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心里一个咯噔,几乎是一瞬间,脑中就冒出了从前村里那些因为惹了左春花,被她和她娘家那俩悍匪揍得面目全非,身体不能自理的村民的惨状。
妇人吓得身子一颤,顾不上面子,讪笑着为自己先前的行为进行补救。
“春花,我就是个粗鄙妇人,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就当我是脑子不好……”
她说了半天,估摸着左春花应该能消气儿了,才小心翼翼的找借口告退。
“那什么,我现在才想起来家里其实还有活没做完,还是先走了。”
左春花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见她没明确阻拦,妇人心底松了口气。
她赶忙告着歉,一溜烟的消失在大家眼前,从头到尾,连眼神都没给黄氏抛一个。
有她打头,其他人的心也开始动摇了。
有跟妇人想到一起去的,直接找了相同蹩脚的理由开溜。
“呵呵,我也才想起来家里锅还烧着呢,待会儿把屋子点了……”
“那个,大妹子,这事儿是你跟春花的私事,我们外人确实不好插手,就先走了。”
……
不过几个眨眼,原本还气势赳赳的要给黄氏出头的人跑了个一干二净。
于是,左春花也只能把注意力放到黄氏身上了。
“我现在还精神得很,且对你儿子那双断腿表示很同情,要不我同你上门去给他‘看看’伤?”
她刻意加重了‘看看’两个字,把一句话说得比威胁还像威胁。
黄氏本就心虚,若不是有人帮着自己说话,她早就留不下去了。
此刻听到左春花旧事重提,她立刻想到了先前先前她说的让她儿腿再也好不起来的话,顿时手心脑门的冷汗直冒。
她攥紧双手,强忍着心底的惧意,强作硬气的拒绝:“我儿子的腿不用你看,也不用晏适去劝解了,我……我先走了!”
黄氏几乎是落荒而逃。
左春花见状,站直了身子,往前追了两步。
看着已经跑出去老远的人,眉宇微蹙。
“啧,算了,时日不早了,改日再说吧。”
左春花嘀咕着,抬头瞟了眼快升到正上空的月亮,又拍了拍酸胀的脖颈和肩膀,毫不犹豫的转身,关门回家歇着。
“打发走了?”
左春花刚刚插上门捎,就听见身后传来晏适温沉的声音。
她懒懒的“嗯”了一声,揉着酸疼的肩膀越过他往屋子里走。
见她一脸的疲累,晏适眼底闪过一抹懊恼。
早知道他就不该听她的话留她一个人面对这些了。
“累坏了吧,我给你按按。”
他几步追上左春花,殷勤的接过她手上的活,把她按摩解乏。
他按得力道适中,极大的缓解了左春花身上的酸疲感,她也就没有拒绝。
“俗话说一个女人抵过五百只鸭子,刚刚跟几千只鸭子舌战,可累死我了,去床上按吧。”
她一边打哈欠往房间里走,一边说。
晏适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脸皮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左春花被他按得正舒服,乍一下力道消失了,心底顿时不满起来。
她不自觉的拧着眉,回头瞪他:“怎么了,你是不愿意?”
晏适目光落到她那双因为被打哈欠挤出来的眼泪浸染得湿漉漉的眼睛,心跳猝不及防的漏跳了一拍。
他久久不答,左春花便以为他是真不愿意,心里的不爽越发的盛。
她拧着眉,发作的话都涌到了口边,却又止住了,因为她想到了一个问题——她凭什么来指使晏适?
尤其他还跟她剖明了心意,她这样会让他误会更深吧?
左春花很心底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习惯性的什么事都叫晏适了,只好撇撇嘴,不情不愿的嘀咕:“不愿意就算了,我自己来。”
她撅着嘴,气嗖嗖的转身的往房间里走。
看着她浑身气鼓鼓的模样,晏适眼底多了些深意和笑意。
他赶忙抬步跟上,在左春花将房门拍上的前一瞬,按住了她的手。
她眯眼瞪着覆在她手背上的修长手指,没好气的质问:“你干嘛?”
听出她这番质问里掺杂的虚张声势和不满,晏适薄唇微勾。
他顺势抓紧她的手,环着她的肩膀带她进屋,边关门,边一本正经的给她顺气。
“不生气,我给你按肩膀,好好按,你辛苦了。”
呵呵,别以为这样她就会消气了!要是等会儿没给她按好,她一定会揍人的!
左春花撇着嘴在心底腹诽,身体却是很诚实的躺到了床上。
看着她毫无防备的样子,晏适眼底笑意更甚,按摩的力道也越发的用心。
左春花累了一天,又跟人吵了一场架,精力全无,被这么舒适的按着,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了。
她翻过身,软软的抓住晏适的手腕,哈欠连天的赶他走。
“我要睡了,你赶紧出去吧,别忘了带上门……”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捱不住进了梦乡。
晏适哭笑不得的摇头,顺手托住了腕间逐渐下滑的温热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辛苦了,好好睡吧,我陪陪你。”
他温声安抚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左春花的睡颜,任由眼底的爱意和柔情四溢高涨。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被一声喷嚏惊回神。
看着左春花空着的手不自觉的在床上乱摸,晏适才反应过来,她是冷了,连忙倾身从里面把被子拖出来给她盖好。
秋冬的夜里寒风微凉,被子上带着凉意,左春花睡得迷迷糊糊,被冻得一个寒颤,下意识的就朝着自己抓到的热源靠了过去。
晏适理好被子,还没反应过来,腰间就被搭了一只手,多了一颗毛茸茸的头。
“……”
他垂眸看着紧紧埋在腹前层层叠叠的衣衫之间的那张俏脸,眼睛一热,呼吸突然变得困难起来。
心爱之人就在怀里,他几乎是要用尽所有理智,才能压着自己不去想那些旖旎之景。
“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啊。”
一声轻叹和充满情意的呢喃不自觉流露出口。
晏适浅浅的笑着,脸上没有半分不情愿。
他像曾经在脑中描绘过无数次的那样,伸手环着左春花靠坐在床头,动作轻柔的给她调整了一下姿势,抬手挥袖拂了床头的灯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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