沈泽川进书房之前，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客厅中央愣神的林知薇。
仿佛这一眼便是诀别。
林知薇赶紧上楼。
可书房的门已经关上。
她只能小心翼翼的趴在门上听里面在说什么。
萧璟辰坐在办公皮椅上，眼睛盯着门缝外的那一抹黑。
他拿起桌上一张合照。
照片里是沈泽川和林知薇。
两人笑得极为甜蜜，紧搂在一起。
像是去哪里旅游，纪念拍下的。
他无关紧要的问一句：“这是在哪拍的？什么时候拍的？”
沈泽川够着身子过来看了一眼，然后笑着回答。
“之前去M国的时候一起拍的，大约是一年前。”
“一年前。”
萧璟辰念着这个时间，心里的杀意又多了一分。
放下照片后。
他似是不要紧的看着沈泽川。
“一年前，你和乔星晚还在一起交往吧？”
“……”
听见乔星晚的名字，再对应上萧璟辰这杀人的眼神。
沈泽川心跳漏了半拍。
他赶紧和萧璟辰道歉。
“对不起表哥，对不起！我之前也是一时糊涂，我知道我不应该脚踏两条船，但你请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对乔星晚做什么……”
现在乔星晚是表哥的人，他哪里敢说太多大尺度的话。
可事实是，他的确也没和乔星晚发生过什么。
要是真和乔星晚发生了，当初东窗事发的那天，他也不会以那样上不了台面的耻辱话来羞辱乔星晚。
现在想来，他当时这样当着萧璟辰的面……让乔星晚陪自己睡。
只要他让自己高兴了，就能帮乔家起死回生。
越往回想，沈泽川越发觉得自己小脑萎缩，浑身的血液有些发冷。
他小心翼翼的，头越垂越低。
那一双眼睛却忍不住去打量萧璟辰脸上的表情。
萧璟辰深叹一口气，唇角的笑意越发浓郁。
仿佛是缓和两人的气氛。
想让沈泽川不用这么慌张。
“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们毕竟是表兄弟，记得当年我出国谈合作，还是带着你一块去的，记得那天是在咖啡厅，还见过两个国内的女孩和国外流氓起了争执。”
萧璟辰的讲述太过于平静。
平静的让沈泽川居然忘记了，害怕顺着他的话仔细去回想当年发生的事。
他正要开口，以这件事和萧璟辰套近乎。
讲讲两兄弟从前的兄友弟恭。
可记忆突然清晰。
咖啡厅里的两个国内女孩，其中一个不就是乔星晚吗？
想及此，沈泽川刚挤出的笑容，顿时僵住。
一双眼睛瞳孔紧缩。
仿佛知道萧璟辰今天的来意。
他嘴巴张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萧璟辰微微颔首，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一下。
“怎么？忘记当年第一次见到乔星晚是什么样子了，我再帮你回忆回忆。”
萧璟辰起身绕过办公桌，来到沈泽川的面前。
声音比刚才提高了几个分贝。
“在咖啡厅，她被外国流氓纠缠住，我们作为友人，是我让人出手帮忙，对吧？”
“……”
沈泽川不敢说话。
萧璟辰故意提醒，是他让人帮忙。
这让心虚的沈泽川心里直打鼓。
萧璟辰继续说。
“好巧不巧，我们去了一所大学，正好遇上乔星晚在讲台上演讲，她英姿飒爽，光彩照人的样子实在令人着迷，对吧？”
“……”
沈泽川口中已经干涩无比。
再想吞咽唾沫来缓解紧张情绪，已经做不到。
最后，萧璟辰走到办公桌，随意靠在上面。
一条腿微屈着，手里拿过桌上的一把精制小刀把玩着。
沈泽川死死看着那把刀。
危险……
很危险！
彼时，萧璟辰轻声开口。
“回国后，你再遇见乔星晚，你是怎么跟她说的？说当年在咖啡厅救他的人是你。在校园里，遇见的也是你。甚至把我所做的一切都归结到了你身上，你是他的天选之子。”
“表，表哥……”
沈泽川眼前一黑，双脚无力，膝盖突然跪在地上。
“咚”一声。
“啧，何必行这么大礼？”
萧璟辰紧握着那把小刀，猛地插在实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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