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止盈脸颊气鼓鼓的,用幽怨的眼神看了一眼魏明勋。
她为什么要跟着这个男人?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
只是在看见这个男人落寞的背影时,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选择。
直觉告诉她,她不能就这么放魏明勋离开。
不过这个理由说出去,只会让人发笑罢了。
所以,谢止盈轻声哼了下,“关你什么事?我是你的谁?再说了,我见义勇为在先,你不感激我也就罢了,怎么还逼问我?”
说完,她还嫌不解气,朝着魏明勋的肩膀捶了一拳。
力道很小,但方才的混战中有人用木棍击中了那里,所以魏明勋下意识“嘶”了口气,猛地咬住了下唇。
见状,谢止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慌张得凑上前,伸手就想去解魏明勋的衣服。
“我是不是打疼你了?快让我看看。你也是,这么大个男人,我打你,你不会躲吗?”
这个距离靠得有些太近了。
魏明勋下意识往后躲去,让着急的谢止盈落了个空。
他往旁边坐了坐,直到两人中间留下一个安全距离。
谢止盈伸出去的手则尴尬地停在半空。
不过她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下一秒就佯装无事地把手收了回去。
但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谢止盈心里忍不住憋屈。
倒不是她对魏明勋有非分之想,只是在过往的人生中,遇见的异性个个以和她交往为荣,她从没这样坐过冷板凳。
唯有魏明勋,是真的一点面子也不给!!
她,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魏明勋不是直男,一下子便看穿谢止盈,从她眼中看到了若有若无的沮丧。
说来也挺有趣。
初次见面时,他本以为谢止盈是滴水不漏的老狐狸。但实际接触下来,对方私下里却是小女孩的性格。
“我只是不习惯和人靠得这么近。”魏明勋开口解释。
谢止盈眼神明晃晃写着“不信”这两个大字。
她歪了歪头,“如果刚才靠过去的是章清婉,你也会躲开吗?”
魏明勋:……
他有些哭笑不得,“你和她比什么?你们两个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最关键的是,他对这两个人的期待也不一样。
魏明勋把章清婉当作爱人。
而谢止盈,只算半个朋友。
顾及谢止盈的面子,魏明勋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而谢止盈也知道分寸,讷讷地住嘴,“我开车把你送回去,明天需要我接你去警局做笔录吗?”
“不用。”魏明勋不想麻烦对方。
但在他暂住的酒店门口,却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魏明勋从谢止盈车上下来时,这人的目光就犹如利刃一般射了过来,径直落到他的脸上。
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咬牙切齿的清亮女声。
“魏明勋,你真的不是人!”
是章清婉。
她看起来有些狼狈,精心打理的发型在晚风的猛吹下显得凌乱,而那双乌黑的眼睛仿佛在朝外喷射着怒火。
魏明勋当机立断,转头对谢止盈说:“你先走。”
他和章清婉的麻烦事,不需要卷上第三个人。
但谢止盈却从车上走了下来,倚在车门上,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很难说她不是故意的。
魏明勋想扶额叹气。
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不已。
章清婉带着杀意走到近前,“魏明勋,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有手段。你费尽心思从我身边离开,原来是一早就攀上高枝了啊。既然如此,那你之前在装什么?”
两人隔着的距离不过几步,近得魏明勋甚至能从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可他却越发觉得眼前这张脸无比陌生。
就算章清婉不爱他,他们两人至少还有这几年的朋友之谊。
章清婉是怎么忍心说出这么难听的话的?
谢止盈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弯了弯唇角,故意道:“魏先生加入清远集团,的确给我带来了不小的助力。”
这一句话犹如火上浇油。
章清婉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她并未将眼神分给谢止盈,依旧死死盯着魏明勋,仿佛想从他的口中撬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来。
魏明勋只觉得可笑。
不久前,他还以为他们两个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
而现如今,一道鸿沟就横在眼前,永远也无法越过。
“你来找我,应该有事吧?”
或许刘英说得对。
章清婉骨子里就是个极其利己的人。
如果不是自己触及了她的利益,她主动找上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的推测就得到了论证。
“今天刘英跟我提辞职了,是不是你在背后捣的鬼?”
“你非要毁了章氏吗?这可是你和我一起打拼出来的事业!”
没等魏明勋说话,谢止盈就先笑出了声。
她捂着嘴唇,眼中闪着盈盈的亮光,整个人明艳不可方物,可以用“风情万种”形容。
“原来章总知道如今的事业也有魏先生的一份功劳啊,我还以为你会翻脸不认人。”
章清婉额头青筋直跳。
她再也无法把谢止盈看作空气,怒不可遏道:“我和魏明勋说话,轮得着你插嘴吗?”
章清婉身上有一股戾气。
这是魏明勋之前从未在她身上看到过的。
一时间,他心头五味杂陈。
当初决定留在章清婉身边时,魏明勋曾下定决心,他此生会一直为章清婉保驾护航。
谁能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不会用这么龌龊的手段。”魏明勋深吸一口气,想同章清婉讲道理。
但已经接近疯狂的女人却听不见任何理由。
她只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没等魏明勋话音落地,章清婉就一个箭步冲上前,抡圆胳膊往魏明勋的脸上扇了一下。
“啪”——
皮肉与皮肉接触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是如此响亮。
魏明勋感到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他肌肉下意识绷紧,身体本能作出反应。只要他想,他能当场拧断章清婉的脖子。
但理智胜了一步。
不,不是理智。
是心底残存的爱意。
魏明勋不舍得伤章清婉一根手指头。
他握紧了拳,觉得自己无比可笑。但长期以来投放的感情太厚重,一时无法全部割舍,他只能一寸一寸抽掉自己的爱意。
这个过程注定痛苦。
也注定漫长。
好在他只有一个月可活了。
“章清婉。”魏明勋冷下声音,眉宇藏着几丝阴翳。他扬了扬眉,“你有没有看到我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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