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聂元衡不知道聂安城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不然他绝对问不出此刻的这一番话。
听他这么问,聂安城却好像有了怒火发泄地一样,“怎么办?凉拌!你还要我怎么办?难道要我去宫门口跪着求陛下吗?”
聂元衡被他的话说的心凉,却只能解释,“父亲,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聂安城脸色极差的打断他,一通指责,“明知道现在我心情正不好,却来同我问这些事情,你这不是想着让我心中郁气,又是想什么?”
“是不是盼着我赶紧死了,让你承袭爵位呢?”
最后这话,说的是实在过于严重了些,聂元衡赶忙请罪,“父亲,是我的错,但是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心中却是恨的不行,现下这种情况,难道不应该更快的解决吗?
之前自己和二弟在首饰铺子的事情,一直都没有解决,结果他们两个只能赋闲在家。
结果现在碰到了父亲自己的事情,他居然也不解决吗?
某个瞬间,聂元衡突然灵光一闪,父亲到底是不想解决,还是不会解决,不能解决。
想到这里,便试探着开口,“父亲,这到底是关乎您的名声,也关乎您在朝中的地位。不若想办法请人帮忙说和一二。”
“如若不然,只怕对父亲的名声及将来的官职都会有所影响。”
听他这么说,聂安城却是脸色越发涨红。
请人帮忙,他能请什么人帮忙?
自从入京之后,他还从来没有跟其他人有过来往,这会儿,让他能去找谁!
当即,口中的斥责也更加的明显,“这些事情,我自然会去考虑,不用你现在催着我。”
“若是无事,不如回去想想,你自己的职位到底该当如何?听说你最近在衙中,已然是被孤立了。”
眼见着并不回答问题,反倒是要来戳自己痛点的聂安城,聂恒心中一时更觉悲凉。
父亲居然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可是,英国公府先前的那等地位,若是父亲不知该如何处理,又是怎么会有?
先前自己外出,受到的那种礼遇,莫非……莫非真的是母亲……
脑海中恍惚回忆起自己年少时的些许记忆,却又赶忙将之压住。
他绝对不能接受,英国公府居然是沈瑛绮一力扶持起来的,那只会显得他太过愚蠢。
眼见聂安城确实没打算解决问题,而李梦舒又在那里哭哭啼啼,聂元衡也只能选择告辞。
聂弘毅见状,也赶忙跟着告辞。
只在心中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找母亲更合适。
如今倒不是合适的时机了,若是现在过去,只怕母亲那边要以为自己是因为国公府落魄,才去找的她,那倒显得自己这边气势弱了几分。
既然这样,那还是应当再过些时日再去才是。
只不过,他想不到的是,他想的挺美,然而却并没有人给他这个等待的时间。
马车上的时候,沈瑛绮一直合眼休息,云锦也没有太过在意,只当自家小姐是先前从佛寺回来后,太过烦劳,一直没有休息过来,还贴心的给沈瑛绮盖上了薄毯。
下了马车后,眼见沈瑛绮匆匆忙忙要走回自己的院子,云锦紧急吩咐车夫两句,便赶忙跟上,“小姐不必这么着急,慢一些,届时多睡一些时间就好。”
话音刚落,就见自家小姐咳嗽了两声。
云锦心中担忧,不免又快了两步,视线却紧紧的盯着沈瑛绮那边。
然而,当看清从自家小姐嘴边拿开的帕子时,云锦却忍不住惊呼,“小姐!这是怎么了?”
自家小姐帕子上,为什么会有红色?
那明明是一方素白色的帕子,为什么居然会有红色?
眼见被云锦发现,沈瑛绮也没有隐藏,这会儿她也实在是没有隐藏的力气了。
方才在马车上,她便感觉浑身乏力,整个人更是像是被拉入了黑暗中一般,闭着眼睛深呼吸许久,才好了一些。
方才走路的时候,却是忍不住咳嗽起来。
这帕子上,自然是咯出来的鲜血。
云锦匆忙搀扶住自家小姐,“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
话音中带了些急迫,眼中更是已经含上热泪,“小姐,我先送你回访。”
又要喊,“来人……”
沈瑛绮制止她,“无妨。”
“这怎么能无妨!”云锦急的不行,自家小姐现在需要看大夫,需要大夫最快时间赶紧来!怎么会咯血呢?
正着急的时候,就见面前突然多了一个人,紧接着自己手中搀扶着的小姐的手臂,也突然从自己手中抽了出来,云锦赶忙看过去。
沈瑛绮突然被人抱了起来,也是一惊。
她望过去,却见到了祁墨筠的脸庞,便压下了喉间的痒意,微微笑了一下,“孟公子如此,倒是不大合适了。”
祁墨筠抱着她,却一言不发的往沈瑛绮的院子中走去。
刚才他恰好路过,听到了云锦惊呼的那声“小姐”,便赶忙过来,却没想到,居然看到了那帕子上沾染的鲜红,只觉目眦欲裂,浑身血液都好似倒流一般。
再次反应过来,便已经将沈瑛绮抱在了怀里。
冲回到沈瑛绮的屋子,将她放到榻上,又团了一些被子在后面,确保她能靠坐在那里,祁墨筠便抬手拉开她的袖子,不顾沈瑛绮的制止,开始为她按压穴位。
又对着匆忙跟上来的云锦吩咐,“先前让你准备的那些吊命的药材,赶紧全部都取过来。”
听到祁墨筠说是吊命的药材,云锦心里一紧,动作却再不敢迟钝的赶忙跑了出去,在路上看到丫鬟的时候,不忘吩咐人将热水那些也都准备好。
看着匆匆忙忙跑走的云锦,沈瑛绮却是放松了很多,“孟公子不必这样,我的身体我有数的。”
嘴角也牵起了笑容,“先前孟公子帮我看的时间,左不过也就是这些时日了。”
“既然这样,倒是不用劳烦孟公子了。”
眼见她说的敷衍,祁墨筠心中却越发的疼痛起来。
“我做我想做的事情。”生硬地说完这句话,便继续忙活。
眼见他这样,沈瑛绮也不再制止,只眼神有些飘忽的望着前方的帐子,声音也越发的飘渺,“先前只觉得也就这些时日,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就好像突然之间,身体整个就崩塌了一样,急转直下。
听着她说的这些,祁墨筠越发的心痛。
“我是本朝唯一的异姓王,齐王,祁墨筠,我一定可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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