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军需的燃眉之急,张先的日子立刻好过了很多。他听闻西北的御风将军卫金珠也就是当朝的长公主,靠军队的力量在西北发展经济,不仅养活了军队,还把西风城建设成可以跟京城媲美的大城市,他的心思也动了动。
来不及等凌霄赶来定夺,他当即决定带领将士们去开垦荒地。
农忙时务农,闲时练兵。让这里的将士都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屯田养兵。
但是垦荒需要的时间太久,还是得想办法购置以一些土地来。买地这事儿,他想到了金圣。
卫金珠听到这里,叹了口气:“所以,那个金圣就利用这个机会,坑了他?”
凌霄点点头。
“这个金圣打着镇边将军的旗号,拉大旗扯虎皮,开始了他欺压平民,为虎作伥的日子。名义上是替军队收购土地,实际上根本是巧取豪夺。之前送给张先的那十几车礼物,可算是连本带利赚了回来。
其中有一个富户,不愿意低价出售自己的几十亩良田,被金圣的人打伤。卧床几日后,竟然死了。这富户的儿子是个秀才,在外求学,闻讯后赶回,将事情闹大了。”
卫金珠叹了口气:“竟然真弄出了人命。这件事说到底是张先买地,他脱不了干系的。
张先是镇边将军,所以地方官不敢审问他,就等着你过去呢。是不是?”
凌霄点了点头。
卫金珠摇了摇头:“张先可是你唯一的心腹,要是重罚了张先,且不说自断臂膀,西南的将士恐怕难以归心。如果轻轻揭过,西南的百姓又会民心不稳。你这一年没怎么好好培植下属,张先,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搞出这种事情。”
李慕白笑着说:“张先本来就是一个实心人,身边的人脑袋瓜又不济,上当受骗是难免的。况且他来到西南早早就被盯上,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一时失察也是难免。”
凌霄抓着头发:“你们两个别给我一唱一和的!到底怎么办嘛!”
李慕白:“凌霄,刚刚的提议,你考虑一下。”
凌霄摇头:“谢谢,我还想多活几年。造反是要诛九族的。”
卫金珠咬了一口青菜:“你可别忘了自己是龙子凤孙,诛九族?不得把老皇帝也给诛了?其实我跟慕白的意思是,你不要去西南了。西南本就是一块无主之地。在西南,不看重读书人,不看重做官的,唯一看重两样东西,一样是钱,一样是暴力。
有钱的自然是那些商贾之家,而暴力的,则是帮派人士。
在西南人的眼中,这两种人才是最厉害,最值得尊崇的。一个家庭但凡产下男婴,首先会教导他们如何经商做买卖赚钱,不济的则让他们投入帮派门下学习武功,实在不行,才想走读书出仕这条路。
那里的商贾组成商会,形成合力,势力极大。那里的帮派更是早就拧成一股绳不好撼动。
西南境内本来太平,人人过的富庶。而且这里的人似乎有自己的一套秩序规则,一旦产生纠纷,他们都是去找帮派断案解决,根本不把官府放在眼中。官府在这里,不过是个摆设。
西南境内的官员更是难做,所以干脆都不做。他们表面上恭敬的很,实际上没有一个跟真心实意做事,全都是些酒囊饭袋。西南如此富庶之地,税收却少的可怜,几乎年年完不成朝廷的任务,年年欠着国库。他们醉生梦死,顶多把责任往长官身上一推了事。
凌霄,这样的西南,你要用多久才能成为它真正的主人?”
凌霄:“你一边让我当皇帝,一边又说我连西南都搞不定……你可真够分裂的。”
李慕白拿起酒杯跟凌霄碰了一下:“凌霄,大夏国国君昏聩,储君更是无能。如果有朝一日他真的沿下坡路走,我和金珠希望你能担起这个责任。”
凌霄喝完了杯中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碰了李慕白的杯子:“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我懂。说实话,我也……怎么说呢,心中忧民,心怀天下。我知道,行!好!可以了吧?”
卫金珠和李慕白都笑了,三人喝了一回,心中愈发清亮。
凌霄说:“但问题是你们是不是先把我把西南搞定一下啊!头大!”
李慕白:“靠你自己太难了。尤其原主卫远在京城的时候根本没有培植自己的力量,手底下可用的人也不多。所以我和金珠的意思是,你可以随便派个替身去西南。一方面迷惑京城那些看你不顺眼的人,另一方面也让西南各方面的势力安心。
而你呢,跟我们去西北。我们一起扩大西北的商业版图。西南的两条关键线,一条是它的商业,另一条则是它的武林。西南武林盟主已经是我们的合作伙伴。所以我们只需在商业上完全操控西南,就不怕它不归顺与你。
相比较你单打独斗,我和金珠培养的那些人才,会让事情更简单。你考虑一下。”
卫金珠补充了一下:“更重要的是,慕白文化课水平不太行,新学馆的发展靠他写的教材已经瓶颈了。而你,我记得是个大学生呢,顶尖大学毕业。我们新学馆需要你。你可以享受一下桃李满天下的幸福。”
凌霄撇撇嘴:“还说让我当皇帝呢!原来是想让我当教书先生!”
接着,他又笑了:“不过我愿意当教书先生。”
凌霄的替身去了西南,做西南王。而他跟着卫金珠和李慕白,直奔西北。
而李准的事情,看上去麻烦重重却不过雾隐山庄一句话就摆平,消息压得死死的,京城连点波澜都没有。
凌霄来到新学馆之后,才真正体会了新生。
他几乎是立刻便投入到工作当中,先是将李慕白编写的教材进行了校正,然后着手进行更高级别的续写。就连卫金珠和李慕白大婚的当日,他都是写了二十页纸才去参加的婚礼。
这场婚礼,没有王公贵族名士风流,但是整座西风城都张灯结彩,全城的百姓都走上街头,前所未有的热烈和狂欢,所有人都在庆祝这场盛世婚礼。
卫金珠披着盖头坐在花车上,这花车的车身是钢铁打造,橡胶轮胎,走起来平稳又舒适。李慕白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满脸喜气洋洋,不住向路边百姓拱手道谢。
礼炮轰鸣,震天响,几个新学馆的学生在城外放完了六十响礼炮,骑上自行车飞奔入城。
吉时已到,在礼官高高的唱礼声中,卫金珠和李慕白夫妻对拜,完成了婚礼的最后一步,第二次成为法律意义上的夫妻。
他们手牵着手举杯面向全城百姓敬酒,在一次次的欢呼声中,突然,全城的灯泡点亮,整个西风城亮如白昼。
百姓们惊喜赞叹,如同进入了大观园。他们看着身边的灯泡啧啧称奇。小孩子更是像发现了宝贝一般欢呼雀跃。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整个西风城都是欢乐的海洋。
而凌霄远远地举着一个灯泡,高声喊道:“卫金珠,李慕白,新婚快乐,白头到老!这是给你们的贺礼!”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他们将用毕生的时间给这里的百姓更大的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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