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叔挤了满满两桶奶,放到江雪面前。
“老大媳妇儿,每天最多给你两桶奶,要不然,小牛就没奶吃了。”
江雪忙把奶接过来,“我知道的,付叔,饿着谁都不能饿着小牛。”
她掏了掏随身的兜子,翻出了三块钱递给付叔。
“叔,这是这次的钱,以后咱们都一次一付。
付叔拿了钱,粗略地数了数。
他把钱收进口袋里,点点头。
付叔把两桶牛奶挂在江雪的扁担上,拎了拎。
“老大媳妇儿,这两桶奶可不轻,你能挑的动吗?”
江雪试着拎了拎,虽然有点艰难,但她应该还是挑的动的。
她把扁担放在肩上,龇牙咧嘴地把两桶牛奶挑了起来。
江雪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冲付叔笑了笑。
“叔,那我走了,明天再来。”
“成,那以后你别来了,我挤了奶,让野小子给你挑回去。”
江雪点点头,深觉这是个好主意。
“行,叔,那以后咱们就这么办!”
江雪挑着担子从付叔家出来,迎面就遇上了赵婉婉。
赵婉婉抱着臂,幸灾乐祸地看着满头大汗的江雪。
“哟,这么快顾野就不要你了,连挑水的活,你都得自己干啊!”
江雪深深庆幸出来前向付叔讨了两个桶盖,把牛奶盖的严严实实。
这要是让赵婉婉看见她从付叔家挑了那么多牛奶出来,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子呢!
她不想搭理赵婉婉,绕过她就往前走。
赵婉婉见江雪不理她,伸手就要拉她。
“诶!我跟你说话呢!你听不见啊!”
江雪皱着眉,闪身躲过赵婉婉的手。
“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赵婉婉轻嗤一声,“你还在我这里打肿脸充胖子呢?”
“谁不知道,呵,”
她上下打量了一圈江雪,眼中的嘲讽根本藏不住。
“谁不知道你差点被你小叔子给睡了,顾野也肯定是因为这个,才不管你了吧!”
“也是,但凡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媳妇儿给他戴绿帽子。”
“更何况,是像顾野这样的男人呢!”
江雪把扁担放下,眯了眯眼睛。
“怎么,你又看上我男人了?”
赵婉婉娇羞地捋了捋而后的头发,往地上轻轻啐了一口。
“呸!一个有妇之夫,我怎么会看上。”
“我心心念念的,可是廷轩哥哥!”
江雪看着赵婉婉思春的样子,笑了笑。
她故意装作一副后怕的样子。
“是吗?那就好!”
“我可就只剩顾野要我了,要是他也抛弃我了,我就不活了!”
赵婉婉嫌弃地看了一眼江雪。
这才嫁人几天呐,江雪就把男人当成天了。
这么没主见,哪里还有一点下乡知青的样子!
她可得紧紧抓住宋廷轩,赶紧回城。
要不然,她可就被这帮迂腐的农村妇女给带坏了!
赵婉婉一脸轻蔑地看向江雪,撇了撇嘴。
“江雪,你怎么就成现在这副样子了,成天靠着男人过活,还有什么意思!”
赵婉婉心里还是雀跃的,照江雪现在的样子,就凭万事靠着男人这一条,江雪就永远比不上她了。
她可是新时代的女性,有自主的意识。
知道要靠自己的努力来获得成果,养活自己。
江雪,呵,简直就是废物。
江雪垂下头,声音唯唯诺诺的。
“我能怎么办呢,我名声已经坏了,现在也就只有顾野要我了。”
她抬头,一脸羡慕的看向赵婉婉。
“我不像你,婉婉。”
“你还是单身,你还能跟廷轩,啊不,宋知青好好在一起。”
“你们还能回城,而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赵婉婉在江雪艳羡的目光里迷失了自我,江雪还从来没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她骄傲地昂起头,像是只斗胜的公鸡。
“哼,你知道就好!”
“以后你要是老实点,少在廷轩哥哥面前晃悠。”
“我还能看着以往的情分,在你被打的时候,帮你说说话。”
“要不然,我可要你好看!”
江雪嘴唇嗫嚅了半晌,低低应了声是。
赵婉婉耍完了威风,心满意足地走了。
江雪见赵婉婉的身影渐渐走远,翻了个白眼。
“蠢货,就这还想跟我过两招,先把脑子治好吧!”
。
江雪千辛万苦地把两桶奶挑回家,她把奶放下,在凳子上歇了好一会儿才把气喘匀。
她抚了抚自己上下起伏的胸口,果然,她不适合干体力活。
这些粗活,还是都留给顾野干吧!
消耗点他的力气,也省得他每天晚上都把一身蛮力用在她身上。
江雪先舀了几瓢水洗锅,这才把牛奶都倒进了锅里。
从付叔那儿买来的牛奶都是生牛乳,想要做成牛奶皂,得先煮熟了才行。
等牛奶表面溱出一层淡黄色的奶皮,江雪就把火拨灭了。
她用筷子把奶皮挑了出来,放进小碗里。
这可是好东西,奶里的精华全在这里了,等顾野回来,给他尝尝鲜。
江雪又把她之前磨好的草药放进小锅里熬煮,过了一个多小时,才把药汁都盛了出来。
她拿不要的粗布当滤网,细细过了三遍,才把干净的药汁倒进牛奶里。
一时间,厨房被奶香和药香盈满了。
她用勺子不停搅拌着,等满满一锅牛奶熬的只剩半锅时,才又拨灭了火。
江雪翻了翻自己的檀木箱子,找出了一个装着橙黄液体的玻璃宽口瓶。
这里面装着的,是棕榈油。
七十年代,无论什么油类都很稀缺。
唯独棕榈油,扔在大街上,都基本上没人要。
因为棕榈油味道大,炒菜吃,一点都盖不住。
除非是根本吃不起油的人家,才会捏着鼻子,买几斤棕榈油回去炒菜。
但是,棕榈油,却是做香皂的一味不可或缺的原料。
江雪把棕榈油根据比例倒进锅里,开始不停的搅拌。
过了好久,等江雪胳膊都搅酸了,这半锅原料,才呈现出浓稠的样子。
她见原料好像搅得差不多了,这才停手。
江雪拿了两根筷子,在原料表面画了一个8字。
见画完了并没有散,江雪这才把这些浆糊从锅里捞出,放进了早就洗好的长方形木头托盘里。
她在托盘上仔仔细细地盖上了一只竹篦子,把它放在了厨房的阴凉处。
江雪拍了拍手上的灰,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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