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衣摆,这才对门外的张饶说:“有劳张统领,带我等去见皇上最后一面。”
张饶皱眉,但还是强忍着,让自己的声音努力保持平静:“只能三位王爷、太师、太傅、太保,太尉、司徒、司空以及两位丞相和四位阁老先去见。”
除了东阁大学士宋修诚远赴边疆之外,皇上的另两位堂叔,安阳郡王封忠付、璧郡王封忠存,太师丁成荫、太傅杨飞昂、太保隋鸿达,太尉张鹏海、司徒谷梁俊远、司空苏景明和右丞相李昊,左丞相林元明,华盖殿大学士周诚碧、谨身殿大学士袁欣怿、武英殿大学士武永福、文渊阁大学士成和同,一起起身,跟着张饶往养生殿而去。
小平安坐在封清宴身边,看着他们鱼贯而入十几个大臣,轻轻握了握封清宴的手。
封清宴的样子,一看就已经是尸体的僵硬状态。
“皇上——”封忠扬带头,直接痛哭出声。
李昊还是膝行上前,抓住封清宴已经微微僵硬冰冷的手,这才哭出声:“皇上——”
一时间,养生殿里,全都是鬼哭狼嚎一般的哭嚎声。
小平安有些受不了了,看了他们一眼,脆生生地问:“我爹爹还在这里躺着呢。你们可都是大渝的顶梁柱,就打算这么哭下去?”
众人哭声一顿,安阳王封忠付擦了一把眼泪,站出来说:“本王是宗人府宗令,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由本王吧。”
“只是,皇上没有子嗣,事出突然,也没有机会留下遗诏,可国不可一日无主,咱们得先商定由谁来继任皇位这个最大的问题,其他的事情才好按程序办。”
这话一出,其他十四个人全都相互警惕地看了一眼。
李昊先站出来强调:“皇上没有子嗣,皇长孙是皇上的亲侄子,按照远近亲疏,自然是皇长孙最适合继承大统。”
林元明立刻反对:“不行,皇长孙才十岁,年纪太小了。大渝现在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让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坐在那把椅子上,除了会引发更多的朝堂争斗,还能有什么好处吗?应该于宗室之中,选贤明人才来继承大统。”
“微臣拥护阜阳王。阜阳王德才兼备,又智慧果决……”
“要说贤能,安阳王嫡长子镇国将军才华横溢,是京城公认的才子。关键他还广施仁爱,深受京城百姓爱戴……”太傅也不慌不忙地开了口。
苏景明则站出来推荐其辅国将军:“璧郡王嫡次子辅国将军是宗室之中,唯一一个有军功在身、功在社稷的,总不放着他不选,却去选别人吧?”
总共十五个人,竟然分成了四个阵营。渐渐开始剑拔弩张起来。
小平安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团,忍不住叹了口气。
人人理由充分,此刻谁也不不可能让。
养生殿外突然响起了兵戈相交的声音。殿内四股势力分站四处,相互警惕地盯着。
还是李昊突然反应过来,转头看向小平安,厉声问:“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呢?”
小平安一脸乖巧地回答:“他们觉得自己是近身伺候我爹爹的,新君不会留着他们,就带着东西逃走了。”
“来人,去御书房!”李昊突然大声吩咐。
众人纷纷反应过来。玉玺很有可能在御书房,也纷纷拔腿就要往御书房冲。
可打开养生殿大门,就发现外面正有几股势力在交战,刀光剑影,非常危险。几人都惜命得很,纷纷退了回来,关上了门。
张饶从那些人进来,就一直寸步不离地护在封清宴床前,见那些人开殿门出去又退了回来,忍不住拧眉。
小开心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你要是不放心,就出去看看。”
张饶摇了摇头:“小公子放心,外面我已经安排好了。”
先让他们相互消耗力量,禁军肯定是最后出面控制局面的。
过了大概半个多时辰,外面的声音才渐渐小了下来。
殿门突然打开,无名手里拿着还沾着血的口供,身后几个人拖着几个死狗一样的官员,嘴角勾着一抹邪肆的笑,扫了一眼殿内的十几个人,笑道:“哎呀,三位王爷,各位大人都在呀。正好,我不用再跑一趟了。”
殿内的人见进来的是无名,脸色全都大变!
难道,他们的人,都失败了?
还不等他们有心情关注一下外面的情况,就听到无名冷冷吩咐:
“来人,将太尉张鹏海、司徒谷梁俊远、左丞相林元明、华盖殿大学士周诚碧、谨身殿大学士袁欣怿给我拿下!”
“是!”无名身后的人将那个往地上一扔,冲上来就将无名点到五个人按住了。
“大胆!老夫可是太尉,即便是皇上,想要治老夫的罪,那也得经过内阁批复、三司会审。你怎么敢擅自抓老夫。”
无名走上前去,一脚踹到张鹏海身上,将张鹏海踹了个倒仰:“今日宫变,张鹏海意图谋反,被当庭诛杀。”
本来押着张鹏海的那人听了,手一翻,一把匕首已经架在了张鹏海的脖颈上。
“不要,不要!”张鹏海这才真的害怕了,颤抖着声音问,“老夫一生忠心耿耿,从未做过任何……”
“你可闭嘴吧。”无名摊开一张口供,大声念道,“天泰十五年三月初三,张鹏海命罪臣丁英杰秘密传令给玉城太守,可借助北孟副将宗政辰逸的助力,引疫病入玉城,对付舒家军……”
“不,这不可能!”张鹏海跳起来就要去抢那份口供!
封忠扬更是快步跑到无名身边,亲眼看了那份口供,才怒瞪着张鹏海:“你疯了!舒家军要是毁了,咱们大渝岂不是门户大开。到时候北孟和大漠长驱直入……”
李昊也上前直接给了张鹏海一脚:“你个卖国贼!”
安阳王皱眉看着无名:“这事儿可不小,单凭一份口供,可不能直接定罪,你可查到证据了?”
无名从容走到安阳王面前,不紧不慢地问:“王爷急什么,他虽然支持你儿子,但我相信在场的都是明白人,自然不会觉得他所做之事,是受王爷指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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