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刑没有在意,而是跟着煞气的源头,走到了一片四座山峰交汇之处。
这是一处绝佳的地理位置,但因为地震,西山崩塌,河流逆流而上,形成了一片死水。
陆子刑遁到山顶,只见一个个人影从各个方向跳跃而来,最后纷纷落入了那片阴池之中。
一杆黑色的旗帜,矗立在水池中央,源源不断地释放着邪魔煞气。
光天化日之下,也只有在大尧太祖皇帝开国之时,神州大乱时,才出现过这样的异象。
而在水池旁边,孤龙居士则是在布阵。
将这些阴煞之气融入尸体之中,再过数年,便会有更多的红尸出世。
“其罪当诛!”
对于这样的邪魔外道,陆子刑也没必要将其拿下拷问,浩瀚的法力化为一只巨大的手掌,自天空中落下。
孤龙居士一边将一根钉子插入地面,一边思考着下一个阵眼的位置,突然觉得天空一暗。
脑海中不断响起警告,他抬起头,就看到了那只巨大的手掌。
跑!
孤龙居士当机立断,吐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化为一道红芒,向远处逃去。
只是这片山脉太大,哪怕他已经冲出了数十里,也无法脱离。
那巨大的法力掌印,直接将其拍成齑粉。
翻开典狱天书,陆子刑就看到了关于孤龙居士的一些记忆。
“好一个正道门派!”
陆子刑扬了扬眉毛,这位专门练尸的孤龙居士的手段,是从富沛山南丽观学的。
南丽观有三个分支,专精于器术,丹术,法阵,而那独龙居士的炼鬼阵,便是南丽观中颇有名气的三清封魔阵。
孤龙居士的阵法造诣很高,他利用煞气封印的力量,布置出了三清封魔阵。
数十年前,孤龙居士为了参悟三清封魔阵,不小心害死了几名猎人。
根据大尧律法,这位孤龙居士必然会被押送到屠魔司
孤龙居士为了掩盖这件事情,直接离开了大山,将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杀了,制造出一种灵脉被破坏的假象。
从此,他便完全陷入了魔道之中。
“空魔盟。”
陆子刑接着往下看,找到了孤龙居士生命中的第二个转折点。
30余年之前,一个人找到了他,用施法毁村的事情威胁他,让他不得不投靠空魔盟。
最初的数年,孤龙居士也就为空魔盟炼制一些阵盘而已。
后来,孤龙居士受空魔盟之托来到锦州迷惑仓阳郡守。
凭借着精湛的阵法造诣,孤龙居士很快就成了仓阳郡有名的仙师,被仓阳郡的郡守奉为上宾。
仓阳郡守经常抱怨自己当官辛苦,无法完成上级交给他的剿灭妖魔的任务。
再加上他的同僚们,不停地向他吹嘘用功绩换来的宝贝,这让他更加迫切地想要找到对付妖族的好办法。
孤龙居士便投其所好,将自己研修了10多年的三清封魔阵献给了郡守,并表示此阵能帮郡守大人立下赫赫功绩。
二人很快就达成了协议,最初的尸田就定在了陆家村。
“被称为捉鬼青天的仓阳郡守,受万民敬仰……”
陆子刑冷笑一声后,却是冷静了下来,身形一动,便朝仓阳郡城赶了过去。
……
从固阳到仓阳郡县城,足足有300多公里的路程,以【土遁】过去,也就是半柱香的功夫。
郡守府,坐落在郡城的正中心,虽然占地较大,但里面的建筑却显得有些破旧。
就在陆子刑要擒下这位仓阳郡守的时候,顿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就在郡守府的一家酒楼内。
刚一落地,便见到了坐在那里饮酒的房修筠。
“房兄来此,所为何事?”
“你哪位?”
房修筠猩红着眼睛,盯着面前的黄面男人,眼中满是忌惮之色。
陆子刑恢复本来面目,“房兄,这才分别没多久,你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陆兄弟?”房修筠吃了一惊,“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陆子刑也是一脸好奇,“房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房修筠顿了顿,才说道:“我心中不得劲。”
“我与你一样。”
陆子刑与他相对而坐,一招手,小二就将两壶烈酒端了上来。
“房兄,证据找到了吗?”
房修筠摆了摆手,道:“分别之后,我心中不爽,回去抓了那些屠魔校尉,将他们毒打一通,这才意识到那田凌有些不对劲。”
“田凌……”
陆子刑的眼睛微微一缩,仓阳郡县的屠魔司他自然不会放过。
“是的,据他手下的人说,那具红尸还没出来之前,田凌就安排人在那守着了。”
“只要那具红尸在沙府大开杀戒,他就会立马出手将红尸擒住,然后送去燕京邀功。”
房修筠拿钱酒杯,一饮而尽,随后长长吐出一口气,“此事乃是屠魔司史上从未有过之耻,我也不知是否应该揭穿。”
“有的时候,我也想装傻充愣,但我就是憋不住啊。如果我早就知道做官这么累,宁愿躲在山里,也不会进入官场。”
“房兄准备如何拆穿?”
“当然是禀告郡守大人。”房修筠回答道。
陆子刑望着郡守府门口,淡淡道:“身为一郡之主,又岂会不知道此事?”
“啊?”
房修筠盯着陆子刑,道:“我一开始也有些疑惑,但你看百姓们的态度。”
陆子刑回头朝街道上的路人们扫了一眼,经过郡守府时,百姓们都会略微欠身,表示对这位郡守的恭敬之情。
“这样一个好官员,人人都说他是好人,应该不会做坏事吧?”
房修筠思索片刻后,正色道:“肯定是当地屠魔司想要立下大功,所以才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房兄可知我为何而来?”陆子刑话锋一转道。
“为何而来?”
“取一人性命!”
“取谁性命?”
“郡守。”
“嗯?”
房修筠伸手一招,将桌子上的长矛和法宝拿起,“他是好官……”
“就在刚刚,我改变了想法,不想取他性命了。”
陆子刑将金锏抵在房修筠的肩膀上,沉重得如同一座大山,“一刀杀了他,未免太过便宜他,必须将他罪行昭告天下,让百姓们认清他的真面目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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