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皇帝凌厉的目光瞬间聚拢,透露出丝丝精光,眉头皱成一团。
”你竟然敢跟朕讲条件?一身龙袍的男人狠狞的瞪了云婉清一眼,层层逼近,直接将人弄进了角落里。
这世上,从来只有他跟别人提条件的。云婉清的要求,于楚胤而言,无疑是血淋淋的挑战。
”呃……
冰凉的墙壁,扩大化的冷脸,让她心中突突直跳,一股子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男人一把捏住她的喉咙,指腹轻轻划过猩红的唇,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下一秒,似是要将那绯色的唇畔凑过来,尝一尝她口中的滋味。
“不要……”英明一世,她可不想将初吻贡献给这个臭男人!
见云婉清将头别过去,皇上一声冷笑,不由得以嘲讽的语气道:“难不成……你以为朕想碰你?”虽然方才真动过这样的念头,可是身前女人的反应却是成功激怒了楚胤。
“臣妾不敢自作多情!”
“咳咳……”喉咙被捏得生痛,有些难以呼吸,云婉清猛然咳嗽出来,这才觉得舒服了不少。
“我………我只是想待医好王妃后……”慌乱之下,云婉清说话有些断断续续,甚至忘记了自称臣妾。
“说!”不由自主地,皇上松开了手。
只是顺势,将一旁的瓷片所制瓷瓶打碎,声音巨大,吓得门外的宫女太监跪作一地。
“臣妾若是研制出解药,治好了王妃,恳请皇上查明真相,还臣妾清白,最好是将背后使坏之人,好好地惩罚一番。”
害人之罪?
失手之责?
她云婉清可不背锅!
“呵!要是治不好呢?”毕竟是周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此刻云婉清如此自信,倒是令皇上有些迟疑。
“若是治不好,臣妾恳请下位,交出凤印,遣送回镇国公府,从此永世不得外出!”云婉清一脸决然,装作壮士断腕般痛苦的模样。
最终,皇上点头答应了。
只是,看着云婉清变美的绝世容颜,渐渐清瘦的身形,皇上的眼眸深处划过一丝纠结。
临走前,皇上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皇后,为何你的容颜会变得……”之前令人作呕的麻子呢?
一张瓜子脸,白净而红润有光泽,柔软犹如海藻的墨发里,藏有一双黑曜石般透亮的双眸,不平不凸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樱桃般鲜红的嘴唇。
配上些许婴儿肥,倒是娇俏可爱。
唯一的遗憾,便是略微肥硕的大腿和身体。
“启禀皇上,臣妾其实……”那双灵动的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霎时间,云婉清敛去方才气势如虹的模样,转换出一张委屈的脸,“之前臣妾待字闺中时,并未有麻子脸,而是臣妾的娘亲让臣妾学会隐忍和伪装!”
所谓娘亲,便是后娘云刘氏。
那个无比恶毒的女人!
白的说成黑的,说谎不脸红,便是指的此刻的云婉清。
既然原主被后娘害得不轻,甚至烧坏脑子,毁了美丽容颜,那么她不介意替本尊狠狠报复一把。
“你说什么?”皇上一脸狐疑。
显然,见云婉清这幅半真半假的模样,他不由得怀疑。
“你的意思是,你并不痴傻?”他深呼吸一口气,眼神死死地盯着云婉清,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被人当猴耍?
皇上可受不了有人如此挑战他的权威!
“皇上息怒!”见状,云婉清识时务地低眉颔首,露出一脸委屈的模样。
毕竟,她对这个世界不甚了解,也不敢轻易将自己的改变推给鬼神之说,更不能将慕容烨给天山雪莲的事情说出来。
唉!
势单力薄,真是个麻烦事。
“你将事情通通禀报给朕听,朕倒是要看看,究竟是有如此大的胆子,竟然敢欺骗朕!”本来因为忌惮云国公府的势力而迎娶痴傻丑女,是皇帝此生败笔。
可此刻得知,这一切的嘲笑皆是为子虚乌有之事,他岂能不动怒。
“是。”
云婉清清了清嗓子,将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
只不过,她将继母对自己下毒之事,说成了刘氏诱惑自己装傻装丑,为的就是避免嫁入宫中。
原本这刘氏本是镇国公云湛的继室,奈何靠山太硬,她是刘太妃哥哥的长女,贵妃刘芙蕖的长姐。又惯会做人,过门生下女儿云婉凤后,便直接扶成了平妻。
这样一来,她对着云婉清生母这个原配都不必行礼了。府中一家独大,久而久之,她才会得了机会残害本尊。
关于这一点,云婉清也是刚从绿芜那里听说的。她是原主奶娘嬷嬷的女儿,对这一切知道得多。
“真是该死,好大胆子的刘氏!”就在云婉清神思遐游之际,皇上将木质梨花桌拍得震天响,显然动了真怒。
就算这刘氏是舅舅的女儿,可她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敢欺上瞒下,让自己这九五之尊受了屈辱!
