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寻带着李缘走出院子,道:
“想如何过去?”
李缘俏声道:“自然骑马过去,我们凡人,还能飞过去不成嘻嘻。”
陈寻:“也不是不行。”
“......”李缘沉默一瞬,强笑道:“陈大哥,您是在说笑的对不对?”
陈寻笑道:“陈大哥未与你说笑。”
说完,陈寻拉住李缘的手腕,便掠空而起,朝着小河镇的东边飞去。
期间,李缘啊的一声,表情唰就变了,变得不可置信。
与此同时,正好来此的纪霸,瞳孔剧烈收缩,眼睁睁地看着陈寻带起李缘横空而去,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陈...陈寻是仙人、是仙人!”
.........
小河镇东边二十里处。
此处乃山谷。
山谷上下,花开遍野,五彩斑斓,鸟语花香。
春风掠过,花草荡漾随风起,便宛若花的海洋。
不多时,一道流光掠至,化作两道身影落在此间花海中。
陈寻松开李缘的手腕,负手迎着春风朝前迈几步,环视一圈,笑道:
“风景的确不错,无愧花海之名。”
李缘此刻却低着头,颤声:“陈、陈大哥是仙人。”
陈寻转过身,轻声道:“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花海到了。”
李缘身子一颤,仿若放下所有心事,抬起头,脸上重新浮现笑容,闻着花香张开双臂,道:“陈大哥,谢谢您,缘缘好久没有出来了,今天是缘缘这两年最开心的一天!”
陈寻走到李缘身前,笑说:“你想不想迎着温暖的春风,在花海中肆意的奔跑。”
李缘一僵,“可...可缘缘...”
陈寻摇摇头,“你只要说想,陈大哥帮你。”
李缘嘴唇动了动,颤道:“想...想。”
陈寻微微颔首,伸手在李缘的眼前轻轻抚过。
此时。
李缘的眼睛动了动,努力睁着眼,眼前久违的光亮隐约显现,伴随的是她愈发加速的心跳。
模糊的视线中,是一个看不清面容的身影,身影后方,是波光粼粼的海洋。
随着视线愈发清晰,青年男子的面容终于看清,而那波光粼粼的海洋亦看清,是阳光照耀下的花海。
“陈大哥,缘缘看见你了!”
李缘的双目变得明亮,紧紧地注视着眼前那既陌生又熟悉的青年男子,仿若要将那张脸刻画在心底,不知不觉,欣喜的泪珠自眼角掉落。
陈寻笑了笑,伸手向花海,道:“这两年想必你心中诸多压抑,去发泄吧。”
“嗯!”
李缘重重点头,也顾不得抹去泪水,张开双臂便在花海中肆意地奔跑起来。
陈寻便负手安静的站在原地,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意,看着花海,听着随风入耳的欢声笑语。
.........
晚上,李缘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陈寻和李缘正欲开饭时,院外响起了镇主季伯常的声音。
“小人季伯常,特来拜见仙人!”
李缘得到陈寻示意,连忙跑去开了院门将季伯常迎了进来,随行的还有捕头纪霸。
季伯常二人见到李缘的双目复命后,亦惊了一惊,不过当联想到陈寻的存在,便点了点头。
同时暗慨仙人不愧是仙人,一出手便能治好李缘的眼疾。
要知道,此前也不是没找过医夫,却都束手无策。
很快,季伯常二人便入了屋,待见到陈寻后,第一时间见礼:“见过仙人!”
陈寻不以为意,对于二人如此称呼也不意外,笑道:“今晚菜肴丰盛,便坐下一起喝一杯吧。”
季伯常一惊,忙道:“不敢不敢,小人怎敢与仙人共座。”
陈寻:“陈某不讲究那些,无需客套。”
说着看了李缘一眼,李缘当即会意,赶忙拉着季伯常和纪霸坐了下来。
待落座后,季伯常二人却是十分拘谨,时不时余光偷偷看向陈寻,心中暗慨不已。
仙人就是仙人,时间不曾在仙人身上留下痕迹。
反观他们,都老咯。
六年过去,季伯常也是老了许多,估摸着再过些年头,也要入土了。
季伯常和纪霸忽然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皆是想起了此前的黑虎一案,那在牢狱中死去的三个猎户。
曾经以为有鬼怪作祟。
现在二人终于是懂了,哪里是什么鬼怪作祟,那三个猎户惹了陈寻这位仙人,怎还有活的道理。
对于那件悬案,二人已经基本明悟是陈寻做的了,但二人自然是将其埋在心底,不敢拿出来说。
沉默良久,季伯常低头拱手道:“此前不知是仙人,若有礼数未到之处,还请仙人见谅。”
陈寻摆手:“无妨,喝酒。”
“是是是。”
接下来,三人便喝上了酒,唯有李缘在一旁默默吃饭。
酒过三巡,季伯常和纪霸有了醉意,渐渐也放松了许多。
“李缘啊,如今你这妮子眼疾好了,可要尽快成家才是,好让老李在天之灵放心,镇里如你这般大的,娃娃可都能走路了。”
季伯常笑呵呵道。
李缘扒拉着米饭,默默点头。
季伯常看了陈寻一眼,随即又郑重道:“你且放心,我让纪霸定给你寻门最好的亲事。”
有陈寻这层关系在,季伯常自然要做到最好。
陈寻笑道:“那缘缘的后半生幸福,便劳烦镇主操心了。”
季伯常忙道:“仙人说的哪里话,这是小人应该做的。”
陈寻微微颔首,才看向李缘道:“镇主说的不错,你年岁已不小,需得尽快成家,好让已故的李爷爷放心,知道么?”
李缘嘴唇动了动,低头道:“知道了,陈大哥。”
饭后,季伯常二人离开了。
陈寻站在院子里,望着夜空。
李缘过来,忽然递了一个有着些岁月痕迹的钱袋过来。
陈寻一怔。
李缘道:“陈大哥,您忘了吗?这一百金,你当时说让爷爷就当帮您攒着,这些年来,爷爷一分未花,过世前,跟缘缘千叮咛万嘱咐,若您什么时候回来了,便还给您。”
陈寻喉结微动,一时滞了声。
对于老李之死,他本来没有多少情绪波动的。
可这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钱袋,却令他的内心泛起波澜,变得复杂。
陈寻接过钱袋,握在手中紧了紧。
“嗯。”
........
次日,陈寻去了老李的坟头一趟。
坟前,陈寻开了两壶酒,一壶倒在坟前,一壶自饮。
足足待了一日。
全程,陈寻都未开口说一句话。
唯有在最后离开前,轻声道了一句,李爷爷,我走了。
.........
“陈大哥!吃饭啦!”
小院中,李缘从厨房跑出,找遍小院都没找到陈寻的身影。
心中浮现不好的预感,急匆间一瞥。
便看见院子角落里的麻绳变得整洁,柴刀被磨得光滑,不再锈迹斑斑。
麻绳和柴刀便静静卧在那儿。
而磨刀的人...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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