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在储秀宫中受着磋磨,李元璟心中到底还是不舍,思虑许久,还是换上了夜行衣,再次去了一趟储秀宫。
堂堂帝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李元璟自己内心都觉得荒唐可笑。
可是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去看一眼。
储秀宫这一遭她是必须要走的,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名正言顺地成为他的后妃,才能来到他的身边。
对于这些责罚他也不想过分地干涉。
干预太多少不得引起其他秀女的注意,若是再传入到了魏莹琇的耳中,倒是容易给她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想到自己刚刚将她一个人丢在那屋内的场景,想到她刚刚受了那样的委屈,此刻又要被罚赤足站在院中,李元璟到底还是心有不忍。
若是自己能去陪着她,她好歹心里能好受一些吧。
这么想着,李元璟脚下不由得加快了一些步伐。
槐宏益紧跟在李元璟的身后,看着他飞身进入储秀宫内,他就这么在门口守着,生怕别人发现了李元璟做的这些事情。
李元璟本来满腔的心疼,可是在翻入院中之后,看着在回廊内靠在那昏迷的宫女身上睡得正熟的叶蓁,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他又忘了,西泽圣女,最是会蛊惑人心。
她让扶和觉得她异常可怜,甚至引得扶和来找了自己。
而自己偏偏还真的上了当。
若是当真让她看到自己过来了,她是不是该越发得意了?
李元璟此刻就这么站在院中,冷眼盯着叶蓁看了好一会,双拳狠狠攥紧,最后却还是没有上前,只翻身而出。
就是因为他没有上前,所以没有发现叶蓁此刻的异常,没有发现她被高烧烧得通红的脸颊,以及那迷糊的神志。
……
叶蓁原本是想稍稍缓一缓,然后到天快亮的时候就站回到院中去,尽量不让人抓到什么错处的。
但是身子疲乏的根本不听使唤,这一觉睡下去就显得格外的沉,昏昏沉沉的,根本就醒不过来。
一直到整个人被人粗蛮地狠狠推了一把,头重重地磕在了回廊的柱子上,叶蓁才猛地惊醒,痛苦地睁开了眼睛。
入眼就是昨夜守着自己的那个五大三粗的宫人。
即便烧得迷糊,叶蓁还是能听到她扯着嗓子喊出口的那些话。
“奴婢我在这储秀宫伺候了这么多年,就还没见过这么不守规矩的贵女。”
“嬷嬷,嬷嬷!您自己快过来瞧瞧吧,您是罚她晚上在这院中站着,只是站着而已,也算不得多大的惩罚吧,可是就是这样的惩罚,她都敢躲啊!”
“昨儿个晚上,奴婢就瞧着她想要偷懒,结果没想到她敢对奴婢动手啊,打晕了奴婢以后自己躲在这里睡了一晚上。”
“到底是顾大人这样刚直的人,教育出来的妹妹也跟一般贵女很不一样啊。”
那嬷嬷这么大声喊着,没一会就把管事嬷嬷和其余秀女都引了过来了。
叶蓁听着她言语之中好似事事都在针对顾慎彬,心中忧虑,但是她现在真的浑身难受,连出声跟她争辩的力气都没有。
就连站起身来,她都已经强撑着力气了。
脸色惨白如纸,叶蓁抬头看向了赶来的管事嬷嬷,努力想要开口解释,但是喉间一片发疼,嘶哑难言。
而那嬷嬷显然也没有要听她解释的意思。
冷冷扫了她一眼,那管事嬷嬷怒声道,“顾氏贵女,你太过于不成体统了,今日上午你便在这站着吧,其余人我们开始下一项的考核。”
叶蓁看着她们一行人走远,心中有些泛冷。
尤其是看着卫梓娇那得意的眼神时,更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没想到自己看了那么久的宫斗剧的戏码会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原来在这深宫之中根本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一个人对于另一个的恨意可以浅显到只是因为嫉妒。
卫梓娇在这么多秀女之中独独针对她,其实说到底就是因为这一眼看过去,叶蓁的这具皮囊最为出挑罢了。
可是现在的她真的没有跟她钩心斗角的心思。
对上那宫人的目光,叶蓁知道眼前这个原本就对自己存着意见的人,这会只怕对她更有意见了。
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无处可躲,无处可躲,无力抗衡。
这才是身处于这个时代最无力最无奈的地方吧。
拖着几乎快要垮了的身子,叶蓁还是按照管事嬷嬷的意思在院中站好了。
那宫女昨天挨了扶和一下,又在回廊中躺了一晚上,此刻身上不爽,就变着法地折腾叶蓁。
只要她有小小的动作,手上的棍子就朝着她身上挥了过来。
原本就烧得厉害,叶蓁好几次被她打得险些站不住。
可是在她跌倒的时候,那宫人更是阴毒地从怀中拿出了几根针,直接扎进了叶蓁的指甲缝中。
剧烈的痛意袭来,叶蓁没忍住惨叫出声,狠狠一把推开了眼前的人,拔出了那根针。
十指连心,那种钻心的痛意让她立刻通红了眼眶。
可是就因为她推了那宫人一下,迎来就是她更为猛烈的责打。
叶蓁一开始还震惊她怎么敢这么对待自己,就不怕自己出去之后寻她麻烦吗?
直到听到那宫人用冷飕飕的语调出声道,“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是不是想等着出了储秀宫之后,找你那个哥哥或者陛下告状?”
“但是贵女,这你也得有命走出这里才行啊。”
“这储秀宫也不是没死过贵女,毕竟这不小心感染了风寒,一下没来得及治好,或者这失足落水,没有及时被人发现……”
叶蓁听着她毫不在意地跟自己说着这些,不由得狠狠攥紧了双拳,“你就不怕我把你说的这些告诉嬷嬷吗?”
“告诉嬷嬷?其他贵女都开始进行下一步的考核,就你还在这里,意味着什么明白吗?”
“意味着嬷嬷已经放弃你了。”
她话音刚落,手中的棍子不由得再次朝着叶蓁落了下来。
……
因着那宫人的故意为难,叶蓁连午膳都没能用上,晚上更是被单独安排到了柴房去睡了。
一个人缩在柴房的角落,叶蓁是真的又饿又冷,身子还因为高烧难受的好像要死过去了一般。
是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叶蓁艰难地出声道,“有人吗?有人在吗?”
话音刚落,柴房的门就被人一把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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