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江雪也在炕上歪了一会儿。
等上工铃一响,江雪一个鲤鱼打挺,拉着顾野就要出门。
顾野在桌上趴着眯了会儿,这时候还有点迷糊。
“怎么了?咱们婚假还有一天,这么早出门干什么?
江雪回身亲了顾野一口,顾野眼神瞬间清明了起来。
她笑着看向顾野,“野哥,现在清醒了吗?”
顾野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江雪又亲他了。
她又主动地亲他了。
顾野只觉得浑身上下灼热得厉害。
就是前头有刀山火海,他也有劲儿义无反顾地冲过去。
这就是书里说的,美色误人吗?
他蹭一下站了起来,头也不会地走了出去。
江雪在原地凌乱。
不是?这男人怎么一阵一阵的?
刚才不是还被她撩得愣住了吗?
现在怎么就直接出门了?
还没等江雪穿上外套,顾野就端着搪瓷盆又回来了,臂弯处还搭了条雪白的毛巾。
他直直地看向江雪,“要出去的话,洗把脸吧,能清醒点。”
他把搪瓷盆放下脸盆架上,把洗好的毛巾递给江雪。
江雪笑着嗔他一眼,“野哥,原来你刚才那么着急出去,是为了准备这个啊!”
顾野眼神闪烁,“快洗吧,不是急着出去吗?”
江雪走到搪瓷盆前,拿手拭了拭水温,“野哥,你真贴心,连水温都给我调好了!”
清水温热,漾开了她的心。
前世,顾野本来也是这么温柔贴心的。
没结婚之前,顾野会打听她的口味,巴巴地从蜀南买回来她喜欢吃的辣椒酱。
他还会在她生理期的时候,悄悄买了红糖放在她窗户外面,给她补身。
甚至,她刚下乡的那段时间,大部分的农活都是顾野给她干的。
只不过男人向来是个锯了嘴的葫芦,她也是死后,才知道了这一切。
无论上辈子还是现在,顾野所有的温柔都只给了她。
这辈子,她不会再错过他。
顾野别过头去,耳根子悄悄红了。
江雪夸他了,他,挺高兴的。
他磕巴道,“不用谢,你是我媳妇,照顾你是应当的,快洗吧!”
“你今天下午要是想上工的话,我先去找个干净的斗笠,这二三点的太阳,是最毒的。”
他本来正在给江雪编一顶新斗笠的,只不过他是刚跟陈木匠学的手艺,进度慢了些。
江雪哪里都是软软嫩嫩的,要是被太阳晒坏了,他会心疼的。
其实要他来说,他是不愿意让江雪再下地的。
江雪能干多少活先不说,就她那小嫩手,拔个草都能被草叶割破。
要是受了伤,心疼的不还是他吗?
就江雪的那点活,他跟别人唠着嗑就干完了。
要不是怕打击江雪的积极性,他巴不得江雪就在家歇着呢!
江雪听这话就知道顾野误会了,她忙伸手把他拽住。
“野哥,我今天不下地!”
顾野一愣,“你不下地?那你还跟着上工铃起床干什么?”
江雪草草抹了把脸,提溜上只桃酥盒子,拉着顾野就往外走。
“咱们去村长家,把我的东西要回来。”
。
一路上,顾野憋了一肚子问题,却也忍着没问出口。
江雪显然有事儿不想跟他说。
他虽然心里不舒服,却也尊重。
谁心里还没点小秘密呢?
反正是去村长家,他和村长这么多年的交情,总归还能说得上几句话。
无论发生什么事,护住江雪肯定是没问题的。
江雪拉着顾野的衣袖,叩响了村长家的大门。
出来应门的是村长的媳妇儿,郝丽娟。
郝丽娟是村里的妇女主任,为人亲切和蔼,让江雪忽然想到了去世多年的母亲。
她看见来人是顾野和江雪两口子,立马热切起来。
“老头子,野小子来啦!”
她拉住江雪的手把两人往家里让,上下打量着江雪,笑得慈爱。
“诶呦,这小丫头真俊,野小子真是好福气啊!”
顾野听见这话,清冷的眸子染上笑意。
“婶子说得对,我确实是有福气。”
李树根听见媳妇儿叫唤,立马披着衣服出来了。
他媳妇儿在外人面前看着温柔可人,在他面前,那就是个随时爆炸的炮仗,他可不敢触她的霉头。
“野小子,你咋来了?”
江雪忙把带来的桃酥盒子递了上去,“这不是我和顾野结婚,忘了给您送请柬,今天特意来请罪的。”
李树根接过桃酥盒子,满意地嗯了一声。
他可是知道,不但桃酥是个金贵东西,这桃酥礼盒更是贵重。
他上次去国营商店的时候就看见了,就这一个两个巴掌宽的铁皮盒子,就要五十块钱呢!
这野小子是个懂事的,他媳妇儿也有眼力见。
这一对儿小夫妻,他看着是真喜欢。
李树根把桃酥盒子交给郝丽娟,招招手让顾野和江雪进屋。
“有话进来说吧!别都在院子里站着!”
“老婆子,你去泡两杯茶,记得要泡我上次上山采的岩茶!”
郝丽娟应了声,捧着盒子笑嘻嘻地去厨房泡茶了。
一进屋,李树根在炕上坐下,开门见山道。
“说吧,江丫头,有什么事儿要跟恁李叔说?”
江雪也不扭捏,她挨着顾野坐下。
“李叔,您是知道的,现在赵婉婉记分员的工作,是占的我的坑。”
李树根看了一眼顾野,“江丫头,她这坑怎么占上的,恁是知道的。”
江雪讪讪地笑了笑,“李叔,之前我年轻不懂事,做了些错事,咱们就别计较了。”
“我今天来,就是想拜托您,把记分员的工作再归到我头上。”
李树根哼了一声,“江丫头,恁当俺这里是什么地方,那记分员的工作可是金贵,恁不敢,大把的人抢着干嘞!”
“虽然当初恁哥给俺使了关系,俺也乐意把工作给恁,但当初俺可是跟恁说好嘞,要是给了那赵婉婉知青,俺这里可是不退不换哩!恁当时头点的可一点都不含糊嘞!”
李树根话音一落,屋里瞬间冷了场。
顾野心里知道李树根这是想要给自己出气。
毕竟,当初江雪为什么要把既轻松收入又高的工作让给赵婉婉,大家心知肚明。
不就是为了去讨好宋廷轩吗?
现在,虽然他现在还不是很确定江雪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和他好好过日子,但起码现在的开头是好的。
即使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但他们夫妻也是一体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江雪的东西,他得帮她给要回来。
“李叔,我媳妇当时也是年轻不懂事,被别人骗了,但现在我媳妇已经改正了!”
“再说了,主席不是说了,只要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吗,您就看看我的面子,再给我媳妇一次机会吧!”
李树根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顾野,这小子,明明看出来自己是在帮他,还向着他媳妇儿,真是没救了!
“江丫头,要不是看着野小子的面子,恁这闲事,俺可是不管嘞!”
“就恁之前那个样子,乱搞男女关系,俺老汉说句不中听哩,那可是要下放农场嘞!”
江雪扭头看了一眼顾野波澜不惊的脸,连连讨饶。
“是是是,李叔,道理我都明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
李树根也不再拿乔,他拾起炕上自己那根宝贝旱烟杆,砸吧了几口。
“恁们去吧,俺老汉心里有数嘞,江丫头,恁明天来上工就去记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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