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露狮子大开口后,满心期待着,宋元嘉能让苏星梅和乔剑晨的关系,搞得更僵一点。
她更期待,电话那头的苏星梅听了后,会万箭穿心。
她要让苏星梅看透男人,伤透了心!
苏星梅,你别回来,千万别回来!
唐露想好了,只要苏星梅愿意离婚,她豁出去那一百三十五万也不打算要回来了。
就当是给苏星梅这十几年的补偿,好让苏星梅和乔剑晨一刀两断!
唐露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却唯独还是低估了男人的本性。
她万万没想到。
宋元嘉都还没有想好如何应对这种事呢,乔剑晨却已经对她冷了脸,
“露露,我一个月的工资有多少,你还不清楚?”
乔剑晨大概是第一次对唐露发威。
唐露惊得,脸色一下子就垮了。
乔剑晨要拒绝她?
苏星梅都在电话里听着呢。
如果他拒绝她,那万箭穿心的就是她自己!
而且还会让苏星梅看她的笑话。
唐露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剑晨,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怎么能跟以前比?”
乔剑晨把平时对苏星梅洗脑的那一套,拿来对唐露说教,
“露露,我现在上有老下有小,每个月要还房贷养车,要请高价保姆,要给小浩交补习费,还要赡养瘫痪老人负担昂贵的医药费。你平时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现在,我哪里还能有这么多闲钱?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你已经不是二十岁小女孩了,要懂点事。”
唐露气得脸色铁青,整个人都麻了。
她怎么都没能想到,自己只是跟他要五十万,来气气苏星梅和她的娘家人。
结果首先暴雷的不是宋元嘉,反而是对她一向百依百顺的乔剑晨。
唐露又恼火又委屈。
这些年,她甘愿不结婚,冒着被人耻笑的风险当他的情人。
她容易吗?
唐露的眼底迅速蓄积起浓浓的水光,不甘心!
唐露很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输得一败涂地。
苏星梅还在电话那头听着,她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唐露一边抽噎,一边抬高了嗓音,好让苏星梅在电话里听得一清二楚,
“剑晨,是你说的,你会永远爱我,不管我老得走不动了,你都会永远把我当小公主宠。”
“剑晨,是你亲口说的,你攒钱都是给我花的,你说你就算口袋里只有一百块钱,也都会一分不剩全给我。”
这些肉麻的话,乔剑晨千真万确对她说过好多遍。
她就是要让苏星梅听清楚,她的老公是如何对她这个情人,说情话的?
如她所愿,电话那头,苏星梅在听着,而且听得很清楚。
字字犹如尖刀,一点一点地剐着她的心。
苏星梅拿着手机的五指不自觉收紧,指甲阵阵泛白。
是啊,他把唐露宠成了小公主。
他这个人是唐露的,他的钱也是唐露的,他的爱也是唐露的。
甚至,他的儿子,也对唐露死心塌地。
而她,却傻乎乎的,把一个虚情假意的男人,宠成了皇帝。
她的青春,她的劳力,她的爱,她这十几年赚的几十万块钱。
居然都错付给了这么一个斯文败类!
乔剑晨见唐露梨花带泪的,不由得眉头紧锁,心生厌烦。
以前唐露一哭,他就心软,很是心疼她。
但现在,他感到好烦。
她好像听不懂人话,只活在她自己的欲望里,完全不为他着想。
如果是苏星梅,她都是处处为他考虑,精打细算,什么都要为他省钱省力,绝对不可能张口就是五十万。
乔剑晨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哄女人的心情一点都没有。
“露露,以前不用请保姆,以前也不用还房贷,以前的生活费不知道为什么,星梅只拿三千就够花了。”
“但现在,我一个月砸三万下去都所剩无几。我是一个有责任的男人,总不能像年轻人那样,把自己过成月光族不管家人吧?”
苏星梅被气笑!
他还真是怪搞笑的,真当她是聚宝盆啊?
他觉得,她能把三千块变成三万块来花?
他现在知道他每月拿三千块的生活费给她,是有多么可笑了吧?
连水电煤都不够交!
她这些年的稿费,少说也有七十来万,全都贴到了家用里。
不然他们老乔家,能过得如此安逸舒适?
