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敢好似再次伸手把眼前的人往外推了几分。
李元璟眼中干涩，心口更是疼得发慌。
相比起来，他宁愿叶蓁对自己发火生气，质问他为什么不信她，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也不希望看到她如今跟自己疏离成那般模样。
可是她此刻会有这样的态度又全是他导致的。
是他一再地不信任，一再地搬出自己帝王的身份来，才让她失了之前的那份亲近，让她觉得他们之间有了鸿沟，是不再对等的关系。
所以在他说出那番软话的时候，她回应自己的还是带着明显身份差距的两个字，“不敢”。
李元璟心中酸楚，但是此刻却也只能小心翼翼地上前，伸手轻轻捧住了她的脸颊，温柔出声道，“蓁儿，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让你对我有了芥蒂。”
“这一次，这一次我真的想清楚了，我在意你，在意的发疯。”
“在你面前，我不要再做什么帝王了，我只要你，蓁儿，你可以跟之前一样，在我面前没大没小，可以只把我当成你夫君，而不是君王。”
“只要回了这个重华宫，你我就是普通的夫妻，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好不好？”
李元璟语调温柔，一遍遍地这么开口说着，好似就怕叶蓁会拒绝一般。
看着自己这番话出口之后，眼前的人只是这么看着自己，眼眶之中盈满了眼泪，但是半晌都没有什么回应的样子，他心中不由得越发慌乱了几分。
他怕她会拒绝自己，但是更怕她会摆出一副听话顺从的样子，一副事事都依着他的模样。
而叶蓁此刻的内心也确实很复杂。
李元璟此刻出口的这番话就是她一直憧憬而又不可得的生活。
若是之前，在自己刚入宫的时候，在自己被虚和陷害，让他误会自己的时候，他愿意说出这番话来的话，叶蓁觉得自己一定会爱他爱的奋不顾身。
可是如今经历了这么多，自己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回，他们的孩子也已经没有了。
这样的心态之下，叶蓁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回到之前，还能跟他惺惺相惜，举案齐眉。
连自己都没有想好的事情，叶蓁这会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才好。
所以只这么愣愣地看着他，好半晌没有回应。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最后还是李元璟先败下了阵来。
倾身过去，李元璟双手再次捧住了叶蓁的脸颊，温柔低语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气，没办法完全相信我说的这一切。”
“蓁儿，没事的，我不逼你，来日方长，我会让你相信我说的这一切的，蓁儿……”
李元璟这么说着，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入到了怀中。
差点失去她的那种痛，剜心蚀骨，差点能要了他的命。
他是真的怕了，怕到再也不敢去尝试了。
叶蓁就这么僵持了许久，被他小心翼翼抱入怀中的那一刻，强撑了许久的情绪还是瞬间崩塌了。
眼泪汹涌而出，叶蓁伸手抓紧了他身上的亵衣。
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可是眼泪却汹涌而至，根本就止不住。
李元璟看着她痛哭出声的样子，心口不由得越发软了几分，越加将人轻轻搂进了怀中。
没有再多解释一个字，李元璟只是这么抱着她，眼底满是温柔和心疼。
看的她哭得狠了，李元璟小心翼翼地帮她擦着眼泪，一边擦着一边哑声开口道，“蓁儿，你现在不能这么哭，哭多了，伤身，也伤眼睛。”
可是她这番话出口之后，眼前的人却好似微微僵了一下，随即就下意识地伸手推他，想要退出他的怀抱。
能敏感地察觉到叶蓁是又想到那个孩子，想到了那碗汤药，李元璟心底不由得越发慌乱了起来。
“蓁儿，别这样，求你了，不要推开我……”
李元璟这句话说得低哑万分，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哀求。
大概是两人谁都没想到有一日李元璟会用这样的语气跟旁人说话，所以在那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感觉到怀中人推搡的动作稍稍顿了一下，李元璟这才再次开口道，“蓁儿，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不管你打我还是骂我，我都不躲不回，好不好？”
“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推开我……”
李元璟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语气之中已经带着浓浓的哀求了。
叶蓁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再次被他狠狠激了出来。
“为什么？”
挣扎许久，她最后还是只问出了这三个字来。
她这句话里面包含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多的李元璟甚至都不敢去细究。
没办法一一跟她解释，李元璟最后也只能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感觉到叶蓁发泄一般地俯身咬上了自己的肩膀，李元璟在那一刻竟还感觉到了几分安心。
只要她还愿意对自己发泄就好，只要她还愿意对自己发泄，一切就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这么想着，李元璟便生生咬牙忍住了，任由她用足了力气撕咬着。
叶蓁心底是真的怀着浓浓的情绪，所以这一刻是真的恨不得要在他肩膀上咬下一块肉来。
一直到血腥的气味汹涌进口腔，叶蓁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赶忙松开了他，叶蓁眼底闪过了一丝不安。
损伤龙体，该是大罪吧。
攥紧了双手，叶蓁还是轻声道，“蓁儿损伤龙体，陛下责罚吧。”
听着她又出口说这样的话，李元璟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俯身认真看向了她，“那蓁儿希望我怎么责罚你？”
这么说着，还没等叶蓁说什么，他就再次开口道，“罚你这辈子都不许离开朕，好不好？”
李元璟这句话出口，叶蓁微微愣了愣，整个人就再次被他抱入到了怀中。
在这样黑暗的气氛之中，暧昧的感觉总是很容易就升腾而起。
感觉到怀中人好似不像之前那般抵触了，他喉结不由得微微滚动了一分，俯身吻上了怀中人的唇。
感觉到叶蓁微微瑟缩了一下，李元璟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安，但是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可以吗，蓁儿？”
叶蓁刚想开口说什么，唇舌就被他封住了。
抵触在他的碾磨之间被压了下去，叶蓁微微闭上了眼睛，眼泪却在那一刻跟着滚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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