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整个晒场上空飘满了肉香味。
七八口大锅装的满满当当,用小火温着,滋滋冒着热泡。
看着诱人的食物,闻着喷香的气味,孩子大人都疯狂咽口水。
都在翘首以盼的等着大队长一行人归来。
大队长坐在牛车上,一个接一个的打着喷嚏。
至于为什么他坐在牛车上,那是一群小伙嫌他腿脚慢。
一个男子拿着一把青草跑在牛前头,牛也跟着哗啦啦跑起来。
其他人都跑步跟上,至于为什么不上牛车?
开玩笑,牛拉重了,怎么跑得快?
万一回去晚了,肉被炖没了,他们哭都没地哭去。
就是苦了大队长坐在奔跑的牛车上,屁股都快颠成八瓣了。
他还顾不得心疼自己,满心满眼都是心疼那头黄牛。
“你们可给我悠着点,万一把牛累坏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一个小青年嬉皮笑脸的说,“大队长,这头牛刚成年,耐造着呢!
我敢肯定,这会儿大家伙绝对前所未有的想念你。
可不能辜负大家的想念,咱得快点。”
大队长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没好气的说,“可拉倒吧,那是想念我吗?
慢点,就算牛年轻力壮,我这把老骨头了,可经不起你们折腾。”
“大队长,你这谦虚了不是,你还得力着呢,没准来年春花婶子还能给小秋菊添个弟弟或者妹妹呢!”
大队长吹胡子瞪眼的说,“去去去,没大没小的。”
大队长也是臊的慌,谁能想到他和老伴都这把年纪了,孙子都满地跑了,老伴还能老蚌怀珠,去年秋天生下了个小闺女,现在才半岁多。
因为这个事儿吧,他没少被村里老的少的调侃。
其实大队长嘴上说着嫌弃,那表情别提有多骄傲了。
害臊归害臊,但也不可否认咱厉害不是?
在大家翘首以盼的等待中,村头终于出现了人影。
立马有人欢呼,“回来了,回来了,大队长回来了。”
大队长: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热烈欢迎过。
“哦哦哦,回来了,终于可以开饭了。”
“我口水都快流干了。”
“光看着闻着不能吃,太折磨人了。”
“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肉,可馋死我了。”
大队长当众大声朗读了公社给苏宁的表彰信,然后又宣布,大队里给苏宁记大功,填补两个月的工分作为奖励。
苏宁:好像有点亏。
……
虽然说让大家敞开了肚皮大口吃肉,但煮的也不全是肉。
大锅菜炖的都是剔下来的骨头、猪头肉、边角料、猪蹄子、猪下水这些,加上菜干、豆角干、萝卜干、干蘑菇一起乱炖。
但对于长期肚子里缺油水的村民来说,已经很好了。
该不该说,大锅菜真的很香。
排队打菜的时候,苏宁抱着两个饭盒排在了队伍中央。
大队长掂了掂手中的大勺,扬声吆喝苏宁上前。
听到喊声,苏宁也抱着两个饭盒,快速来到大锅边。
大队长大声说,“咱们今天能开荤,苏知青是大功臣。
所以这第一勺菜自然是要打给苏知青的。
大家伙没意见吧?”
“没意见”
“大队长,你那手可别抖,给苏知青打点好的肉。”
大队长很想来个手抖,一勺子给这说话不靠谱的青年打过去。
听听,这像话吗?
苏宁笑着大声说,“俗话说,独木难成林。
今天若没有大家的协助,我也干不成那么大的事。
虽然我才来了两天,但大家的淳朴、勤劳、热情,让我对这里产生了极大的归属感。
仿佛我天生就该是咱大河湾的人一样。
咱们大河湾大队这么优秀,离不开大家的努力,同样也是大队长和村支书领导有方。
这开勺菜,大家说应不应当给大队长和村支书?”
“应该…应该”
大队长和村支书笑得脸上褶子都皱起来了。
这孩子说话怪感人的嘞!
苏宁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大队长、村支书,这可是众望所归哦!”
知道大家馋的慌,大队长和村支书对视了一眼,也不磨叽了,先把自己的那一份打好。
两人各自给苏宁舀了一大勺。
两个饭盒盛的满满当当的。
宋佳佳懊悔的拍额头,“我怎么就没想到带两个饭盒呢?
不得不说,宁姐关键时刻就是脑瓜子转的快。
不愧是个爱财如命的人。”
排在宋佳佳前面的卫晓春嘴角抽了抽。
人家苏宁是大功臣,带两个饭盒,自然没人会说什么。
你一个啥事没干的人,带两个饭盒,村民的唾沫星子不喷死你才怪。
卫晓春觉得很奇妙,宋佳佳的大脑发育结构可能真的异于常人。
不然怎么会有那么与众不同、语出惊人的想法?
其实真不是苏宁贪心,她带两个饭盒,有一份是给她搭档带的。
想到他腿受伤,打饭应该不方便,顺带给他打一份。
她还不至于去和村民多抢那一饭盒吃食。
“大家伙吃完了,先别走啊!
等大家吃好了,把家伙事收拾干净。
就开始按上半年的工分总量,折成比例分肉。”
虽然是意料当中,但大家还是忍不住高兴沸腾。
苏宁端着饭盒快速来到场边,递给了祈司佑一个。
“快快快 ,接着,烫死了。”
祈司佑赶紧伸手接过,惊讶的问,“你带两个饭盒,就是特意为了帮我打一份?”
苏宁随意找了个平整的石头坐下,随口答道,“不然呢?我力气虽大,但我可不是饭桶。
你腿受伤了,不方便排队。
咱俩是搭档,互帮互助嘛!”
祈司佑这一瞬间心里胀胀的,转头看去,离他有点距离的苏宁,烫的龇牙咧嘴的吃的正香。
脑海中回放着,野猪冲向他时,苏宁奔赴而来的身影,那一刻,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救命之恩,他还没想好该如何报答。
苏宁哈着气转头,就看到祈司佑在发呆。
这家伙又怎么了?
“虽然不及你的手艺,但也挺好吃的,你不尝尝吗?
顺手帮个忙,不用交换劳动力,”
意思就是不收费,瞎愁啥?
祈司佑抬头,正好和苏宁来了个对视,好干净的眸子。
祈司佑突然展颜一笑,给苏宁来了个美颜暴击。
薄唇轻起,声如山间清泉干净灵透,“苏宁,谢谢!”
祈司佑看到苏宁看呆了的模样,没有丝毫反感,反而觉得她好可爱。
苏宁眨巴了两下眼睛,回过神来,差点打翻了手中的饭。
略显狼狈的收回视线,提醒自己
‘色字头上一把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被美色暴击迷糊了的某人,却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祈司佑闷哼着笑出声,苏宁眼刀子甩过去,祈司佑恢复了正经,但一抖一抖的肩膀,预示着他在憋笑。
“苏知青,没想到你对《心经》还挺有研究。”
苏宁:研究个屁
祈司佑又问,“我能问问你对‘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句话的心得吗?”
苏宁脱口而出,“有空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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