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一群混账!”
朝堂之上,于文武百官面前,北夷王愤怒地把刚送来的边关急报狠狠掷到地上,骂道:“这群刁兵,难道还反了天不成!”
众臣皆低头垂目,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就在“王宫失窃”的第二天,被留驻在将军府外的禁军发现有一男子鬼鬼祟祟地溜进将军府,又鬼鬼祟祟的离开,跟踪之下,发现那竟然是一个夏人!
禁军顺藤摸瓜,再查下去,果然查到了左长根和夏人勾结的证据,而在那名夏人的指认下,左长根和晏适勾结也成事实。
从始至终,北夷王从未亲审左长根一次,短短一日功夫,人证物证倒是都找全了,当下,北夷王便革了他的职,派人围了将军府。
在北夷,不知有多少奉左长根为信仰的人,消息传到前线去,没两天,便传回消息来,倒是有接近一半的将领要求北夷王释放左长根,不然就解甲归田。
对于“威胁”,北夷王自然没有当一回事,可就在近日,前线再传急报,两军在嘉陵关外大战,首战失利,北夷士兵被逼回城内,而夏君已然围城。
北夷王下意识地,便把此战失利归结到那小半将士身上,然而,那些将士虽以解甲归田作为威胁,但两军交战时,却并未懈怠。
毕竟在他们背后,是自己的妻儿老小、家国山河。
此战失利的主要原因,有一部分原因在北夷王战前突然以谋逆罪软禁左长根,导致以左大牛为首的一部分将领寒心,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在排兵布阵上,失去了左长根的北夷将领远不如卢煜运筹帷幄。
只是包括北夷王在内,大部分人不肯接受自己失败,于是便把一切罪责全部推卸到左长根身上。
尤其是太傅,更是趁机进谏:
“左长根身为上将军,最是了解我军的兵防部署,此次战败,或许是他提前将兵防图泄露给夏君也未可知,王上,老臣以为,此事您必须严惩!”
“不可啊!”
太傅话音刚落下,另一臣子闻言,生怕北夷王一个上头,当真把左长根咔嚓了,急忙反对:
“王上,左将军通敌一案疑点重重,尚未查明,您将其革职软禁,已经引起众将士不满,若是此时再行惩罚,只怕军心更乱!”
“混账!区区一个将军,难道我还动不得了吗!”北夷王闻言更怒,顺手抄起手边的东西,就朝地上砸。
堂上又是一片噤声。
大家心知肚明,左长根确实动不得,他就等同于北夷军队的军魂,就算是要动,也得等到大战结束后。
太傅和三皇子交换过眼神,各自心领神会,三皇子上前一步,谏道:
“王兄,眼下首要紧的,得先要解决前方军队的问题。军不可一日无将,群龙无首,再好的军队,也等同于散沙一盘。”
“三皇子所言极是。”太傅紧跟着附和,“现在在前线领兵者,未能解决矛盾,可见不是统帅之才,老臣请求王上将人撤职,换新的统帅。”
新的统帅?哪里有新的统帅可用?北夷王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头疼得很。
三皇子倒是和太傅一唱一和,唱了一出好双簧。
“我北夷将领就那么些,太傅,你扬言要换新的统帅,难道除了左长根,还有比现在领军者更好的人选吗?”
“三皇子莫不是忘了,自左长根回北夷后,王上便命令副将以上的军官往将军府学习统帅之道,咱们北夷和夏开战后,那些将领大多前往边疆,但右将军刘波仍留在都城继续学习统帅之道。”
太傅此言,无疑不是在提醒北夷王,果然,北夷王一拍大腿:
“对,刘波!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他即刻颁令,“传令下去,任刘波为统帅,代替左长根,暂领上将军一职,即可前往前线,务必要把嘉陵关拿下!”
此令一颁,太傅和三皇子对视一眼,露出笑容。
这刘波乃是三皇子的心腹之一,北夷王虽然没把兵权交还给三皇子,但移交给他的心腹,也算间接把兵权还回,三皇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至于太傅的目的……
兵权一被剥夺,距离左长根的死期难道还远吗?
……
两国交战,但商贸却未中断,凭借卢煜给自己安排的商会副会长的身份,晏适还算顺风顺水地带领左春花一路赶往边关,眼看就到了嘉陵关外。
“出了城,咱们就算是彻底出了北夷的监管范围了。”不知为何,望着远处巍峨的城门,晏适竟然有些没来由地紧张,他握了握左春花的手,“回到大夏后,我便安排人把你送回京城,去瞧瞧咱们的女儿。”
左春花有些留恋地往后方看一眼。
京城距离都城何其遥远,她此去,还能再见到家人吗?
想到左家人,她一阵伤感,恋恋不舍地小声问:“我还有机会再和爹娘他们团聚吗?”
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晏适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鬓前的碎发,柔声安慰道:
“你放心,仗不可能打一辈子的,等到休战,两国恢复往日的和平后,你如果想念爹娘,我便带你回来。”
“实在不成,我便向陛下请旨远调,在嘉陵关修座宅邸。”
左春花望一眼晏适,朝他报以感激的笑容。
说话间,俩人正巧经过一个面摊,面摊老板正满面愁容地和客人讨论着刚刚失利的一仗,左春花经过时,老板恰好哀叹一声,埋怨道:
“若是左将军坐镇军中,哪会被夏军逼上门来!咱们的陛下糊涂,被奸臣蒙蔽啊,左将军若真有反心,还回来干嘛,直接帮着夏攻打我北夷,岂不更好?”
“现在好了,左将军被软禁,军中无人坐镇,败了吧。”
左春花脑子“轰”一声,就只剩下老板方才说的话反复在耳边回荡,她激动地就要冲到面摊前询问仔细,被晏适一把拉住:
“你去哪儿?”
“他们说,我爹被软禁了……”左春花担忧又无助地看着晏适,“我要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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