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为难的皱眉,小声道:“属下不知。”
“当真不知?”姬朝歌挑眸,旋即又垂首继续练字,“清风,本王竟不知你也有背叛本王的一天。本王再问你一遍,王妃人呢?”
“主子恕罪,属下不……不敢说。”扑通一声,清风急忙跪地磕头,却是不敢言明。
“不敢说?有什么不敢说的,她便是去杀人放火,本王都能护她周全,你为何不敢说?”姬朝歌放下手中玉笔,奇怪的看向清风。“除非,她去了我明令禁止不许她去的地方!”说完微顿,旋即锐眼如刀的射向清风,“她又去回梦楼厮混了?”
清风见主子都已经猜到了,索性也不再隐瞒,将他如何无意中瞧见王妃去找舞阳世子,又是如何两人勾肩搭背的去了回梦楼都说了一遍。
“你是说她与李延勾肩搭背进的回梦楼?”去回梦楼还不算,竟然还勾肩搭背?姬朝歌脸色微冷,丢了手中的玉笔转身就朝外走。
清风急忙跟上去,追问道:“主子,您这是要去哪里?”
“去回梦楼。”姬朝歌头也不回,雪白的衣摆扫过门槛却不染半点尘埃。
去回梦楼?清风愣住,急忙追了上去。“主子,去回梦楼干什么?”
“捉奸!”
捉奸这两个字是从牙缝中挤出,就差带上冰雹,冻得清风打了一个哆嗦。主子这话说得醋味翻滚,长公主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她不可能做出对不起主子的事,可主子若去了回梦楼当众捉奸,那传出去毁的不仅是长公主的名声。
“主子三思啊,此事若是传出去,坏的可不仅仅是王妃的名声。”清风紧跟着翻身上马,快马加鞭的追了上去,只是他还没追上身上就挨了一鞭子,扭头一看不是宁良又是谁。“你干嘛抽我?”
“闭嘴!是不是要闹得人尽皆知你才满意?”宁良不悦的白他一眼,策马从他身边飞奔而过,留他吃了一嘴的马蹄灰。
此刻的回梦楼正值最热闹的时候,舞台中央是四位头牌风花雪夜在表演绝技,琴棋书画、吹拉弹唱一个不少,当真是好不热闹。
“诶,你看那个穿绿舞衣的姑娘,像不像京城梦柳乡的绿柳姑娘?”李延靠在栏杆上,一边往嘴里丢花生米,一边指着场中央甩着水袖舞得兴起的姑娘。
赵歆月淡淡的看了一眼,心不在焉道:“那就是绿柳。”
“啥?”李延一个花生米没接住,撒了楼下光头一头一脸,惹得对方叫嚣着要冲上来给他点教训。“你说那是绿柳?怎么可能,她不是被恩客赎身了吗?”
这一次赵歆月连看都懒得看他,咬着卤味兔腿轻笑:“那个恩客就是我。”
“噗!”李延嘴里的酒全都贡献给了楼下的光头,喷得对方再也顾不得怀中美人儿的安抚,撸着袖子就冲上了三楼,却被门口的侍卫挡住了去路。
“那个小兔崽子往大爷的头上丢花生米吐口水的?给老子出来,老子保证打断你的狗腿,让你下半辈子坐轮椅!”光头满脸横肉,叉腰指着李延就是破口大骂。
李延回头看他一眼,不屑道:“我让你一只手,你能碰到小爷一根手指头,小爷这条腿免费送给你。”
“喂,不用赌这么大吧。”赵歆月闻言踢了他一脚,小声提醒道:“那人下盘很稳,是个练家子,手上功夫应该不错。”
“那又怎样?不相信我?”李延对她飞了一个媚眼,却惹来她嫌弃的眼神,当即郁闷得差点吐血。“想我好歹也被沈青玄操练那么多年,你还担心我打不过一个恶霸?”
长临刚准备提醒那不是恶霸,可惜李延已经从楼上跳了下来,将正在跳舞的歌女赶下舞台,挑衅的对着光头勾了勾手指。
“兔崽子,竟敢看不起老子。”光头怒吼一声,一掌推开挡路的侍卫,如滚球一般冲下了楼,砰地一声跳上了舞台。“兔崽子,你想怎么死。”
李延只觉得脚下一阵颤动,对方已经如泰山一般上了台,正气势汹汹的怒瞪着他。“想杀小爷的人多了,还轮不到你。我和你打个赌,我们比一场,输的人得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如何?”
“什么条件都可以?”光头看上去长得魁梧粗糙,没想到脑子转得却并不慢。“要你老婆也可以?”
“我没老婆!这样打赌好像也不太公平,要不就赌银子吧,就赌五千两银子,如何?”
