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柠怎么可能和他走。
这个时候和祁嵊单独出去，恐怕是回不来了。
“出去做什么？祁总找我有事？”
“有什么就在这里说呗，又没有外人在。”
听到她把宋长青划到自己人的阵营中，祁嵊更不舒服了，“非要气我？”
“我气你什……”林柠觉得这人有点搞笑，话还没说完，身前高大身影突然一晃，她吓得端着酒杯的手一颤，另一只手下意识扶住祁嵊的胳膊。
一旁的宋长青也忙伸出手，和林柠一左一右把人扶住。
“祁总，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宋长青觉得今天的祁嵊好像没有前一阵子见面时那么有精气神了。
祁嵊没说话，旁边的特助反应极快的回：“我们祁总这两天一直发烧，今天来之前刚从医院挂完点滴出来。”
闻言，林柠眉心轻蹙，扶住他胳膊的手用了些力气，“身体不好还来这里做什么？”
左右不过一个拍卖会而已，想要什么让他助理过来不是一样的。
她可不认为这里有谁是需要这位太子爷撑着身体亲自过来社交的。
不过下一秒，林柠又想到了她在这里。
祁嵊该不会……是专程来堵她的吧？
“我扶祁总到旁边休息一下？”宋长青问。
祁嵊摆手，冲他笑了笑，“没事，多谢宋总关心。”
他从宋长青手里抽出胳膊，将身上大半的重量压在林柠身上。林柠根本没注意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亲密。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祁嵊默默递给白园园一个眼神。
后者欲言又止，最后认命的转过头拉住另一个电灯泡，“宋总，我也有点不舒服，你能扶我过去休息一下吗？”
这借口实在拙劣，但好在宋长青不会多想。
等人一走，祁嵊微微向后一退，林柠扶着他靠在身后的围栏上。
特助转身走远，默默充当起他们爱情的保镖。
林柠提着裙摆往前又走了两步，这时才发现周围不少人正伸长脖子往这边看，她硬生生止住脚步，和祁嵊拉开距离。
“咳。”这么多人看着，她也不能直接上手摸，“你是还没退烧吗？你自己摸摸。”
她抬手做了个摸额头的动作，示意他照做。
祁嵊现在倒是听话。
“怎么样？”
他放下手，“应该没事。”
“什么叫应该？”林柠眉心一蹙。“烫不烫你摸不出来吗？”
祁嵊很随意的说了句，“不烫。”
“……”
斟酌了几秒，林柠瞪了他一眼，“就没见过你这么招人烦的人！”
嘴上骂着，她身体倒是实诚，掌心直接贴上他的前额，又怕自己摸不准，她又用手背试了下。
好像是没有那么烫。
但这人怎么看着马上就要昏过去了的样子啊？？？
林柠不信邪，换了只手又试了试，还不忘摸一下自己的额头，和他的体温对比。
“我没事。”见她翻来覆去折腾了几次还没完，祁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从额前拿下来。
“来之前已经退烧了。”
“怎么发烧了？”林柠抬眸，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
男人眼睫低垂，镜片下的那双眼，细看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她凑近了才发现他眼尾还红着，呼吸都比往日要沉重绵长。
是真的病了，不是装的。
想到他刚才还在对面和陈西也那个老东西喝酒……
林柠想都没想抬手给了他小臂一巴掌，被他气死了。
“你都这样了还喝酒？！”
本来还想再打一下的，可见他这模样，到底还是没忍心。
刚刚那一下她没收着力气，她往前站了站，用身体遮住手，在他刚刚被打的地方轻轻揉了揉，“今天也没什么好东西吧？你看上什么了？我帮你拍。”
“你回去休息吧。”
“不用。”祁嵊说完，没忍住偏过头咳了两声。
林柠抿住唇，一时分辨不出他是不是有装的成分在。
看起来怎么和林黛玉似的，一个大男人，怎么感觉下一秒风一吹就要倒呢……
但就算是装的，他这幅模样，林柠还是会心疼。
“你和宋长青怎么回事。”
林柠就知道他是来问这个的，“这个一时半会说不清，以后再说吧。”
“走吧。叫你助理送你回去。”
“你把他挖到枫林了？”祁嵊一语中的。
林柠：“是是是。”
“你别这么看着我啊。”两人一时无言，她叹了口气，“你们元景不是也收购了柏杨吗？我都蹚了这个浑水了，总不能空着手回来吧？”
“总得让我捞点什么，不然怎么和那些老东西交代。”
“为什么一定是宋长青？”
祁嵊计较的不是她把宋长青挖过去，而是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冒险用这个人。
上次她和宋长青初见，她就对他印象极好，一口一个师兄的叫着。
今天见到原本两个应该没什么联系的人，突然同框，还表现出一副很熟悉的样子。
就像陈西也说的那样，他坐得住才怪。
而且他可以确定，宋长青绝对是长在她审美点上的。
林柠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语气认真道：
“他在其美待了不少年，手里有些资源，方便枫林以后在国外的发展。加上他正好有离职的意愿，我不就顺水推舟把人挖过来了嘛。”
“我爸说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先挖来再说呗。”
这话说的，林柠一点都不心虚。她看着他，表情找不出一丝破绽，“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说完，她催促他回去。
祁嵊总觉得这件事没她说的这么简单，他憋着一口气，站在原地没动。
“走啊？”林柠戳了戳他的胳膊，“想什么呢？”
祁嵊没给她一个眼神，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你去忙你的，我在这里休息一下就好。”
林柠：“……”
拍卖会要开始了，场内逐渐热闹起来，大家的注意力也渐渐落在其他地方。
林柠想丢下他不管，反正他助理就在不远处。
瞪了他一眼，“随你吧。”
林柠转身去找程醒他们。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一声咳嗽。林柠唇线紧抿，脚下没停。
紧接着又是一声。
女人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倒回去怼着某人的腹部给了他一拳，“你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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