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司佑坐在灶台边,小心的控制火候,尽量把锅中炖着的药膳的药性发挥到极致。
就在他第三次转头看女知青宿舍门,心里疑惑,苏宁怎么睡这么久?再睡下去,晚上该睡不着了。
他还在纠结,要不要在院子里叫一叫苏宁时,苏宁扛着一棵枯树回来了。
苏宁把枯树砰的一声丢在院里,祈司佑咻的一下,从小马扎上起来,瞪大了眼睛,气呼呼的说,“你竟然没睡觉?”
苏宁抬头看了看天,“天都没黑,我没睡觉很奇怪吗?”
祈司佑:这是重点吗?
“苏宁,我知道你力气大,你闲不住,但是你能不能考虑一下你的身体状况?
你才18岁,你就这么过度透支身体?
你还想不想长命百岁了?”
苏宁把背篓放下来,从里面提了一只野鸡出来,“我会长命百岁的。
这鸡看着挺肥的,你看看怎么吃吧?
背篓里还有十几个野鸡蛋,还有些蘑菇,你看着做吧!
还有一些刺泡,你别吃完了,给小春留一点。
趁大家伙还没回来,院子里空间大,我先把柴劈了。”
祈司佑快把自己气成河豚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呸呸呸!他才不是太监呢!
祈司佑把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闷气,撒在了野鸡身上。
好好的拔个毛,把一只野鸡拔得面目全非,有的地方鸡皮都扯掉了。
“它跟你有仇啊?”
身后猛不丁的传来声音,吓得正在沉浸撒气中的祈司佑顿时打了个激灵。
苏宁瘪了瘪嘴,“你做啥亏心事了?”
祈司佑转头没好气的说,“苏大姐,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切!自己胆小又心虚,怪谁呢?
这锅我可不背。”
苏宁说完,白了祈司佑一眼,又沉浸在劈柴中了。
祈司佑气的在原地跺脚,苏宁怕不是来克他的?
她总有本事把自己气的七窍生烟,人家还没有气人的自觉。
就说气不气人?
*
结束了一天的劳动,大家拖着疲惫的身躯,没精打采的陆续回到知青点。
香气扑鼻的味道,瞬间让他们精神大振。
“好香啊,这是鸡肉味儿吧?”,高云吸着鼻子嗅了嗅,语气里满是羡慕。
“你好,想必你就是苏宁苏知青吧?
我叫高云,来自南省省城。
我们刚到大队就听了你的不少事,可听你大名好久了,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
这位应该是祁知青了,你好。”
高云和祈司佑打招呼的时候,脸色微微发红。
祈司佑冷漠的点了下头,“嗯,你好。”
苏宁淡淡一笑,“是嘛?我还真不知道我出名了呢!”
卫晓春洗了手,凑过来,从荷包里掏出来两个黑乎乎的东西递给苏宁,“我敢保证,这东西你绝对没吃过。”
苏宁拿着端详了一下,她确实不知道是个啥?
“这是什么?”
卫晓春笑得得意的说,“我也不知道它叫啥,但你把外面的皮削了,里面的白色果肉很好吃,脆脆的,甜甜的”
苏宁:啧!看你得意的样,还以为你连它祖宗十八代都知道呢?
“对了,小春,我的自留地是谁帮我们打理的?我看里面的作物长的挺好的。”
卫晓春拍了拍胸脯,“我弄的,我可是种菜小能手。”
苏宁笑着说,“哦,是吗?那怎么我看你的自留地里的菜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呢?”
卫晓春自信的说,“就那么贫瘠的地,我能把菜种成那个样子,已经很了不起了好不好?”
苏宁认可的点了点头,确实,除了她那三分铺过腐土的自留地里的菜长的最好之外,就只有卫晓春的还勉强能看。
苏宁说,“谢谢你帮我打理自留地,要不然等我回来肯定又荒了。
为表示感谢,我郑重邀请你今晚和我们吃晚饭。
不知道小春同志给不给这个面子?”
这个倒是苏宁和祈司佑商量好的,邀请傅国栋和卫晓春这两个给他们看行李的人,一起吃晚饭。
苏宁邀请卫晓春,祈司佑也去邀请傅国栋了。
卫晓春想拒绝,但苏宁没给她这个机会。
直接把人拉去坐在桌边了。
和苏宁打招呼的高云,见苏宁把她晾在一边,有点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苏宁端了一碗洗干净的刺泡放到卫晓春面前,“这是我刚摘回来不久的,可甜了。”
卫晓春眼神放光,“我爱吃这个,只不过能找到的地方,还没熟透,就被村里的孩子们摘光了。
我可馋了,我就不客气了。”
苏宁笑了笑,示意她快吃。
苏宁不是没发现高云的尴尬,但是她不想理会。
因为高云和她打招呼的时候,她在她眼神里看到那种待价而沽的打量,让她很不喜。
中午他们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新来的三个知青,这会儿倒是都看到了。
苏宁还特意看了一眼田梦,个子不高、长相也一般、脸色蜡黄,和沈青柠没得比。
求而不得的沈青柠,被一个比不上她的人急足先登,得到了陆川,那心里的滋味,恐怕只有她才知道吧?
苏宁察觉到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转头看去,是新来的那个男知青。
看苏宁看过去,那个人不仅没有离开视线,还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打招呼。
苏宁也微微点了点头,就移开了视线。
但那若有若无,又回到自己身上的凝视,让苏宁皱起了眉头。
一顿饭下来,傅国栋和卫晓春吃的肚儿圆,因为他们感觉他们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连国营饭店的都比不上这。
苏宁也吃的特别畅快,突然觉得和祈司佑单独开火,也是一件好事。
其他人心里就不是滋味了,闻着那么香的味道,又吃着寡淡无味的饭食,真的是太折磨人了。
明面上倒没有谁阴阳怪气,毕竟李红的前车之鉴还摆在那儿呢?
晚饭过后,天还没有黑透。卫晓川去河边洗鞋,吃撑了的苏宁也跟着溜达去了。
苏宁还没开口问田梦和陆川的事,卫晓春就像倒豆子似的,把她知道的全说了。
“苏宁,我跟你说,我就没见过这么坑哥的妹子。
那个陆淼淼竟然给他亲哥吃给猪配种的药。
听说那个药还是以前大队有猪的时候用的,有不少年头了。
把药下在稀饭里端给她哥吃了之后,自己跑出去,又托人带信给她哥,说她摔断了腿。
听说陆淼淼本意是想让陆川和沈青柠搞在一起的。这件事情也是陆淼淼和沈青柠一起计划的。
但事到临头了,沈青柠又被孙红兵和李红设计绊住了。
然后田梦刚好经过陆川所在的地儿,就被药效发作的陆川欺负了。
你是不知道,听说当时巡查组的领导和公社的领导路过那里的时候,正好看到陆川不过田梦反对的要脱她的衣服。
村支书上去打了好几巴掌,才把陆川打清醒了一点。
然后陆川不顾一切的冲到河里,听说在河里泡了半天呢!
领导一问,陆淼淼就兜不住了,立马就把沈青柠咬了出来。
沈青柠又把孙红兵和李红咬出来了。
从事发到结束,不到一小时,事情的真相就这么铺在大家眼前了。
作为陆川和陆淼淼的亲爹,可怜的村支书,当场就被撤了职,还要写检讨反省。
牵扯出来的人,一个也没闹着好。
你说他们咋想的?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整这么多幺蛾子出来。
到最后还不是自食恶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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