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牛角围城已近二十天,但却没有对邺城城内造成任何惶恐。让百姓如此放心的是,如今邺城有三个镇城之柱。
一是冀州刺史刘焉,他自从做了冀州刺史以来,剿灭过周围许多盗匪,而且实施了一系列亲民的政策,冀州这几年非常太平,粮食收成也很好。而且他手下有六大健将,个个勇武。他们是吴班,吴懿,张任,泠苞,刘璝,邓贤。
二是北中郎将卢植。卢植是大汉有名的儒将,文能治国,武能安邦,世人皆知。此次率北军五校约八千人来邺城驻守,更是让邺城人心大定。
第三个原因就是刘备,他虽然没有什么名声,也无法与刘焉和卢植相比。但是临漳一战,整个冀州震惊,以不到三千的兵士,击败黄巾大将裴元绍一万余人。
有这三个人坐镇邺城,张牛角纵然有十万精兵,也没有人相信他会攻破邺城。
此时,这三位正在刺史府中,和众将领饮宴。
虽然是战时,但是此时冀州战将数十员,除了今日守城的几员大将许褚,宗员,张任,泠苞,吴班外,其余都可以喝酒。
“子干兄,近日传闻,镇北将军丁伟,以闪电之势,平定青州和幽州的黄巾匪军,依你之见,传言是真是假?”
酒宴中的众人,在谈论了一会儿张牛角之后,就将话题转移到了近日风头最盛的镇北将军丁伟的身上。
“君郎兄,承恩不但异常骁勇,而且足智多谋,他击败鲜卑之时,朝中亦有许多人不相信,但后来证实,均为事实,无半点虚报。故此我相信,这些传言皆为事实。”卢植对丁伟,一直都有好感,再加上他为丁伟保媒之后,丁伟尊其为长辈。
“那子干兄以为玄德与他相比,何如?”
“叔父,小侄怎可与镇北将军相比。”刘备慌忙站起来,给刘焉和卢植行礼。
“玄德,你切莫看轻了自己临漳一役,足以证明你的能力,而你的两位义弟,恶来与仲康,也绝不比关羽和张飞差,你缺的只是机会而已。”
“不敢,不敢……”刘备连连拱手施礼,额头上满是汗珠。
“玄德坐下,不必拘礼,子干兄,你觉得呢?”刘焉继续追问卢植。
熹平四年,刘备十五岁,母亲让他外求学,他与同宗刘德然、辽西公孙瓒一起拜卢植为师学习,当时的卢植是九江太守。
刘备境贫寒,刘德然的父亲刘元起常常资助刘备,将他和刘德然同等对待,但遭到刘元起妻子的不满,刘元起说:“我们宗中有这样一个孩子,不是个平常人,他日必成大器,以后我们还得仰仗此人。”他的妻子就不再反对。
公孙瓒与刘备结交为好友,公孙瓒比刘备年长半岁,刘备将公孙瓒视作兄长。刘备不怎么爱读书,喜欢狗马、音乐、美衣服,一派纨绔子弟的样子,当时卢植并不喜欢刘备。
“玄德是我的弟子,他的功绩如何,自有别人评价,君郎兄,这个我可不好多说呀。”
“哈……”刘焉大笑几声,“那好,我们喝酒,喝酒!”
“来,请!”
酒宴上的人很多,但说话的只有刘焉和卢植二人,其他如典韦,吴懿、邓贤等人,只顾喝酒。也有一些文士,他们因为职位很低,而基本没有说话的权利。
“丁镇北本来奉旨南下,但是他却自做主张,突然率军北上,虽然立了大功,可这也是为将者之大忌呀!”刘焉又将话题引到了丁伟身上。
“当时陛下之所以让镇北军南下,是因为幽州并无黄巾,可是没想到,镇北军刚离开幽州,程远志就起兵造反,幽州刺史郭勋被杀,涿郡、范阳、广阳接连失守,整个幽州面临陷落的危机。而冀州,有君郎兄在邺城坐镇,纵然张角有十万雄兵,也奈何不了,故此,承恩的选择没有错。”
“当然,当然……”刘焉似笑非笑。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承恩不时便会南下邺城。”
“哦?不可能吧。现在丁镇北还在右北平,要到冀州,恐怕没有一个月时间是不可能的。”刘焉显然不相信。
“君郎兄,我们还是早做一些准备,等承恩一到,便可里应外合,一举击败张牛角。我营中还有些事,告辞!”卢植起身离开。
“子干兄……”
看着卢植的背影,刘焉在心里狠狠地说:“真是不识实务,怪不得到现在才只是个中郎将!”
