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春花无所事事的在牢里捉蟑螂,捕快前来请她上堂的时候,还有些云里雾里。
直到在公堂上看到了晏适和何家人,她才反应过来。
——晏适这是已经拿到证据了!
“才一天,可以这么快?”
左春花不可置信的喃喃,看着晏适的眼神瞬间不一样了。
因为手下拿回了汉子跟何家人交易的赃款,闵炳就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打板子。
他听完手下的陈述,还没正式开审,就直接让手下先各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何昌秀还尚且能忍受,那汉子身体瘦弱,被打得哇哇嚎叫,不久就吐血了。
“大人,别打了,我说!我什么都交代,是我跟人里应外合,大人——”汉子一边吐血,一边求饶。
闵炳铁面无私的等到板子打完了,才让人把汉子拖上前来,喝令他将偷窃和诬陷这件事从头到尾,一一说来。
“大人,冤枉啊。大人,民妇有话要说啊,大人!”
堂外突然传来一道凄厉的声音。
闵炳眯了眯眼,命令手下放人进来。
左春花定睛一看。
呵,居然是张氏!
且这张氏一进来,比她男人还交代的快,几句话就把何夫人姐弟卖了个彻底。
何昌秀被打了二十大板,此刻已是气若游丝,根本就无力反驳。
余煜昨日才挨了板子,再见到闵炳这般铁血手腕,直接七窍被吓跑了两窍,懦弱的缩在何夫人怀里发抖哭嚎。
何夫人倒是想争辩,然而人证物证具在,根本没有给她争辩的机会。
左春花冷眼看着堂上的动静,忍不住往晏适站的方向瞥了一眼。
她现在十分好奇,晏适究竟是如何让张氏主动将这一切合盘拖出的呢?
审清楚前应后果,闵炳怒不可竭,直接令人将何氏姐弟暂时打入大牢,张氏也被罚了十大板。
至于余煜,念在他年纪尚幼,又是初犯且昨日已经打过板子的份上,只剥夺了他往后三年参加科举的机会。
“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松就解决了。”
回家的路上,左春花忍不住感慨。
谁知此话却遭到了左家兄弟和晏适,三个男人的反驳。
“看你这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不嫌那大牢晦气艰苦是不是?”
看着晏适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色,左春花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
“那什么,我很好奇啊,你们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一天之内就让他们全都现出原形……”
左春花痕迹十分明显的转移话题,并给两位哥哥打眼色,让他们帮帮自己。
看着她骨碌碌的转动的眼珠子,晏适紧蹙着的眉头舒缓了些许。
他定定的看着她,突然道:“这样的事,我以后绝不允许再发生一次。”
对上他幽深的墨瞳,左春花心脏不禁轻颤了一下,难得的露出了点娇羞。
她干咳了两声,抑制着乱跳的心脏,笑着道:“这可是你保证的,可不许事后打脸啊。”
几人一路说说笑笑到家。
发现自家院子门口站了不少人,还都是熟面孔。
张燕最先跑上来,抱着左春花的手喜极而泣。
“春花姐,你终于回来了,大家都担心死你了。”
左春花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安慰:“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我都听晏适说了,这两天我没在,厨房里多亏了你帮衬着我娘,我还要好好感谢你呢。”
张燕重重的摇头。
“我做的这些,不及你和晏公子对我的恩情半分。”
看着她抱着左春花哭起来就没个完,晏适眉头又是一蹙。
他上前一步,将左春花拉开,沉着声道:“春花刚刚从大牢出来,身体虚弱需要休息。有什么话改日再说吧。”
被他提醒,张燕才反应过来,忙抹着眼泪推开。
卢氏已经将燃着炭火的火盆端到了门口,见他们过来了,温柔的道:“来来来,春花,快跨一跨火盆,去去身上的晦气。”
末了,又对晏适和左家兄弟道:“你们也过来跨一跨吧,那县衙对咱们平头百姓来说,到底不是什么好去处。”
虽然说是封建迷信,但也是卢氏的一片心意,大家都没有拒绝。
左春花因为牢里老鼠蟑螂太多,基本上一夜未眠,确实精神有些不济。
回家吃过面,又一番沐浴梳洗过后,直接累得瘫倒在了床上。
听着屋子里震天的呼噜声,卢氏和马氏面面相觑。
卢氏率先开口,温柔体贴的道:“看来春花是累极了,有什么话不妨等明日再说吧。”
“也好,也好。”
马氏赞同着,和卢氏一起去后山照看养殖场里的乌鸡去了。
两个女人一走,其他的男人也都各自散去了。
没一会儿,院子里就安静了下来。
晏适收拾了院子,走到左春花的屋子前,站了半响,才轻轻的抬手推门。
屋里的人睡得极沉,连他走到床前都毫无所觉。
看着左春花掩在被褥间的清瘦小脸,晏适眼底浮起一抹淡淡的心疼。
他动作极轻的把她露在外面的手放进被子里,又在床沿处坐下,背靠着床柱,握着一卷诗经慢慢的翻阅起来。
左春花这一觉从中午睡到了晚上。
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枕着一个软软的东西,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她下意识的抬手捏了一把。
结果听到头顶传来“嘶”的吸气声。
她下意识的睁开眼,结果对上一道凌厉的下颌线和一双幽深的眸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
左春花惊得一下子弹坐起来,缩在床里睁大眼睛瞪着床头坐着的某不速之客。
她动作太大,不小心打到了晏适的下巴,他疼得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我看你睡不老实,来替你盖褥子。”晏适一边揉着下巴,一边镇定自若的回应。
她睡觉不老实?
左春花眯了眯眼,看着晏适手中已经翻了大半的册子,不客气的拆台。
“哦,替我盖个褥子,还特意带本书呢?我可是好好的睡着枕头的,怎么莫名其妙的枕到你腿上去了?”
她边说,边朝着晏适靠近,咧着嘴角,笑得格外不怀好意的调笑。
“晏适,其实你是对我心怀不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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