光头想了想,觉得能赢五千两银子似乎也挺不错,于是便点头答应了。“行,来吧。”
原本来回梦楼找乐子的恩客们一看这还有比武,瞬间都乐了,也不知道是谁领的头,舞台上瞬间被丢了不少金银,算是赏银。
“这些人可真有意思,竟然还有赏银,李延现在肯定气死了得。”赵歆月见这些人将李延和光头当成了戏子打赏,瞬间乐不可支幸灾乐祸道。
白樱闻言,笑着往台上丢了一锭十两的黄金,哼笑道:“好歹也是舞阳世子,奴婢打赏十两黄金。”
“阔绰!”哗啦一声,长临展开手中的玉骨扇,笑盈盈道:“白樱不愧是殿下的人,这出手就是阔绰,不枉费我第一个往台上丢了赏银。”
“第一个丢银子的人是你?”赵歆月一愣,旋即笑着摇了摇头,叹道:“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爱记仇。”
长临不认可这个说法,看了一眼台上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个人,呲道:“青玄手艺生疏了,怎么练出这么一个废物?”
废物?赵歆月同情的看一眼台上的李延,摇头笑道:“若是李延知道你这般坑他,非砸了你的回梦楼不可。”
长临闻声一笑,捏着匕首切开烤全羊的羊腿,切下最嫩的大腿肉送到她面前的碟子中。“吃烤全羊,就得配关外的烈酒才够劲儿。”
回梦楼之所以能吞了京城一百多家青楼,除了姑娘姿色才艺的确过人之外,还有这厨子的手艺也是天下一绝。很多文人墨客甚至留下不少诗句调侃,说这回梦楼的厨子若是从良开酒楼,京城的酒楼怕就开不下去了。
关外的美酒素来以烈闻名天下,赵歆月扒开塞子,抱着酒坛深深的吸了一口酒香味,满脸陶醉道:“好香啊,好酒。”
“香吧,可你只能看着我喝。”长临伸手拎走她怀里的酒坛,将手边凉得温度刚好入口的香茗塞进她的掌心,完全不理会她郁闷的眼神,抱着酒坛狠狠的喝了一大口。“好酒,真是爽口。”
赵歆月也想喝酒,被他馋得咽了咽口水,哀求道:“就给我喝一碗,就一碗行不行?”
“不行,别说一碗便是一滴都不行。”长临笑着打开她的手,将她喜欢吃的爆炒兔丁也端到了一边,换成了一叠翡翠莴苣。
望着眼前翡翠色的莴苣,赵歆月满脸菜色道:“拿走!我不要吃莴苣,我讨厌绿色的菜。”
“那要不来点香菇?”长临坏笑着,晃了晃手边的凉拌香菇。
“你滚!”她最讨厌的便是香菇,让她吃香菇,还不如杀了她来得干脆!
不忍见自家主子被这般戏弄,白樱立刻护主的上前,端走了赵歆月面前的翡翠莴苣和香菇,换上了她爱吃的水煮鱼和麻辣肥肠。
终于不用见到那些绿色的菜,赵歆月感动的抱住白樱的手臂,指着长临控诉道:“白樱还是你对我最好了,他个混蛋欺负我。”
“殿下,您上辈子八成和蔬菜打过架,所以这辈子才会这么厌恶蔬菜。”白樱叹气道,对自家主子死活不肯吃蔬菜这件事也是束手无策。
回梦楼内红烛通明彩纱飞扬,好一派朦胧的温柔乡,随处可见温柔美人与多情恩客你侬我侬,当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姬朝歌策马狂奔而来,却并没有像赵歆月那般骑马冲进去,而是在门口翻身下马,将马鞭丢给了身后的宁良。
“主子,等等我。”清风快步跟上,连栓马的时间都没有。
金妈妈满脸堆笑的在门口接客,远远的瞧见又是一位年轻俊俏的公子来了,忙上前招呼走近一看发现是姬朝歌,吓得转身就要走却被对方喊住。
“站住!她在哪里?”姬朝歌冷喝一声,吓得金妈妈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她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前后来了两个瘟神怎么都让她给遇上了?金妈妈真是欲哭无泪,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无奈道:“王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里面请,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交代,奴家肯定给您安排得妥妥当当。”
姬朝歌紧绷下颚,神情冷得仿若腊月飘雪,眼神深邃的仿若冬日河洞,深不见底的同时,泛着冰寒刺骨的冷意。“本王再问你一遍,她在哪里?”
“三楼,和主子在一起。”如此压力下,金妈妈不敢再唠叨,指了指三楼的方向,算是指了路。
这厢赵歆月还在和长临打赌李延能不能赢下这五千两,那边一身白衣的姬朝歌已经拾阶而上,眨眼间推开包厢的门大步走了进来。
(https://www.tbxsvv.cc/html/202/202115/36792940.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