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隔了四年的时间。
隔了太多恩恩怨怨。
也隔了很多蒋霆琛没有陪在她身边，她独自承受的刀山火海。
此时蒋霆琛没办法开口说出别的什么。
两人四目相对。
他努力挤出一抹笑容，随之把秦柠紧紧搂在怀里。
“不客气”这三个字怎么都没办法从嘴里说出来。
如果非得用三个字来代替的话。
他此时能说的也不是“我爱你”。
而是——
“对不起。”
这三个字带着艰难的苦涩，带着无尽的愧疚和对未来的保证。
就这么严肃而又沉重地传进秦柠的耳朵里。
秦柠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再多说别的什么。
只是用动作来表达自己。
她双手攀上他的后背，紧紧抱着他。
就这样靠在蒋霆琛的怀里。
感受他的温暖。
手上的伤口也没那么疼了。
秦柠侧靠着他，低头轻轻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她想要求证什么，便微微抬起。
果然，和记忆中一样，和预料中一样。
还在发抖。
只是已经没有在破工厂里抖的那么厉害了。
她眉头皱了一下，不想再去想这事儿。
“对了。”
蒋霆琛忽然想到了什么。
还是决定好好解释解释。
他拉开秦柠面对着她。
“其实那些人跟踪你，从你上计程车开始就一直跟着了，只是我等到了最后才出面救你，你会不会怪我？”
秦柠脸上闪过诧异，“你怎么知道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了？你不是在家吗？”
“……”蒋霆琛愣了一秒，脸上却没表露出丝毫端倪，“咳，我不是说了吗……有派人保护你，当时他们发现不对就给我发了消息。”
“哦……”
“你会怪我吗？如果当时你上计程车，我的人发现后面有人跟着你就立马阻止他们，你就不会被绑架，也不会遭受后面的事儿。”
其实蒋霆琛完全可以先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那么做。
可现在他先问秦柠是否会怪自己。
就是想看看秦柠遇上这种事，第一反应是希望他怎么做。
还好秦柠的想法与他的想法一致。
两人也算是不谋而合。
秦柠摇头，“我怎么会怪你？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谢谢了吗。”
“其实今天在抵达工厂之前，我也不知道是谁要对付我，如果是你妈的话，我觉得这点小手段不像是她的作风，而且只是把我拉到一个工厂里，这点场面更达不到她的要求，所以我也很好奇到底是谁要找我麻烦。”
秦柠只是在讲述事实，蒋霆琛却听得脸上发烫。
张琳张女士做的那些事，实在让他无颜面对秦柠。
秦柠面不改色，继续说：“你的人做法是对的，你的决策也是对的，如果不到最后一秒，不等狐狸露出尾巴的话，我们又怎么能一击即中？”
“对不起，柠柠。”
“你别再跟我说对不起了，你今天能来救我已经很感谢你了，而且——”
秦柠在蒋霆琛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及时打断了他。
她微微一笑，“当时你出现的时候可帅爆了！”
“是吗？”蒋霆琛一下两眼发光。
秦柠点点头，“嗯，现在想想，如果知道是你来的话，我一定不会躲起来，你拿着枪走过来的时候一定酷毙了吧，那气场强的令人窒息。”
“那下回我先给你透个风，这样的话你就不用躲起来了。”
“好啊！”秦柠噗嗤笑了一声，“你先用脑电波给我传个信息，说‘一会儿我就要如天兵神将一般来救你了，虽然没有七彩祥云，但其实一点也不逊色孙悟空！你可别害怕’。”
“哈哈……好啊！”
蒋霆琛抬起两只手，竖起食指放在自己的额头。
然后把额头贴近秦柠。
“我们先来练习练习怎么让脑电波传达过去。”
“来——”
秦柠也学着他的动作，两人如同小蚂蚁一般用触角开始和对方交流。
一晚上的绑架风波让秦柠跌宕起伏。
这会儿坐在温暖的家里，头顶是暖白的灯，虽然吹着空调感受凉风，但这种处境至少是安逸的，安全的。
最后秦柠回家的时候，蒋霆琛是送了又送。
都快送进她的卧室里了。
想到家里只有蒋星辰一个人在，而且怕蒋霆琛大半夜又发什么疯，所以秦柠三催四请，才把他请出了家。
蒋霆琛刚走到楼下，手机就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那头的人问道：“蒋先生，李总这边怎么处理？”
蒋霆琛目光凛冽，整个人隐匿于黑暗之中。
与之前和秦柠在一起的任何一刻都截然不同。
蒋霆琛声音森冷，“之前已经给过他教训，也给过他机会，现在该怎么处理，你觉得呢？”
“明白了，蒋先生。”
“有劳。”
“蒋先生客气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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