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适的步子猛顿,他紧紧的攥着左春花的手,止住了她开口说话,回头沉沉的看着柴悦。
“柴小姐,我今天,前几天,或者之前的很多次,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是有妇之夫,且我妻子很好,我未曾考虑过休妻之事。之前也念你年纪尚轻的份上,多次容忍,可你屡次诋毁内子,便要恕晏某不留情面了。”
“你跟她费什么话。”
左春花翻了个白眼,不太满意他这种读书人温吞的做法。
她一把推开晏适,直面柴悦,冷笑讥问:“柴悦,屡次三番说我配不上晏适,那你就配得上了?我大字不识,你就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
“我……”
柴悦语塞。
她爹虽然是里正,但也就比普通人家好上一点,连镇上那些普通的地主家都比不过,又怎么可能会得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见她被堵得无话可说,左春花扯了扯嘴角,再次冷讽:“既然如此,那你哪来的脸面说自己配得上晏适?”
“人家戏文里配状元郎的要么是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才貌双绝,要么是闻名全国的商贾之女,富甲一方,请问你有什么?”
“你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跟教训我?我好歹自己赚得了钱养得了家,能让他安心读书,不愁日后上京考试的盘缠,你能干什么?给他洗衣做饭吗?”
“哇——”
柴悦被左春花说得捂脸哭嚎着跑出了晏家。
看着逐渐远去的身影,左春花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呵呵,就这样还跟她斗?
本姑娘套着现代的灵魂,不说真的诗词歌赋样样通,但也是经历过各种大小考试,不会被说文盲好么!
不过,看她跟狗追骨头一样撵着晏适不放,她觉得今天这么说还是太轻了。
左春花眯了眯眼,正在思索怎么彻底搞定柴悦,谁知一个不留神撞到了身后的晏适。
看到他不由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是都是因他而起,顿时没好气的发作:“你怎么还在这里?怎么,盯着门口看,难道是舍不得?”
晏适微微一笑,伸手拢住左春花的肩膀,笑眯眯讨好的道:“不,我觉得你说得很对。”
“嗯?”
左春花眯了眯眼,狐疑的看着晏适。
晏适因为她刚刚紧张自己,而嘲讽柴悦心中正暗自窃喜。
见她盯着自己,便忍不住打趣:“你方才说戏文上配状元郎的要么是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要么是富甲一方的商贾之女,所以你以后打算选哪个?”
左春花闻言,眯了眯眼,看着晏适脸上温润的笑意,刻意清了清嗓子,状似不经意的试探着道:“本姑娘哪个也不当,所以状元郎还是休妻吧。”
说罢,她便立即转身朝着屋里走,心底其实是有些不敢面对答案。
“即是如此,那这个状元郎我就不当了。”
晏适的声音自身后缓缓响起。
左春花身体一僵,眼底闪过一抹震惊。
晏适这是什么意思?在向她暗示什么?
左春花心底生出一丝怀疑。
村头,柴家。
柴殊刚刚从山上打猎回来,看到妹妹捂着一张脸哭着回屋,顿时扔下手中的猎物,有些紧张地跑过去关心。
“小悦,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哥!”
柴悦一头栽进柴殊怀里,哇的哭得更凶了。
柴殊蹙了蹙眉,把她推开,边用袖子给她擦泪,边道:“告诉哥哥,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
“是左春花!”
柴悦咬着牙,愤愤的说。
一想到刚刚竟然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她就心中郁结又愤恨。
一时忍不住,当着柴殊的面将左春花痛骂了一顿。
“我从没见过她那么粗鄙不要脸的人,看看以前晏适哥哥一家过的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虽然现在转了性但谁知道日后会不会故态复萌,我明明是为了晏适哥哥好,他为什么还不相信我……”
柴悦越说越伤心,本来已经止住的泪水忍不住再度决堤。
柴殊闻言,微微蹙眉,眼神暗了暗。
他不是傻子,左春花跟晏适的人品,他都是信得过的,更何况他一直都知道自家妹妹的性格和他对晏适的想法。
想到柴悦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才能让左春花翻脸不留情,顿时就就恼火了。
“你是不是对晏适说了什么?”
“我,我没有。”柴悦磕磕绊绊的否认。
她这样,柴殊哪里还看不出来,顿时脸色一黑,又气又怒。
“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你名声不要了?爹已经选好了人家,你以后不许再肖想晏适,这几天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
“我就不。”
柴悦梗着脖子顶嘴。
“这件事由不得你!”
柴殊脸色彻底沉了,厉声训斥,“你不要脸晏适还要脸,这件事传出去不仅损你二人的名节,更可能耽误晏适的前途。要是传到赵家人耳朵里,你让人家怎么看爹?”
“我不想嫁给那个姓赵的,晏适那么好,你们为什么就是不同意!”柴悦被他说得泪眼连连,很快一双眼睛就肿成了核桃。
到底是亲妹妹,见她如此,柴殊也不禁软了心。
“世间男儿多得是,你不喜欢赵家公子,那咱们就再相别家。但是千万不可能是晏适,他不是池中之物,你看不住他的。”
然而,柴悦满心都是晏适的身影,哪里听得进去这些,闻言忍不住反击:“我看不住,难道左春花那个粗鄙的死胖子就看得住了吗?”
柴殊沉默。
柴悦见状,越发的起劲,嚷着嚷着忍不住道:“你自己不也是喜欢左春花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胡说些什么?”柴殊慌乱地加大声音,眼神不由的看向别处,“我对左春花只是欣赏,断无关乎男女之情。”
“我是女人,我也有深爱的人,更是你妹妹,你还想骗得了我?”
柴悦毫不客气的点破他的粉饰太平并以此为理由来企图说服他同意自己追求幸福。
“你明明是对左春花有好感,是你自己懦弱不敢说出口而已!”
柴殊现在恨不得把柴悦的嘴用针缝上。
他确实对左春花有欣赏之外的感情,但他深知自己不可能与她在一起,所以从来就没有奢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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