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嵊扬唇，轻轻拍了拍手掌，跟着一起祝贺。
拿下这幅画，林董脸色微微好转。
八千万不算贵，毕竟前面那人铁了心的要和他对着干，他都做好了九千万的打算了。
这么一想，倒是还省了不少。
不过，他大概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东西到手，他也无心坐下去，起身先一步离场。
从卫生间出来时，他碰到了等候多时的祁嵊。
见到他，林董并不意外。
“刚才是想帮我？”
“没有，想捡个漏。”祁嵊笑着说。
林董哼了声，往一侧走。祁嵊默默跟上。
二楼露台上，林董被迎面的风吹得缩了下肩膀，“你们京市这个时候还这么冷？”
“林柠估计不会喜欢这边的气候。”
祁嵊从一侧搬过椅子给他坐，嘴上答着：“京市基本上没有春天，所以冬天显得格外长。不过好在，马上就是夏天了。”
“是吗？夏天她应该也不喜欢。”
祁嵊微微一笑，“人总是会变得，您也说了是应该。所以不必太担心。”
两人有来有往，看似是真的在闲聊京市的天气。
林董没坐他的椅子，背着手站在一旁。
“你在京市的地位可不简单啊。叫个价都没人敢跟。”
“您言重了。您刚才都叫到八千万了，比估价高出太多，不跟也正常。”
他不想承认，林董也懒得和他继续争论什么。
反正真实情况是什么样，彼此心里都有数。
“你觉得林柠怎么样？”
话题重新回到了林柠身上，林董又重复了一遍一早的问题。
这次，祁嵊没再说虽然真诚但听起来并不真实的那些冗长的形容词。
他说：“我很喜欢她。”
“……”
林董冷着一张脸看向他： “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没安好心。”
“我就当没听见，以后给我离林柠远一点。”
这小子什么心思，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但他也很清楚，这两人没可能。
“我不知道你小子在打什么主意。”
林董别过头，“不过这也不重要。”
“我今天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生意场上的事你想怎么玩都可以，我相信我的女儿有能力奉陪到底。”
“我们枫林向来输得起，也赢得光明磊落。”
“但我不希望这其中掺杂任何感情成分。”林董声音低沉，“公是公，私是私，祁总混为一谈那就不好了。”
“你如果试图利用一个女孩子的感情来对付我们枫林，来满足你的一己私欲，达到你想要的目的。那你真的多多少少有些玩不起了。”
“这已经不是你赢得光不光彩的问题了。你要反思的是，如果你这样做，你还是个人吗？”
祁嵊耐心听完，最后才开口：“如果我真的这样做，那确定挺不是东西的。”
“像您说的那样，公是公，私是私，我暂且还是能分清的。”
“……”林董愣住，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这小子要干嘛啊？
“你们祁家人啊说话就是漂亮，我不听。”林董背过身去，不搭理他继续说：“枫林就在那，你有本事呢，那就悉听尊便，随你折腾。”
“我一把年纪了，也不怕被你一个小辈算计，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的底线，就是林柠。”
言外之意，动枫林可以，但林柠不行。
祁嵊自然明白，无奈笑笑：“伯父似乎认定了我图谋不轨。”
瞧他那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样子。林董瞥了他一眼，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如果先前没接触过，他对祁嵊也许不会带有这么严重的刻板印象。
毕竟这小子看起来，确实招人待见。
加上能力强比较出色，他肯定也愿意主动和这种小辈多聊上两句。
可惜，他和祁嵊父亲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祁嵊刚接手元景那会儿他也还在枫林，又不是不认识他。
祁嵊进入元景，到正式接手公司，似乎也就不到半年时间。
通过先前的接触和了解来看，这小子比他爹还要狠，能力完全在他爹之上。
所以这也不能怪他对这个小辈有太大的敌意。
“其实你现在是真心还是假意，是一样的，都改变不了什么。”
“我不是觉得你哪里不够好，配不上林柠。”林董也很无奈，“恰恰相反，你太优秀了。”
“倒也不是说我家林柠配不上你。”
“你年纪轻轻有今天这个成绩，不完全归功于你的父辈。你是个很聪明的人，道理应该都明白。”
“趁她还没喜欢你，就这样吧，到此为止。”
“还没过年呢，我可不想现在就看到一场闹剧。”
该说的都说了，有些不该说的林董也点到为止，他相信，祁嵊会明白的。
露台的门被拉开了一半，林董迈出一只脚。
远远听到身后人在问：“伯父，如果她喜欢呢。”
闻言，林董一脸怪异的回头看他了一眼，“你小子，大晚上的做什么白日梦呢。”
要知道，他家林柠虽然性格差了点，但是有颜又有钱。而且身边从来不缺大学生。
这多惬意啊，什么后顾之忧都没有。所以她吃饱了撑的要去喜欢祁嵊啊？
他好歹也是林柠的父亲，不敢说百分百了解她，但他敢肯定的是，林柠这孩子，最怕麻烦。
对现在的林柠来说，毫无疑问，祁嵊就是个大麻烦。
她不可能去招惹他。
开什么玩笑。
这小子当自己是谁啊？人见人爱？
林董啧啧称奇，和林柠一个毛病。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自恋？
他到现在还记得年前有一次和林柠聊天，林柠说没有喜欢的类型，以后也不会有，叫他少操心。
他当时说：“怎么会没有呢？这天底下这么多男孩子，总能有个你中意的。”
林柠一边照镜子一边回：“爸，你根本不懂。”
“我不懂什么？”
“像我这么好看的人呢，喜欢谁都是一种罪。又不能做到雨露均沾。我要是只喜欢一个，那对别人也不公平啊。”
“像我这种内心敏感脆弱的文静小女孩，如果任由这种情况发生，我会愧疚到死的。”
“……柠柠啊，我叫管家去给你挂个脑科吧？”
林柠恍若未闻：“如果非要挑一个呢，那我只能说，我最喜欢的只有我自己。毕竟像我这种神颜，放在人群里哪怕只是匆匆一眼，也真的很难不爱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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