卢植一走,大厅中的气氛反而轻松了许多,众人竟然畅所欲言。
刘璝端着一杯酒,来到典韦的跟前,“恶来,我刘璝敬你一杯!”
典韦拿起酒杯,毫不含糊,一饮而尽。
“主公,在末将看来,堪称万人敌的大将,当今大汉天下,只有玄德兄的两个义弟,恶来和仲康。那是我亲眼所见呀,在万马军中,摘上将头颅,犹如探囊取物一般。什么关羽三刀定青州,张飞一日破三城,那都是吹出来的,这话恐怕只有中郎将卢大人信吧,哈……”
“哈……”众人都笑了起来。
“今日高兴,我们武人光顾了喝酒,也不能冷落了文士呀!”刘焉向文士那边一指,“公与,仲治,你二人过来,与大家认识一下。”
两个文士走了过来,给刘焉行了一礼,“参见刺史大人。”
“这是家宴,不必多礼。”刘焉举手示意,大厅里安静下来,“他们两位是广平沮授,颍川辛评,都是我河北大才,以前均为县令,治理地方颇有功绩,现黄巾造反,其他官吏,不是被杀便是逃跑,唯有公与和仲冶坚守,直到我下令所有兵马退守邺城,二位才率兵来此,真乃忠臣也!”
“刺史大人过誉了,这本是分内之事!”沮授又向众人行了一礼。
“我等所做之事,怎可比众位将军呀?实不敢当。”辛评也向众人行礼。
“今日家宴,难得大家如此高兴,就让侄女苋儿为众人抚琴一曲来助兴。”
“多谢刺史大人。”
刘焉在吴懿耳边说了几句,吴懿出去了。不一会儿,他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走进了大厅,几位下人抬上了一架琴。
“吴苋见过叔父大人,见过众位大人。”
众人这时才抬起头来,只见吴苋面容娇美,肤色白腻,虽然只有十二三岁,但却显得丰韵十足,活脱脱一个大美女。别说北地罕有如此佳丽,即使是江南也极为少有,她身穿一件葱绿织锦的皮袄,颜色甚是鲜艳,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锦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
刘备突然眼露贪婪的目光,看上去去甚是无理,尽管一闪而逝,但依然没有逃过几个人的眼睛。
刘焉的眼里出现了一丝愠怒,沮授则有一丝鄙夷。在大厅中的众武将,此时都是一脸痴呆,没有发现刘备的表情。
琴声响起,悦耳动听,让许多人更是如痴如醉……
“公与兄,你好像显得不高兴啊!可有什么心事?”酒宴结束之后,辛评和沮授同路而回,辛评看到沮授一直阴沉着脸,问道。
“仲治兄,可否在家中一坐?”
“好,今日正好无事。”
“仲治兄,难道你不觉得,这大好的机会,就让刺史大人给失去了。”
“你是说破敌的机会?”辛评和沮授,在前世的历史中,可是袁绍的顶级谋士,对于用兵打仗,都有一套。
“是啊!”沮授长叹一声,“当时若不撤出临漳的三千兵马,卢植大人的七千兵马再驻扎在磁县,如此形成掎角之势,要破张牛角的十万大军,又有何难?可如今,所有的兵马都龟缩城内,虽然表面上固若金汤,可也把自己困死在里面。冀州富裕,若让张角发展一年,其势力将不可估量也!”
“是啊,当初我们二人都向刺史大人建议过,可刺史大人执意不听啊,如今一切都晚了。”
“仲治兄,还有一点,你我家族的根基,都在河北,而张角所过之处,不放过任何一个世家,恐怕这一年之后,冀州再无世家矣!也许,这才是刺史大人真正的目的。”
“公与兄,你是说……”辛评仔细想了想沮授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仲治兄,也许还有峰回路转之机,不必过于悲观。”
“公与兄可是说镇北将军?”
“不错,镇北将军电扫幽州黄巾,威镇青州管亥,如果我所猜不错,近几日,便会突然兵临邺城城外。”
“那太好了!”辛评的眼中又出现了自信,“镇北将军和卢大人联手,何愁张牛角不破!”
“但是我们得防着一点,因为有些人不想让胜利来得这么快!”
“公与兄,我明白!”
“仲治兄手下还有多少兵马可以指挥?”
“一千人,只是没有统兵将领。”
“足够了!”沮授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我手下也有一千兵士,而且有一个统兵将领,虽然年轻,还不到二十岁,但绝对是良将之才。”
“哦?他是谁?”辛评来了兴趣。
“河间张郃,张隽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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