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林柠穿戴整齐出现在卫生间。
镜子前，她挽起长发，手里的皮绳在发间绕了个圈。
“嘶……”
瞥见脖子上的红痕，她皱了下眉，无奈又把头发放下。
收拾完出来时，她朝着次卧大床瞥了一眼。
男人抱了一整晚的人此时变成了枕头。他早上睡得晚，所以她起来时他根本没有察觉。
林柠收回目光，带上门离开。
楼下。
林柠弯腰上车。
后座另一侧，刘敏迅速打开化妆箱。
林柠从她手里接过气垫，“我自己来吧。”
“好的。”刘敏偷偷打量着她的眉眼，看起来气色确实不太好，没睡醒似的，眼里无光。
怪不得一定要化妆呢。
不过十分钟，林柠将口红涂完， 问着正事： “热搜怎么样了？”
“哦，这个说来奇怪。”
刘敏把东西一一放回去，边说着：“公关部加班到凌晨三点多，他们说，不到十二点的时候您和祁总的话题热度突然降下去了。但是快一点的时候，又回到热搜上了。”
“公关部那边给出的回应是，有人想压热度，夜里又被买上去了。”
昨天林柠和祁嵊上了热搜，林柠婚事也上了热搜，紧随其后的就是林柠的回应。这三个话题热度都很高，也都有资本在背后操控。
他们这边下手太晚了，只赶上了后面两个。前面那个他们只能干巴巴地盯着舆论风向，避免有影响林柠和公司的言论和话题出现，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您昨晚回应的视频，现在还在热搜第二挂着呢，第一就是您和祁总同框。”
“公关部那边也联系了微博的负责人，据透露……”后面的话刘敏没明说，但是默默举起了一只手。
林柠动作微顿，吸了口气：“没少砸钱啊。”
用脚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祁嵊那个败家子。”真是一点都不心疼钱啊。
“哦还有还有，那边负责人透露，港媒爆料您婚事那条，不止我们一方在压热度。”
林柠脸上波澜不惊，“祁嵊？”
刘敏摇头，“还有人。”
“……”
林柠这次是真懵了，“还有？”
她回应的视频已经挂在热搜上了，港媒爆料的这一条也就没什么用处了。她外公就算买的再狠，对她来说也不痛不痒，掀不起什么风浪。
公关部这边插手，是他们的本职工作。
祁嵊呢，就纯属是钱太多，脑子有问题。
所以，谁还这么有病啊？
十点半，林柠坐上了回港城的飞机。
中午落地后，她的疑问也被解开了。
VIP病房内，林柠看着病床上的妇人，简单关心了两句。
“我没事，我就是小手术，麻烦你特地飞回来了。”宋姨刚做完手术，身体还虚弱着，但一见到她，还是努力撑起一笑。
林柠颔首，“您多保重，有什么需要如果联系不到我爸，也可以联系我的秘书。”
“昨天你助理来过了，让你费心了。”
林柠抿唇笑了笑，随即转头看向沙发上的父亲。
“我找我爸有点事，我们出去一下。”
“好。”直到两人身影消失，妇人才收回视线。
床边，林琳踮起脚望向门外。
“别看了。”妇人拍了拍她的手。
“我看她也没多关心您啊，就是回来找爸的。”
林琳撇嘴，“好敷衍人啊。”
“瞧你这话说的。”妇人无奈，“你前些日子不是去京市总部看过吗？你姐姐平时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昨天第一时间她助理飞过来了，一直在我这里忙到深夜，最后看到热搜新闻才走。”
“今早你姐姐又特地过来，哪怕是顺便来看我一眼，那也是关心我，怎么能是敷衍呢？”
“好吧。”林琳垂下头。
妇人满意一笑，“时间不早了，等下你和你姐姐出去吃个饭吧。”
“我？？？”林琳瞪大眼睛，“她才不会和我一起吃饭呢！我不要！”
“那现在去帮她订个午饭。我记得医院附近这条街上就有一家烧鹅饭做的不错的，你姐姐爱吃。”
“这事她秘书不能做嘛？干嘛要我去啊，我最近给王劲端茶倒水都烦死了！好不容易请假回来，还要伺候她……”
妇人叹气，“琳琳这怎么能混为一谈呢。你在王劲那边是工作，现在在家里，你是在关心姐姐。”
“她脸色不太好，估计为了热搜的事情一晚上没睡。你不想和她一起吃，就去帮她订个位子。”
林琳想了想，起身，“那行吧。”
——
走廊尽头，林柠在听到父亲的话后，瞳孔一缩，“那热搜是您压的啊？”
和祁嵊一样有钱有病的人出现了……
“是啊。”林爸邀功似的挺直腰，“我第一时间就动手了！花了我不少钱呢！”
林柠：“……”
“我叫人查了，那港媒爆料全都是你外公的意思。”
“我知道。”
谈起正事，林柠恢复正经，一脸严肃的看着父亲，“外公对我和祁嵊同框颇为不满。”
“是。”林爸点头，“不过也能理解。他一直很看好你，让你接手公司，就希望你能在这个领域做到最好，想看你能把摆在眼前的障碍全都扫除，比如元景。可你偏偏和对家一起出现……他生气也情有可原。”
林爸没往深处想，他还不知道老先生那边已经察觉到了祁嵊和林柠私下的关系。
林柠深深看了父亲一眼，顺着他的话说：“应该是这样，只是，我还是不能理解。”
“诶呀，他一把年纪了，你不理解也不能这么明着和他对着干呀！”
“爸知道，你外公这次确实有些问题。可你不至于这么急的在他刚放出消息没多久，就当着媒体的面打他的脸啊。”
“你哪怕隔一天呢？”
见她不说话，林爸眼神闪躲，“你外公身体……”
林柠无奈，叹了口气：“您还是那么喜欢帮他老人家找借口开脱啊。”
林爸一顿。
“不是找借口，是你外公确实身体不好，你这样气他，何必呢？对自己也没有好处。”
“爸明白，你委屈，突然被订了婚事。换做是我我也生气，但……”
林柠勾唇，再次拦住他的话，“我不委屈。”
林爸抬头。
“我从来都没觉得委屈。”林柠紧紧盯着面前的父亲，目光扫过他眼角的皱纹，掷地有声：“爸，这么多年，真正委屈的人是你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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