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离开时,又遇到了罗老太太,“宁丫头,这就走了?
这也到饭点了,回都回来了,不先吃了午饭再走吗?
你奶奶出去有一会儿了,也该回来了。”
然后老太太往外瞄了一眼,凑近苏宁小声说,“我早前从你家那边过,闻到鸡蛋味了,在家吃多好呀,厂里能吃啥呀?”
苏宁说,“我回来就是换身衣服,我岗位上的活还没干完呢,还得赶着回去干活。”
说完就错身离开了,她不习惯有人凑她这么近。
罗老太太啧啧两声,“看着挺聪明的,其实就是个傻的。”
这时候一个火急火燎的少年冲进来,老太太赶紧往旁边一让,差点闪了腰,厌恶的看了一眼少年的背影。
而大门前,从大树后面绕出来的苏宁,看到了那火急火燎的身影,脸上带了一抹邪笑离开了。
原主会被他踹下河,可不就是他心上人要下乡了,来向原主讨要工资吗?
就因为中午原主干活耽误了一会儿,等她去财务部的时候,人家已经下班了,所以便没有拿到工资。
拿不到钱就把原主推下河,原主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她穿来那会儿都还能感受到。
这口黑锅扣在他头上,才是讨债的开始。
苏向党冲进自己的屋子,翻箱倒柜的,把所有能吃的全部找出来扔到床上,把自己所有的钱找出来,数了数才十二块六毛。
苏向党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这点钱能干什么?
都怪苏宁那个贱人,让它把工资交出来,她居然找借口说还没发?
哼,真当小爷是吃素的,她上班那破厂什么时候发工资,他一清二楚。
就那么死了,真是便宜她了。”
苏向党把钱往兜里一揣,从枕头上把枕巾扯过来,把一堆七零八落的吃的,全部裹在枕巾里。
然后往白衬衣里一塞,又火急火燎的跑出去,刚好撞到从外回来的苏老婆子。
“哎呦,谁这么不长眼?赶着去投胎…啊
向党?
你急匆匆的干啥去?”
老婆子话都骂出来了,才发现撞到自己的是小孙子。
苏向党心里一慌,下意识的护着衬衣里的东西,可不能让奶奶发现,奶奶本来就不喜欢小洁。
“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说完,弓着腰,护着怀里的东西,急冲冲的又跑了。
苏老婆子扶着腰,看小孙子的动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眼睛里闪过浓浓的厌恶,白家那个小妮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以为她看不出来,那贱人就不安好心,吊着她孙子拿好处。
这都要下乡了,还不消停?
苏老婆子气的心肝疼,还好那贱人今天就下乡了,向党这傻小子应该是最后一次送东西了。
罗老太太倚在门框上,意味不明的说,“人家是养的女儿胳膊肘往外拐,你家这倒稀奇了。
这一天火急火燎的进出好几趟,关键是还不长眼睛,差点撞到我了。
啧啧,小心家贼难防。”
苏老婆子立马就拉下脸来了,“我孙子聪明伶俐、乖巧又懂事,用得着你操心?
管好你自己家那一亩三分地,别半夜三更了,还吵吵嚷嚷的扰人清静。”
两看相厌的两个老婆子,各自哼了一声,各回各家。
苏老婆子把布兜往桌上一放,把才从供销社买来的桃酥、半斤大白兔奶糖、十个鸡蛋,和半斤肉拿出来。
想着,晚上等苏宁那死丫头回来,又有二十六块五毛钱的进账,还有半斤肉票和其他杂七杂八的票,心情稍微好了一丢丢。
在心里盘算着,白家那贱人下乡了,也是时候给小孙子张罗一门亲事了。
苏振邦回来,撩开帘子就看到他妈在发呆,“妈,大白天的你发什么呆呢?午饭做好了吗?”
苏老婆子回神,哎呦了一声,“都这点了?
包子我早就蒸好了,现在估计还热着呢?
我去打个鸡蛋汤,等汤好了,估计向国他们也回来了。”
话说完,苏老婆子还没挪动脚呢?苏向国两口子就回来了。
“奶奶,午饭好了吗?饿死我了。”,苏向国进门第一句话就问吃的。
但苏老婆子一点都不介意,反倒还很开心,大孙子惦记着她呢,进门喊的就是她。
苏老婆子笑得一脸慈祥,“马上就好了,桌上有桃酥,你先垫垫肚子。”
苏向国的媳妇儿张小芳,可不会傻傻的认为自己也有这份优待,圆滑的说,“奶奶,你在家里累了一早上了,剩下的我去做吧,你歇会儿。”
“行,你去吧!”
张小芳神色如常地向厨房走去,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老太太屁股还没挨着板凳呢?张小芳神色慌张的跑过来,“不好了,咱们家遭贼了。”
吓得温情脉脉的三人立马站起身来,苏振邦虎着脸问,“怎么回事?”
张小芳说,“没了,厨房里什么都没了。”
苏老婆子立马扭动身子跑过去,落后一步的苏振邦和苏向国,还没进厨房呢,就听到老太太哀嚎声。
“哪个天杀的、招瘟的玩意儿,居然有胆子偷到老娘面前来了。”
苏振邦看向苏向国说,“老大,你骑上自行车跑一趟公安局。”
“好,我这就去。”
原本骂天骂地的老太太突然反应过来,咻的一下冲到门前拦住苏向国。
“等等,不能报公安。”
苏向国看着拦着他的奶奶不明所以,“奶奶你……”
老婆子咽了咽口水说,“等向党回来了,问清楚再报公安。”
苏振邦拧着眉头说,“妈究竟怎么回事?倒是说清楚啊?”
老太太气愤的说,“白家那个死贱人一直吊着向党拿好处,今天那贱丫头下乡了,我回来的时候撞见向党拿着东西往外跑。
这厨房里的东西说不定是向党拿的,这要是报了公安,向党的名声可不就坏了?我正准备张罗给他说亲呢。
行了,这事先别声张,小芳你去国营饭店买点吃的回来,这顿将就对付过去吧!”
张小芳说,“可是奶奶就算小叔子拿点东西,也不至于把调料都拿了吧?”
老太婆瞪了她一眼,“你能想到的事情,我想不到吗?谁家小偷会闲的慌?连酱油瓶子都偷?
白家那死丫头记恨着我不同意向党和她来往,向党又什么都听她的,这肯定是那死丫头挑唆向党给我的难堪。
黑心肝的贱人,只要我老婆子还活着一天,她就别想踏进苏家的门。”
这么一说,某些不好的记忆出现,苏振邦父子俩脸色也不好看了。
苏向党最叛逆的那几年,干过类似的事情,只是时间有些久远了,一时没想起来。
所以这会儿这口锅扣在他头上,苏家人已经信了九成了。
张小芳嫁进苏家才不到一年,虽然觉得小叔子不着调,但还真不知道他那些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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