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池坐直身子,原本闲适的面容倏然严肃起来,“你没收到消息?”
“咱能不演吗?也是,你陆先生连京圈都没能进,我居然还会信你?我看,我们还是法庭上见。”
林毅坐上车,双腿自然的搭在了前座靠背上,司机保持安静,等待着他打完电话发号施令。
陆池回忆着昨晚,他确实是在看见苏沫发出消息后,才离开的。
难道是苏沫擅作主张?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陆池拳头紧了紧,眨眼后,他脸上的戾气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运筹帷幄的自得,“兴许是我这边出了点差错,不过林先生也不必如此着急,毕竟让苏教授收徒也没这么容易,你说是吧?”
“行,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林毅到底心虚,飞快挂断电话,让司机往京艺赶去。
另一边,陆池挂了电话,脸黑的可怖,他被苏沫耍了?
办公室里,陆池原先的伙伴,都感受到了他身上这股不爽的劲,一个个都垂下头,如同鹌鹑一般。
陆池的变化,他们是最先察觉到的。
原先的陆池就是个吃软饭而不自知的窝囊废,现在这个,有手腕有见机,一个月不到就带着他们创下了八千万的营收,这是从前都不敢想的事。
然而,陆池的如今的手腕却叫他们胆寒。
第一次见钱,陆池就换了现在这间宽敞明亮的办公楼层,比起以前的地下室宛如宫殿一般。
众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喜悦。
可是到了分红的时候,每人只拿到了一万左右的分红。
几人面面相觑,有人疑惑的问,“就算大部分资金都用来买这间办公室,也不至于就分到这些吧。”
却见陆池冷笑,“货源和渠道是你们找的吗?单子是你们谈的吗?”
“帐是我算的。”
“是我跑的运输。”
陆池点点头,“所以我都按照同等规模大小公司相应职员的工资发给你们了。”
“陆池,你别太过分了!”有人怒斥。
面对昔日伙伴的指责,陆池不怒反笑,“我过分?当初我拼命为公司起步筹资金,是谁说我吃软饭,他想跳槽来着?”
此话一出,几个伙伴都做贼心虚的默不作声了。
陆池忽然爽朗的笑,“不过,我们曾经都是朋友,那些小事我就不计较,往后你们都是我的员工,等几年后都是老员工了,自然有机会晋升做高管,涨工资。”
一时间,几人的脸白了又白。
事后,也有人提过他们出去单干,却不想附近不少公司都被陆池打过招呼,一桩生意,对方一看到他们的名片,就通通拒绝了,若是去远些的地方,便只能先忍着。
在这里熬两年,再出去好歹也算工作经验。
……
京艺大门口,林毅终于来到了这里。
隔的老远,他就看到一个雪人矗立在门口。
他对着司机嬉笑,“这人是谁?”
司机立马下车打探,很快再次回到了车上,“听说是学生家长,叫什么叶绯。”
“叶绯?”林毅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不是他惦记已久的那个人吗?此刻不是最好的乘虚而入的时机吗?
他整理着装下车,准备给予她温暖,可还不等他靠近叶绯五十米,就被两个突然出现的保镖跟拎鸡仔一般拎走了。
叶绯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苏知言叫来的助手,多次劝她去门卫室里等着。
叶绯始终摇头,她要是一点伤没有,苦肉计就不到位。
足足到了中午,苏知言都等的不耐烦了,她也没了给裴年上课的闲心。
“近日的讲授就到这个地方吧,你去看看你妈有没有事,这大冬天的。”
裴年听到这个称呼,下意识的想拒绝,可想到苏知言这个老师还是叶绯帮忙请来的。
他要是就这么否了,估计会成为第一个第一天拜师就被赶走的学生。
为了自己的前程,他头一次在人前忍下了叶绯这个母亲。
下课,苏知言给助手打去电话,听到叶绯怎么都不愿离开时。
她眉头微皱跟上了裴年和陈裕。
“我要去看看叶绯,你们两也跟上。”
走出温暖明净的教室,苏知言看着空中飘扬的雪花,眉头皱的越紧了,她不由得加快脚步。
裴年和陈裕原是落后她一步,如今竟落下三五步。
裴年感到不对劲,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苏知言这个样子,怎么像是去救人?谁出事呢?
京艺大门口,叶绯早在雪中站成了一尊雪人,若不是她两扇卷翘的睫毛仍会是不是的合上在撑开。
就真让人以为是雪人了。
苏知言隔着老远就看到了叶绯,她大喊一声,“叶绯!”
叶绯僵硬的脖子动了动,缓缓转头看去。
不知是不是保持这个动作太久,突然的转动竟叫她脑袋一阵眩晕,眼睛合上前,她看到了裴年惊慌的表情。
她想冲他笑,完成自己酝酿了许久的台词,可嘴巴还没能张口,她便倒在了雪地里。
裴年的脚步忽然顿住,他脑海中忽然出现清晰的一个画面。
苍茫高耸的雪山上,一个明艳如朝阳的女人穿着滑雪服肆意的滑行在厚厚的雪地上,她成功躲过一个又一个障碍,一个个漂亮的转弯痕迹让整座雪山逐渐成为被她征服的领地。
这日雪山上一点风浪也没有,天空湛蓝,该是个美好到了极致的日子。
然而变故就是在这一刻发生的,雪山的山体从尖端出现了裂痕。
“咔嚓!”一块巨大的山体毫无预兆的轰然从母体上掉落,裹挟着厚重的积雪砸向那个女人。
她绝美的眸子里闪过一瞬的慌乱,而后不换不忙的调整姿态,改变方向,加速滑行。
那簌簌滚落的山体竟然叫她就这样躲过去了。
她摘下面罩,露出劫后余生的笑,这一瞬间,就连万物都为她失色。
可变故再次来临。
她上方的一片雪,在人类反射神经都未曾链接好前砸在了她身上。
她站的直挺挺的身子就这样被大雪淹没,原本立着的人融入了平坦的雪地中。
裴年清晰的看到了她的脸,尽管他记忆中从未如此清晰的看过那个女人的脸,此刻他对上同样的场景。
喊出了撕心裂肺的一声,“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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