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晨光透过云层,唤醒沉睡中的南城。
暖光穿过窗户,照亮着客厅的大理石瓷砖。
打了死结的领带、衬衣、西裤散落在地面上,桌面上堆放的水瓶都空了。
白袜落在通往主卧的走廊,主卧的大门并没有关紧。
柔软的大床上,两人身体贴合着,枕在同一个枕头上。
林星眠眼睫微动,模糊的视线望向主卧的落地窗。
阳光有些刺目,昏沉沉的脑袋还反应不过来,他迷糊地闭上眼,转过身体。
朦胧的目光毫无预兆的撞入一片海域,眸子里跃动着光点。
林星眠微愣,迷蒙的神智渐渐清醒。
然而,他的视线依旧被那片波光粼粼的海域吸引,他沉溺于那片海中,无法自拔。
肌肤摩挲,炽热的温度透过肌肤传递。
江子衿轻吻了一下他的眼睑,伸手搂住他,把林星眠再往怀里带一些。
“哥哥,早安。”他的声线带着晨起的沙哑,慵懒又撩人。
“......早。”林星眠眼神闪烁,右手抵在他的胸前,试图拉开些距离。
没有阻碍的贴合,在神智清醒的林星眠来说,还是太过了。
没有听到意料中的回答,江子衿加重了力道,搂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走,
“还有个称呼!”
林星眠推不开他,叹了一口气,脸蛋上还泛着初醒的淡粉色,
“......老公,早。”
江子衿唇角翘起,双手搂住了他,心满意足地蹭蹭他的颈窝。
胸膛传来震动传递着他难掩的雀跃,林星眠好像也被这份感情感染,耳根渐渐红了。
阳光照亮房间,微光中浮游着细微的粒子,折射着莹莹的光点。
两人长久的相拥,温和情愫在空气里蔓延。
林星眠轻拍着他的胸脯,“好了,起来了,一会要坐飞机回去了。”
“不要,再待一会。”江子衿双手搂住他的腰身,带着薄茧子的指腹拂过脊背,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林星眠身体微微战栗,咬唇警告道,“你的手,规矩一点!”
江子衿笑意灿烂,眉眼舒展,看着心情格外愉悦。
身后的手再没有动作,林星眠侧脸埋在枕头里,露出一只通红的耳朵。
“我们的婚礼你想什么时候办?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江子衿揽着他,语气真挚。
林星眠沉思片刻,直接道:“筹备婚礼是大事,现在已经临近春节了,要不我们先准备,过了春节再定时间吧。”
江子衿也没有什么异议,手指摩挲他光滑的肩膀。
“你过春节的习惯吗?”林星眠抬眸询问,“我今年打算回杭城,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江子衿勾了勾唇,“我现在是华国人的丈夫,肯定是要跟着丈夫回家过春节的。”
林星眠笑道:“那你就处理好工作,22号一早带你回家。”
江子衿单手撑着枕头,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特地挑那天走?怕我拉你去户城的民政局?”
林星眠抿了抿唇,没有辩解。
江子衿轻笑一声,凑近他的唇,轻啄一口,
“行,你说什么时候都行!贿赂品我都收了,我也不能出尔反尔。”
江子衿坐起身,掀开被子,扯住椅子上浴袍,
“清咖啡还是拿铁?我看看这里能不能开火,给你做早餐......”
林星眠也跟着坐起身,瞳孔微微放大。
身旁人处于放松的状态,窗外的阳光照亮了他宽阔的背部。
背上都是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鞭痕。
有些鞭痕已经和深入皮肤,仿佛是剜出一块肉。
部分鞭痕已经淡化,但主要的几道鞭痕几乎凹陷进皮肤和脊椎里,狰狞地可怕。
林星眠知道江子衿在他家族受过伤,可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说起来,江子衿从未在他面前展示过背部,情欲上头时,他也隐约能感受到他背上的伤痕,可亲眼看到,才感觉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江子衿穿上浴袍才想起来要避开林星眠,慌张地回过头。
对上林星眠震惊的眼神,江子衿眸光暗下,“我......”
“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再试着用手术弄掉。”江子衿垂眸站着,有些手足无措。
“坐下,脱掉。”林星眠语气如常,分辨不出情绪。
江子衿听话坐下,纠结片刻,才慢慢地脱下浴袍。
凹凸不平的背部、结痂的暗色疤痕.......
林星眠指腹轻拂过其中一道伤痕,眼眸微红,语气艰涩,“......很疼吧?”
江子衿身形微僵,呼吸略重了些许。
“......没事,都过去了,我也报复了他,他现在可比我以前要凄惨得多。”江子衿无所谓般的笑笑。
林星眠心中异常的酸涩,手指落在鞭痕旁边,甚至不敢用力。
他都不能想象,当初那个瘦弱调皮的小男孩究竟是怎么一次次熬过来。
这几道疤痕这么深,想必是撕裂了愈合,愈合了又撕裂,旧伤加新伤,这些位置几乎被剜下肉来。
他该有多疼!
他的牧牧走到今天,真的受了很多苦。
江子衿看不到他的表情,有些焦躁不安。
实际上,他脱离家族时已经在最大程度处理了坏死的肌肉和皮肤,剩下的这些疤痕是花了大价钱也难以清除。
剔除了覆于白骨的腐肉,并不能改变他本身已经有缺憾的事实。
他的爱人完美无缺,他却浑身都是伤痕,相形见绌的让他忍不住自卑。
“真的很难看吗?”江子衿呼出一口气,垂眸问道。
“......不会,这些是你努力生长的痕迹,怎么会难看呢?”林星眠嗓音温和,如同柔软的羽毛撩过耳畔。
他轻轻在江子衿伤痕上落下一吻,神色温柔而虔诚,
“这些是你的勋章。”
江子衿心头一震,荡起层层涟漪,汇成了大浪淹没了他的理智。
被吻过的地方微微发烫,滚烫的热度通过血液蔓延至四肢百骸。
连他自己都厌恶的伤痕,原来是他的勋章啊。
这样温柔的说法,只有林星眠能说出来了。
江子衿眼睫颤动,忽的站起身,反手将林星眠按倒在床上。
他眼眶带着些许湿意,幽蓝的眼眸里映着林星眠的面容,
“林星眠,你这辈子都只能留在我身边了,我不会放你走的!逃也逃不掉了!”
林星眠笑着吻上他,“我也没想逃跑。”
清晨的微光落入大床,模糊了两人耳鬓厮磨的身影。
窗外的小鸟扑腾着翅膀,飞落在干枯的枝头上。
含苞待放的冬樱,正悄然盛放。
——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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