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乔和范重阳到达永昌侯府时,此时正是傍晚时分。
永昌侯府的大门口,守着两个看门的门房。
两人正窃窃私语聊着天,聊着最近永昌侯府发生的大事。
门房甲咂了咂嘴,摇头晃脑叹息道,
“要我说呀,这女人真的不能嫉妒。”
“大少夫人多好的人,容貌生的好,对下人又宽厚。”
“还将永昌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么好的一个人,就因为夫君有了别的女人。”
“说服药自尽就服药自尽,人一下子就没了,真是可惜。”
门房乙鬼鬼祟祟左右看了看,凑近门房甲的耳朵,神秘兮兮道,
“这件事,我告诉你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大少夫人不是服药自杀的,而是被他们......”
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低声道,
“我婆娘便是在大少夫人外院侍候的,那天的事她一清二楚。”
“大少夫人身亡那日,所有丫鬟婆子都被侯爷赶了出来。”
“大少夫人陪嫁的两个丫鬟两个嬷嬷,也被支到老夫人那边去了。”
“侯爷端了一碗汤药为大少夫人灌了进去,喝完人就不行了。”
“直痛得死去活来哭天抢地,哀求侯爷找大夫相救,可侯爷并未帮她找大夫。”
“后来......便传出大少夫人服毒自杀的消息。”
“可怜大少夫人那么好的人,却......真是造孽哟。”
“此事我只告诉你,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大少夫人陪嫁丰厚,父母兄弟都不在了,没有人为她撑腰。”
“自从她提出和离后,老夫人,侯爷和二爷便坚决不同意和离。”
“你想啊,那么多陪嫁,老夫人怎么可能让她全部带走?”
“唉,人在做天在看,永昌侯府如此下作,怕是要完了,要完了啊。”
门房甲脸上露出悲悯之色,扼腕叹息,
“谁说不是呢,大少夫人多好的人啊,侯爷怎么下得去手?”
“这一年多来,大少夫人衣不解带侍奉老夫人,比亲生女儿还孝顺。”
“听说侯门早已入不敷出,全部是大少夫人拿出嫁妆贴补的。”
“还有二爷赌博输掉的银子,老夫人治病服药。”
“乃至侯府所有人的吃穿用度,哪一桩不是用的大少夫人的嫁妆?”
“要我说,侯爷新娶的夫人,哪里赶得上大少夫人之万一?”
“新夫人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动不动便责罚下人。”
“除此之外,其他什么都不会。更不用说侍奉婆婆,管理侯府了。”
“大少夫人这么好的人,侯爷怎么如此狠心?”
“人在做天在看,永昌侯府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正在此时,他们耳边响起一个芙蓉泣露般好听的声音,
“你们二位在守大门呢?辛苦二位了。”
两人听着这声音挺熟悉,一起回头看向来人。
夕阳西下,一个身姿窈窕容貌绝色的红衣女子。
沐浴着血红的夕阳,款款走进永昌侯府的大门。
女子一如既往对他们笑得和善,表情鲜活而又灵动。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容貌同样出众的华服少年。
少年肩上扛着一把三米长的大刀。
高昂着头颅,跟着少女亦步亦趋。
门房甲和门房乙如同遭到雷击般,傻在那里。
动作一致伸手指着他们,脑袋上的毛发诡异地竖起。
眼神充满恐惧,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眼睁睁看着二人越过他们走进侯府,消失在大门内。
过了许久,门房乙才发出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嚎叫声,
“不好了,大夫人诈尸回府了!”
门房甲胆子小,两眼一黑,“咕咚”一声仰头就倒。
......
永昌侯府前厅,江夫人,侯爷江宴北,二爷江宴峰,小姐江宴慧坐在一起。
一群丫鬟老妈子护院等,虎视眈眈守在一旁。
护院手中还拿着棍棒等家伙,眼神分外凶戾。
江夫人一身华贵石青色缎锦掐花对襟撒花烟罗裙,甚是雍容华贵。
头上插着镶嵌东珠的金钗,额头戴着镶嵌东珠的抹额。
手里捏着一串佛珠,满是病容的脸上带着尖酸刻薄的冷意。
江宴慧同样绫罗绸缎穿金戴银,打扮得光彩照人。
髻中插着镶嵌东珠的金钗,耳上戴着掐金丝东珠耳环。
手腕上戴着沉甸甸的镶着东珠的金镯子,整个人闪闪发亮。
江夫人和江宴慧这身行头,还是苏乔嫁入侯府后为她们置办的。
此时,四个丫鬟婆子身上五花大绑。
被众人围在中间,跟三堂会审似的,气氛无比紧张。
正是苏乔嫁入侯府时,带来的陪嫁丫鬟,知春,知夏。
两个管事嬷嬷,张嬷嬷和李嬷嬷。
四人面色凄惶眼圈黑重,眼神悲痛愤怒而又充满绝望。
皆都木呆呆的,站着一声不吭,数日都未好好吃饭睡觉了。
张嬷嬷眼睛肿得像核桃似的,眼底挂着大大的黑眼圈。
面如死灰眼神凄惨,自从苏乔死后,她的眼泪便一直未曾停过。
她从小捧在手心细心呵护的孩子,就这样不明不白死了。
她心痛如刀绞,几度哭得晕死过去。
原本花白的头发,短短几日之内竟全白了。
如今看上去,竟似苍老了十几岁。
自从她们可怜的小姐去后,江家人便露出贪婪可耻的嘴脸。
他们采用一切卑鄙手段,逼问小姐嫁妆的下落。
这样如同三堂会审的情形,短短几日已经发生数次。
而今日这次,已经是第四次了。
她们怀疑小姐死的蹊跷,闹过也提出异议过。
江老夫人却说她们在无理取闹,将她们狠狠杖责了一顿。
江宴北稳稳坐在厅堂上位,容貌俊朗容光焕发。
并未因失去妻子,而有半点伤心。
仿佛那个死去之人,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江宴北想起,等着他一起用晚膳的娇妻百里菲菲。
眼底满是缠绵缱绻之色,面色终于变得不耐烦起来。
他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对江宴峰使了个眼色。
江宴峰会意,将手里的茶杯狠狠掼在地上,指着四人怒吼,
“银子地契珠宝首饰到底在何处?你们到底说还是不说?”
“砰”的一声脆响,细瓷茶杯摔得四分五裂四处飞溅。
那套价值不菲的盘枝茶具,还是苏乔嫁入永昌伯府时带来的。
张嬷嬷等人对他怒目而视,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江宴峰见她们还是不说,不由十分烦躁。
从护院手中夺过一根木棍,眼底露出凶残狠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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