“皇上息怒,臣妾错了!臣妾不该听母亲的话,一直装作傻女。前几日,臣妾偶然得了擦去麻子的药,这才得以露出真容!”云婉清一脸惶恐地解释道。
在低眉顺眼的眼睑下,藏着一双向上弯起的眉眼。
离间计,不就是该使得如此不着痕迹么?
……
一个月后,原本持家有道,温婉可人的镇国公府主母刘氏德行有亏,失德御前,贬为嫔妾的消息令京中贵女震惊。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折腾了这一宿,云婉清从偏殿中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灰蒙蒙凉了,天空泛出一抹鱼肚白。
她打了一个呵欠,浑身掩饰不住疲惫之态。
不过,凭本事留下了恭亲王的长子,又成功报复了刘氏那颗恶毒白莲花,云婉清表示很开心。
刚走到角落处,两道人影扑了过来。云婉清不备,被吓了一跳,索性来人正好将其扶住。
“皇后娘娘,您可尚好?”模模糊糊间,绿芜的眼角挂着两行清泪,脸上夹杂着半喜半忧的情绪。
而一旁的芳菲虽未做声,不过亦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奴婢就知道,这宴会之事不简单!”芳菲喃喃念叨道。
天知道,方才她们两个丫鬟被吓得多惨!
“好了,本宫没事,我们回宫吧!”眼下,她只想回去休息片刻,然后赶忙想办法研制出解药。
毕竟,时间可是不等人的。
此刻不过是破晓之时,宫中守卫不算森严,更何况因着昨夜的事情,御林军基本上被去保护帝王了。
然而,云婉清却没有动逃跑的心思。
眼下,恭亲王妃是她的病人,自己必须对人家负责到底,绝不能逃之夭夭。
……
半个钟头的功夫,凤仪殿的上空爆发出一声惊叫。
“啊!”
云婉清怎么也不会想到,刚一打开纱帐,偌大的床榻上竟然躺了个人!
而且还是活生生的大男人!
男人……
这下,她的瞌睡虫彻底清醒了。
“皇后娘娘,您怎么了?”哗啦一声,绿芜和芳菲同时冲了进来。
“……”
哗啦!
云婉清一把拉上了纱帐,急匆匆地冲了过来,将两人拦住了,神色间莫名紧张。
“没事,只是……方才床上多了一只虫子,不过都被本宫消灭了!”
以原主彪悍的身材和性格,这样的说辞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绿芜点点头,低声道:“那起子小丫头竟然如此不上心,让殿内多了虫子,看来是时候敲打敲打一番了。”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可到底是皇后殿中的贴身丫鬟,绿芜知晓自己该如何树立威严。
唯独芳菲,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云婉清还有些心有余悸,赶忙将两人赶了出去。
拍了拍胸口的位置,她大步流星地朝着床榻走过来,一脸气势汹汹,秋后算账的模样。
“本宫是虫子?”一声低笑,不见丝毫冰寒底音,反倒是有些可爱而悠扬。
先发制人,便是魑魅最大的能力!
“谁让你跑来本宫床上的!”真是该死!
那暗黑的袍子下,一双玉足露出,单手撑在鸳鸯绣花金丝枕头上,嘴角挂上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骤然间,那张绝世俏脸,变得格外妖娆邪魅。
“美男床上躺,难不成皇后娘娘还不曾满意?”宽大的衣襟下,强劲的胸膛袒露出来。微乱的鬓发,说明床榻已经滚烫,这人显然已经在凤仪殿中过了夜。
“真是自恋!”既然已经撕破脸皮,揭开了彼此的秘密,云婉清也懒得客气,直接拿起一旁的茶杯,欲要往床上砸去。
偏偏某人身形一闪,直接躲过了云婉清的袭击。
“皇后娘娘,息怒……”男人从床榻上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袍。
那坦然而欠揍的表情,让云婉清的牙贝咯咯作响,露出一副隐忍待发的表情。
“告诉你,别乱闯本宫的寝殿!”若是今日这一慕被人撞见,那自己岂不就是人头落地浸猪笼的下场!
然而……
下一秒,她整个人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禁锢住,落入了一个厚实而温暖的怀抱之中。
一股子浓烈的男性气息,夹杂着龙涎香的味道,顿时铺天盖地地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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