唐露也是被乔剑晨的话给气得半死。
他现在说自己是一个有责任的男人了?
他享受她的青春,享受她的温存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有责任?
唐露垂下眼皮偷瞄了一眼手机屏。
只见她和苏星梅的这通电话,还在通话中。
唐露稍稍安心,苏星梅还在听就好。
不管怎么样,任何女人亲耳听到,自己的老公对情人曾经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一定都会崩溃。
想到这里,唐露本着最后一丝理智,双臂抱住乔剑晨。
她温柔似水地依偎在他的怀里,继续抽泣,
“剑晨,我们那么相爱,不要被那些生活琐事破坏了我们的感情,好不好?”
“你忘了你有多疼我吗?冬天,你怕我冷,会把我的脚抱到怀里捂热,说要给我暖好被窝再让我舒舒服服躺进去。”
“夏天,你知道我不能吹空调,你就会迁就我把空调打高,还每天都坚持帮我按揉头皮。”
“你还用你的第一个月的工资,给我买了黄金项链,这是你对我的爱,我一直都珍藏着,你对我那么好,我都记在心里。”
电话那头,苏星梅重重按下挂机键。
关于他们的恩爱,她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了!
十几年来,无论春夏秋冬,每一个夜晚,她都是在孤独的写作中度过。
为了省电费,无论严冬还是酷暑,空调只给老人孩子用。
她自己的卧室,舍不得开空调。
她干活干得多,还没到冷冬,她的手脚就长冻疮了,手指还开裂。
在每个她冷得瑟瑟发抖的夜晚,自己的亲老公,都在给唐露暖被窝。
他还把人家的臭脚丫子,当香饽饽抱在怀里捂呢。
第一个月的工资,他竟然给唐露买了金项链?
他明知道,那会儿,是他们最困难的时期。
他父亲要丧葬,连火葬场的费用,都是她东凑西借的。
而她的妈妈当时也在弥留之际,也很需要用钱。
处处都急需用钱的艰难时刻,他却骗她说,单位同事结婚要随礼,大家都随礼,他不随礼不好看。
他还说,同事们都起哄要他请客吃饭庆祝他留校任教,他实在抹不开面子,就请客了。
所以,当时他第一个月的几千块工资,一分钱都没拿回家。
苏星梅细细贝齿紧咬下唇,死死忍着眼底蓄积的水光。
十三年前的那一幕幕心酸的画面,在脑海里不断涌现。
“她这个儿媳妇也太小气了,怎么给公公买这么寒酸的骨灰盒?”
“人家丧葬酒席起码摆三天,他们老乔家也是体面人,怎么这儿媳妇一嫁进来,连酒席都直接不摆了?”
“我看她就是扫把星,刚嫁进来,就把公公克死了,我们还是离她远一点。”
“……”
当时老乔家的亲朋好友,之所以把丧葬的简陋,都怪到她的头上。
是因为,杜月娟到处跟人家说,她不当家了,一切都交给新嫁进门的儿媳妇管家了。
杜月娟明知家里困难,明知体面的丧事办不了,就纯心找她这个新媳妇背黑锅。
遥远的思绪,逐渐聚拢。
苏星梅伫立在登机口,感觉身心凉透,浑身战栗。
她抱紧了自己,好冷好冷。
人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可以如此恶劣?
她为什么那么轻信人?太傻太傻!
她当时不但对乔剑晨没有一点怀疑,还怕他自责,对他安慰不断,
“剑晨,你别自责,问题不大,我可以想到办法筹钱的。”
最后还是她舔着脸,向舅舅伸了手借到了几千,才把公公的丧事勉强给办了。
没想到,十几年后,她才知道真相。
当时家里那么那么困难。
他竟然把几千块工资,全都拿去给情妇买了金项链,却任凭别人误会她一个刚嫁进门的小媳妇?
甚至连他父亲的丧礼都不顾?
“小姐,请尽快登机。”空姐的催促声,令苏星梅回过神来。
“好。”她拭去眼角的泪水,登上了飞机。
这次回来,如果舅舅没事,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和乔剑晨把离婚手续给办了。
多看他一眼,都嫌脏了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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