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柠?”
卫晓春看清楚了和她撞在一起的人是谁时,还挺吃惊的。
沈青柠推了推压在她身上的卫晓春,“是我,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起来?”
卫晓春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整个人压在沈青柠身上。
卫晓春向枕青柠说了声对不起,就赶紧麻利的起身。
沈青柠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土,“小春,你这么火急火燎的要去哪呀?”
卫晓春看着和刚下乡时,简直判若两人的沈青柠,心里满是唏嘘!
刚下乡时的沈青柠,看着就是个漂亮自信、清丽温婉的大家闺秀。
而现在的沈青柠,浑身散发着一种颓废的气息,眼神也变得黯淡无光,没了温柔,反而多了阴郁。
她的衣服不再整洁干净,头发也乱糟糟的,和当初下乡时一眼见到的沈青柠,判若两人。
卫晓春:陆川究竟有什么魅力,让求而不得的沈青柠变了个模样?
卫晓春说,“我没啥事,就出去随意走走。
沈知青,你是一个人回来的吗?
李知青和孙知青呢?”
沈清柠眼里闪过一抹阴翳的神色,很快又恢复正常。
“我是无辜被连累的,事情弄清楚了,我自然就恢复自由了。
其他人我不知道。
我一路赶回来挺累的,我先去洗漱一下,你自便。”
“哦!好!”
卫晓春看了一眼沈青柠的背影,转过头来,抬脚往外走。
闲的心慌的村口大树下的各个情报人员炸锅了。
“刚刚从这经过的,不就是死皮赖脸追求陆川的那个女知青?咋回来了?”
“当日一起押去公安局的不是五个人吗?咋才回来一个呢?”
手指灵活剥着南瓜籽的大娘呸了一声,“呸!刚刚那女人从这里过的时候,你们没发现吗?她走路的姿势变了。
凭我多年的经验,那已经不是个雏了。
啧!难怪就她一个人回来。”
“我的天,这是不是真的?那如果她还死性不改的追求陆川的话,那陆川岂不是要当绿王八?”
“要我说呀,陆川也是个轴的,就他那八字,能有女人看上他,他就该偷着乐了,还挑肥拣瘦的,闹出那么多事来。
好好红花大闺女不要,没准到头来还得捡个二手货。”
“可拉倒吧!那沈青柠追的那么火热的时候,陆川都没心动,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就是,如果陆淼淼真进去了,村支书一家不得恨死沈知青,哪里还会让她有进门的机会?”
……
一群老娘们嘴下不留德的,一天叭叭来、叭叭去。
别说是个人了,就算是一条狗,从她们旁边跑过,估计都得身败名裂。
村支书家院子里,村支书脸色难看的说,“这个沈知青倒是有手段,利用了淼淼之后,还能把自己摘出来,把锅全部扣在淼淼头上。”
陆川心里别提有多气愤了,罪魁祸首全身而退,一个没有脑袋的帮凶反倒进去了。
是的,陆淼淼已经进去了,整整判了二年。
田梦数罪并罚,判了三年
而让田梦有了孩子、又和田梦联合设计、实施诈骗的廖传宗也判了三年,直接被厂子开除,他的后代连接替他工作的机会都没有。
就连孙红兵和李红这两炮灰,都要在县城接受公开教育,什么时候能回来,还没个准信。
偏偏穿插整个事件的沈青柠,从整个事件中被干净的摘出来了。
村支书心里也是有气没地撒,陆淼淼确实荒唐,也活该她受点教训,但这教训受的全家人都跟着染上一层窝囊气。
“老三,我舔着老脸去求了你三叔公,在阳山矿场上给你谋了个临时工的工作。
本来也没那么急,但这沈青柠回来了,还不知道会不会继续纠缠你。
如果真的继续纠缠你,那就真的是癞蛤蟆趴在脚面上,不咬人,但是它膈应人。
你今儿个收拾收拾,明儿个早上就赶着去报道吧!”
陆川闻言,得了个临时工的岗位,没有让他高兴,反而是多了一份心痛。
三叔公这个人再势利不过了,而且嘴还特毒。
想到他头发都半白的老父亲,为了他低声下气、舔着脸去求三叔公,先不说送了多少好处,就单单刁难、奚落这一项,他的老父亲……
“爹……”
村支书抬手拍了拍陆川的肩膀,“去了好好干,你三叔公这个人虽然不讨喜,但这次确实是帮了忙,有机会记得还这个人情。”
村支书为了儿子可以忍气吞声去求人,但不代表他在儿子面前不要面子,他可没打算把这事详细给陆川说。
陆川微微仰了仰头,眨了几下酸涩的眼睛。
“爹,我会好好干的,我不会辜负你的苦心的。
人情我也会找机会还的。”
村支书点了点头,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才进屋。
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半白的头发、眉间的愁容。陆川紧紧握起拳头,是他无能,才会连累家人跟着受罪。
陆川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此去,不管即将面对什么,他一定不会辜负了父亲为他求得的这个机会。
他要变强!!!
*
县城医院,苏振邦满脸不可置信的问,“医生,你刚刚说什么?
什么叫我妈疯了?
昨晚临睡之前都还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一晚上就疯了?”
医生:“从检查结果来看,病人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应该是受到了某种极大的刺激,导致高烧不退,精神错乱。
也可能是持续的高烧,导致脑部受损,导致了现在的一系列结果。”
苏振邦身体晃荡了几下,直到撞到后面的墙上,才勉强稳住身体。
“那我妈还能恢复吗?”
医生遗憾的摇了摇头,“人的脑部本身就是个神秘的区域,现在的医疗条件还探索不明白这片区域。
但每个个体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个个体都存在差异。
随着时间的推移,病人说不定某天奇迹般的好了也不一定。”
后面这句纯属是医生安慰苏振邦的,毕竟这位看上去好像也不太好的样子。
可别两个人都倒在医院了。
苏振邦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病房的。
看到被绑在床上,满眼惊恐、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不认人的母亲,苏振邦终于崩溃了。
他不择手段的算计了那么多,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连从小到大相依为命的母亲,如今都没有个好下场?
难道这就是报应吗?
苏振邦扑过去,猛摇苏老太婆,“妈,你醒醒,我是你儿子啊,你怎么能不认识我?
你不可以不认识我。
我只有你啦!
妈,你醒醒,求求你醒醒。
你不可以不认识我啊!!!”
苏振邦的疯狂的动作,把旁边几床上的病人家属都惊呆了。
“这位同志,你冷静一点,听说你母亲现在还发着高烧呢,你不能这么摧残她。”
但是情绪崩溃的苏振邦,哪里听得进去别人的劝告?他现在心里全是恐慌,全是迷茫。
从母亲背着他逃荒到现在,几十年的岁月变迁,唯一不变的就是母亲依旧陪着他。
他满心算计了一生,到头来一无所有,现在连母亲都不认识他了,那他还有什么?
最后还是医生来了,几人按着给他打了一针,苏振邦陷入了昏迷,病房才恢复安静。
其他几床陪病人的家属也是心有余悸。
这人太疯狂了,他老母亲本来就不好,他还使劲的摇晃,但那口口声声如歌如泣的喊声,又让人动容。
大家伙都说不明白,这到底是孝顺呢?还是不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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