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姐,你坐稳了,我这就送你去。”
我躺在急救车上,五感皆在,但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救护车的警报声在耳边响起,刺眼的白色光芒让我难受的不已。
口鼻处被透明罩子盖住,四周能听到滴滴作响的机械声。
贺宁一直守在我的身边,握着我的手,我都没有力气挣脱开。
在闭眼那一刻的画面在我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我在想,江喻然应该是开心的吧,我终究也是如了她的愿。
只要我一死,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结束了。
这脆皮的身体,也算是扛不住了。
我都能感觉到,自己这幅残破的身躯,已经到了极限了。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那次被撞死的人是我,江喻然会不会高兴?会不会为我流一滴眼泪。
虽然刚开始,江喻然是有在气唐铂远的想法,但是后面我也能感受到,她对我用了真心。
怎么说不爱就不爱了,真的是如网络上所说的,得不到是最好的,最难忘的吗?
甚至相爱的两个人演变成了仇人,最熟悉,最懂对方的仇人。
知道捅对方哪里最痛,语言上的刺激更是让人痛不欲生。
陌生到可怕,我曾经真的,真的很爱江喻然,就算她把我当做是工具人,也无所谓。
只要她心里有我的一席之地就好,可是现在。
我累了,我把曾经的过往,爱意一点点掩藏,痛苦只要我承担就好。
愿你跟唐清,还是那个未出声的宝宝好,这也是我对你最后的祝愿了。
我成全你了。
以往所有发生的事情,被我逐渐剔除了脑中,我感觉浑身轻松。
一切都解脱了。
车子还在路上行驶,旁边的仪器突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心跳逐渐跟地平线相接。
“不好了,患者没了生存意志,心跳快没了。”
“怎么回事?不是好好躺着吗?怎么突然出了问题?”
“快准备除颤仪,速速。”
所有医护都忙成了一锅粥,他们立刻把在我旁边的贺宁推开,强大的电流窜入我的四肢百骸。
我像是砧板上的鱼,被他们摆布。
贺宁被用力一推,整个人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车上,眼泪瞬间飙了出来,却死死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生怕自己稍微的一点动静,影响到对我的救治。
“还是不行,快,马上联系张主任准备手术。”
“病人脑部有肿瘤。”
说起来也挺起巧的,对于我这个三天两头住院频率极高的患者,医生对我有些印象。
毕竟张凡是医院的一把手,做什么事都是备受关注的,上次为了我闹了不小的动静,现在我在他们医院也算是出名了。
贺宁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推了进去,步伐不停的在外面踱步,还没等十分钟,医生焦急的从抢救室走了出来。
“家属签字,患者现在情况不好,现在要做手术签字。”
贺宁看着面前的手术同意书,心骤的下沉,嘴低声的开合道。
“我不是家属.....”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无比的难过,她没有任何资格来签这个字。
医生一听没有任何的亲属关系,肯定是不能签字的。
“那家属在哪里?快让她快来签字,患者已经快等不及了。”
“我现在让她过来。”
贺宁有些痛恨自己,刚才为什么不让江喻然跟过来,现在她不在这里,会耽误救治时间。
她急忙掏出手机给江喻然打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
周而复始,始终没有人接听,刚才明明还在后悔的人,为什么现在在这么重要的时候,会不接听电话。
要是因为她,我没从手术台上下来,她是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
忽然,她脑子里闪过了唐清的身影,以往这个时候,只有他才能找到江喻然了。
她从以前的合同中,好不容易找到唐清的打电话,打过去,还是一样的无人接通。
这两个人都联系不上,所以的电话都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人回应。
每次在这种最重要的时候,江喻然都不在,她凭什么配得上裴恒的深情。
这么想着,她愤怒的把手机砸在了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正巧这时,医生又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神色焦急。
“家属呢?来了吗?”
贺宁现在也没有了办法,一时间就是找不到人,她攥着医生的手说。
“可以先做手术吗?或者我来签,有什么问题都算在我的头上。”
我现在的家属除了有婚姻关系的江喻然,已经没有任何人是我的亲属了。
简单来说,我已经孑然一身了。
医生满脸严肃的摇了摇头,依旧是不同意,就在这时,抢救室里响起了一道声音。
“别耽搁了,快,我签字,马上开始手术。”
张凡凝重的声音吼道,医生点了点头,又转回了抢救室里。
这里张凡的职位最大,经过这一段时间,他在医院里的权威也是最高的,堪称标杆。
所有人都知道我跟张凡的关系,既然他已经开口了,就要承担后面的后果,他们也没有了什么后顾之忧。
刚才他在手术中的重要环节,全身都是带着无菌衣服口罩,一说话怕手抖出了问题,这句话还是空闲的时候吼出声的。
贺宁听到这句话犹如枯木逢春,天籁般的声音砸下来,她感激的看了一眼门缝中的那道身影,差点没给跪下。
“谢谢,谢谢。”
没想到,她也有这么一天,会害怕到这个地步。
现在她只想祈求上天,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夺走裴恒的生命。
直到我被推出抢救室的时候,江喻然这才出现在医院里,手里攥着报告姗姗来迟。
“他怎么样了?”
贺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厌恶江喻然,她看着江喻然的眼睛里充满了失望。
面对她的询问,贺宁甩开了她的手,跟着推着我的医护回了病房。
“滚,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去陪你的宝贝唐清吧。”
她的目光落在了身后走过来的唐清,头有不回的去了病房。
江喻然好似不明白贺宁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一听到唐清的名字就立刻的回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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