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自称护士,帮蔺祁看了看。
直至确定他没事,又退回人群里。
而蔺祁的目光却始终绞着余岁一人,围观者包括那些问他还好吗的热情市民,都被他当做不存在。
余岁接受他的‘恨’,亦不闪躲,嘴角的笑意却极其难压。
眼眶湿润了一大片,晶莹剔透的雾气氤氲着视线。
她的手紧紧地按住了他的轮椅……激动地已然失言。
陶喜乐站在一侧:“余岁姐,你们认识?”
余岁不说话,眼神满是少年的倒影。
蔺祁也没有开口,顶着一张绝色的俊脸,宛如华丽而又锋利的剑。
“阿蔺、哥……”余岁艰难地从喉咙里又一次挤出了他的名字。
看着余岁趴在自己轮椅边哭泣的模样,他终是心软了。
干净好看的手将她的手覆住,然后动作很慢的把她的手包围在手掌里面。
哪怕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余岁知道,他,已经原谅自己了。
她的脸趴在了他的手背上,像找到了依靠一般,泪水不停地往下流淌。
此时,距离烟花秀还有十分钟。
陶喜乐又往前了一点,在看清轮椅上少年的长相那一瞬,瞳孔蓦地瞪大,一颗心也在不停地加速。
她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见过长得这么帅的男生。
唯一的缺憾,就是他的腿……
此时,少年好看的长指正温柔的抚摸着余岁的长发,爱抚着一下接着一下。
然后,他又勾着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间,蔺祁揉去了她脸颊上的泪。
“走的是你,哭的也是你。”
那是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只有余岁听出了他的怨念。
余岁拉着他的小拇指,撒娇的晃晃,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她很真诚的,“后悔的也是我。”
蔺祁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又游移到了陶喜乐身上。
那个眼神仿佛在问:这花痴是谁。
余岁介绍:“阿蔺哥,她是陶喜乐,我的朋友。”又补充了一句:“除了你之外,唯一的女性朋友。”
蔺祁越来越不喜欢这两个字。
岁岁以前说过,他是唯一。
回到京城才多久,她的唯一就换人了。
蔺祁淡淡地看了陶喜乐一样,又收回了视线,身上的气质冷漠又疏离。
陶喜乐本来想上去搭话,也让他算不上讨厌的冷淡目光,制止在了原地。
“阿蔺哥……你是怎么回来的呀?是你爸接你,你同意了吗?”余岁眨着清凌凌的眸子,问道。
蔺祁眉峰蹙起,警惕地看她:“你怎么知道我爸的事?”
“呃……有一段时间你睡觉老是做噩梦,然后你自己说的梦话,什么你不想跟他回去,我就不小心听到了……”余岁实话实说。
但具体的,她并不知道。
闻言,蔺祁凌厉的眉宇柔和了不少。
他顺着余岁的话嗯了一声。
多余的也没说什么。
余岁也没在问,他们在f洲相依为命了十年,家人是俩人最为禁忌的话题。
可以谈任何东西,唯独不可以是家人。
她们要是真的那么被在意,也不会在f洲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活十年。
蔺祁视线飘远,过了几秒,才开腔:“我适应不了跟他们在一起的生活。”
余岁敏锐的察觉到他话里想表达的意思。
就是说,蔺祁这一次是自己离家出走的。
余岁忙问:“阿蔺哥,你是多久回来的?什么时候离开的家?”
“前天,昨天。”
简单的四个字,余岁又心疼了:“阿蔺哥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蔺祁没说话,目光深邃的看向湖面。
八点了,他的头发也干了。
少年精致的一面,俊美的犹如一幅画,映衬着天际不断炸裂开来的烟花,令人垂涎。
余岁许久都没有这么踏实的感觉了。
她仰起头,紧挨着蔺祁轮椅,手是习惯性的搭在了蔺祁腿上。
灿烂的烟花一颗接着一颗,美极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议论声不断:“听说了吗?我得到内部消息,好像说这烟花秀是蔺家少爷跟心爱的女人重逢准备的。”
“真的假的?重逢谁呀?”
“不知道,都说是因为听说了!”
某男听着高高低低的议论声,脸不自觉的更黑了。
管家就是这么跟烟花公司的人说着?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
半个小时的烟花秀过的很快,陶喜乐也很识趣。
知道余岁现在可能没时间搭理自己了,为了不给他们当电灯泡,混入了人群里。
好多人拍视频,把今天的烟花秀拍了下来。
烟花秀结束了,大家都意犹未尽的。
“也不知道下次烟花秀是多久了。”余岁从湖边拾起了一颗石头,朝着远处的湖面抛了过去。
蔺祁朝她伸手。
余岁没明白,反问了一句:“怎么了?”
“喏。”他看向她手里面的石子。
余岁明白了,把手里面的石子给了他。
蔺祁接过来,找好角度,一个漂亮的三连环。
余岁每次都很纳闷,阿蔺哥为什么扔个石头,都可以这么的招风。
一颗石头,又是怎么在水面上连续跳三次的。
这个技能,她练习了许多次,都没有什么效果。
“阿蔺哥,你什么时候教教我?”余岁找话题,歪着头冲着蔺祁傻乎乎的笑。
也就在蔺祁的身边,她可以做自己,不必处处彰显自己的锋芒。
蔺祁目光冷定:“你现在应该问的是,阿蔺哥我可不可以带你回家。”
少年的话,打断了余岁思考。
她原本怕伤害到蔺祁的自尊……一直在思考要怎么开口的。
他就这么水灵灵的说出来了?
余岁神情错愕不已,“这……嗯……呃,啊……对!阿蔺哥你要不要带我回家?”她说完,瞬间知道自己说错了,连忙改正:“不,是我可不可以带你回家?回我的家。”
“可以。”
余岁:“……”
蔺祁率先调整了一下轮椅的方向,把自己背对湖面,接着看向余岁:“愣着干什么?你在迟疑一会的话,会让我觉得你不想带我回家。”
“不,怎么可能。”余岁推着蔺祁,打了一辆车,回了京郡一号。
路上,余岁的视线总是不自觉的看向身边的蔺祁。
这还是她认识的阿蔺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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