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枯坐在那里许久,叶蓁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一直到外面通传说陛下到了,她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已经这个时辰了。
按照李元璟的性子,在他们之间的误会没有解除之前,他一般都会冷处理一段时间的。
但是这会他却突然来了。
叶蓁其实心里已经预感到了应该是发生什么事了,所以起的有些急。
双腿酸麻,起身的那一刻险些没有站稳。
望月见状急忙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她。
叶蓁稍稍缓了缓,也没有耽搁,只快步向外走去。
在李元璟走进院内的时候,她也已经跟着迎出去了。
行了个福礼之后,与他见过安之后,叶蓁就这么站在了原地,没有再多说什么。
昨天他离开的时候确实没给她留什么体面,所以这种时候,叶蓁也实在没有办法主动去多解释什么。
反正横竖说了他也不会听。
这么低垂着头等着他发落的时候,却听着他把人都屏退了,就连小鹿和望月都被屏退了出去。
转瞬之间,这院中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周遭突然安静了下来,叶蓁心中微微有些不安,下意识地攥了攥手,却还是强撑着站在原地没有多余的动作。
这样的安静很是折磨人。
猜不到他的来意,内心便始终都是不安的。
这一刻叶蓁觉得自己才总算明白了伴君如伴虎的意思。
好半晌之后,就在叶蓁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李元璟这才缓缓开口道,“朕再问你一次,你昨日去太后宫中,到底是去做什么的?”
李元璟这番话入耳,叶蓁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
果然绕来绕去还是绕不出这个问题。
其实叶蓁早就猜到了,这件事情在李元璟那里是没有那么容易过去的。
原本以为上次自己那样敷衍过去之后,他心中不信,但是也不会再来多问什么了。
但是没想到这一次他却突然来问了。
叶蓁攥紧了双手,眼看着李元璟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知道这个问题自己已经是避无可避了,所以只能深深吸了口气,认真开口道,“上次陛下问起的时候,臣妾就已经说过了。”
“这一次陛下再问起,臣妾的答案也是一样的。”
“有些事情陛下既然不信,那臣妾也没有办法,所以不管您问多少次,臣妾都只能有这样一个答案。”
李元璟听着叶蓁此刻出口的这番话,眼底闪过了一丝冷意,“听着顾常在这个意思倒像是受了委屈的那个?”
“就因为你那些荒唐的理由朕不信,所以反倒是朕的错了,是吗?”
看着他此刻的反应,叶蓁就知道自己这会不管说什么他只怕都是听不进去的了。
眼底跟着涌起了浓浓的情绪,叶蓁低垂着头,无奈低声道,“那陛下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兴师问罪吗?”
“昨天晚上,惠太妃在宫外遇袭,这件事情你想必是知晓的吧?”
李元璟微凉的话语传入到耳中,叶蓁顿时猛地抬头看了过去。
随即了然。
怪不得,怪不得他会过来兴师问罪,原来是虚和出事了。
是啊,时间上过于凑巧了一些。
自己昨日才刚去找过魏莹琇,昨天晚上魏莹琇就出事了,也难怪他会质疑怀疑。
叶蓁心里很清楚,李元璟一旦生了疑心的话,那可能自己说再多也是没用的了。
所以这会,李元璟不是来给她解释的机会的,而是来定她的罪的。
之所以来这一场,大概也只是为了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这么想着,叶蓁抬头认真看向了眼前的人,语气带着几分酸涩开口道,“若是臣妾说不知晓呢,陛下信吗?”
“你不知晓?”果然,叶蓁这样的话问出口之后,得到的就是李元璟近乎反问一般的质问声。
“你昨日刚刚去了太后宫中,晚上罗刹军就去了外郊的别院,顾常在你告诉朕,这世上当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一颗心冷到了极点,叶蓁的眼底竟然还跟着涌起了几分笑意来。
“是啊,这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呢。”
“所以陛下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论断了,不是吗?”
“又何必再来多问这些?”
叶蓁说着,突然抬头认真看向了眼前的人,无比认真地开口道,“所以陛下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呢?”
“是想让我承认昨天就是我去了太后宫中告诉了太后关于惠太妃的一切,所以惠太妃才会遇袭是吗?”
“是不是若是臣妾认了罪,陛下心里就能好过上不少?”
叶蓁这么说着,眼眶酸胀,却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有。
原来伤心绝望到了极点的话,人真的是哭不出来的。
看着李元璟攥紧了双拳这么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叶蓁眼底的酸涩一点一点泛了起来,随即哑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臣妾就认了。”
“陛下想让臣妾认的罪,臣妾都认。”
叶蓁这么说着,对着李元璟缓缓跪了下来,“这一切都是臣妾一人之过,还望陛下不要牵连他人。”
李元璟看着叶蓁此刻的模样,眼眶之中一片猩红,攥紧的双拳更是青筋凸起。
强撑了好半晌之后,他才看着跪在那里的人冷冷开口道,“时灵竹,是因为这个吗?因为你的身份?”
“因为朕的父皇害死了你的父亲,所以哪怕朕用尽一切都捂不热你的一颗心,是吗?”
叶蓁低垂着头,苦笑了一下,随即认真开口道,“是。”
有些解释她说得太多了,累了。
对于不信的人,说再多亦是无用的。
大概是被叶蓁毫不犹豫出口的这个字给刺激到了,李元璟冷笑出声,随即缓步走到了叶蓁的面前,冷声开口道,“时灵竹,你就这么想复辟西泽国吗?”
“是,我想,因为我是西泽圣女,李元璟,我是西泽的圣女,不是你后宫的金丝雀。”叶蓁这么说着,抬头看向了李元璟,眼底满是笑意。
“其实不只是我,还有你母亲,我们都想复辟西泽。”
“你别忘了她可是西泽的公主,可是西泽皇室如今唯一的后裔,你说还有谁比她更想复辟西泽?”
“我们两个如今是属于里应外合你知道吗?”
“李元璟,你最在意的人却想要你的性命,这种滋味不好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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