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姬朝歌已经娶了殿下,如何还能与秦阳联姻?”杜源皱眉,疑惑道。
“这就是秦阳王的阴险之处,他提出联姻的目的自然不可能只是为了两地交好,而是为了姬朝歌手中的兵权。姬朝歌自己已经娶妻,可他还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妹妹,素闻姬朝歌对姬卿卿有求必应,倘若姬卿卿被人挑唆提出带兵出嫁,秦阳王不废一兵一卒白得几万兵马。”李怀瑾返身回到屋内,洗手为他倒了一杯茶水,自己也抿了口芽色的茶水。
杜源越听越是心惊肉跳,惊讶道:“姬朝歌怎么会用兵权给姬卿卿陪嫁?”
“不好说。”李怀瑾摇了摇头,指腹轻轻敲打着桌面,仔细想了又想才道:“如果姬卿卿执意想要兵权陪嫁,姬朝歌说不定真的会给。”
言下之意便是,倘若姬卿卿执意要兵权,姬朝歌或许会给?
杜源想到了这个可能,不敢相信道:“南阳王不像是这种会意气用事的人,他当真会舍得用兵权给自己的妹妹做陪嫁?”
“我还是那句话,不太好说,以我对姬朝歌的了解,他会。”李怀瑾端起一杯茶水,仔细的洗了洗手指,将之前秦采芩和秦天用过的茶具全都丢进了火盆。
“你干嘛?”杜源喝茶的动作一顿,奇怪的看一眼被浇灭的火盆。“这些茶具不是你最喜欢的么,怎么不要了?”
“脏了,不能用了。”李怀瑾丢得没有半点犹豫,脸上也没有半丝心疼,丝毫看不出那是他最喜欢的一套茶具。“这几天派人跟着灵狐,我倒要看看秦采芩到底想怎么做。”
杜源点头,应道:“我懂,只是我还是好奇,你怎么就那么确定秦采芩会将那串月光石顺走。她堂堂秦阳郡主要什么没有,为何偏偏看上一串月光石?”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到现在还堪不破其中的秘密?李怀瑾无奈的看向杜源,叹道:“没事多读书,读书对你有好处,能让你的脑子变得聪明点。”
“我聪不聪明有什么关系,你聪明就行了。你就告诉我吧,你是怎么让秦采芩将那月光石顺手拿走的?”杜源嘿嘿一笑,他知道自己比不得他们聪明,所以他也不生气他们说他笨。
知道他的好奇心已经被吊起,不被满足只会问个不停。李怀瑾好笑道:“是好奇心,就像你现在一心想知道原因一样,秦采芩对手串的好奇心也被我吊起。如果在我这里得不到答案就会自己去找,所以她顺走了手串,只为找出这串手串到底有什么秘密,竟让我连看都不愿给她看一眼。”
杜源皱眉,一脸的不能理解,“仅仅是因为好奇?”
“这一点好奇,就足够了。”李怀瑾抿唇轻笑,把玩着指尖的茶盏,“据闻,此次秦阳世子来南阳是下聘的,以着姬朝歌护妹的心思,必定会给他们两人制造相处的机会,让姬卿卿自己去看清秦天的人品,再决定是否要联姻。”
“不能让他们得逞。”杜源急了,如果秦阳和南阳联姻,铁板绑成了一块,南阳王有了退路那还能做好长公主的盾牌吗?景阳就在南阳的背后,一旦南阳打开城门,景阳还有何安全可言?
李怀瑾轻蔑一笑,扬唇讥诮道:“自然不能,姬卿卿就算要嫁,也只能嫁与月儿同一阵线的人。”
与殿下同一阵线的人?杜源忧心的看着他,面上似有挣扎,好半晌才叹道:“你为殿下做到这一步,着实令人心痛。但你放心,如果你要使美男计色诱对方,成功的概率还是很高的。”
“想什么呢?什么美男计什么色诱!你想到哪里去了!”见他完全想歪了,李怀瑾没好气的给了他一拳。“姬卿卿喜欢陆长临,陆长临是月儿的人,只要陆长临点头肯娶,姬卿卿就会矢志不渝非君不嫁,秦阳世子再讨好也没用。”
提起陆长临,杜源瞳孔一缩,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喷嚏。“他当真会那么听话的娶姬卿卿?我听闻,他是个黑白通吃的人,不可能那么听话。”
“陆长临是否听话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他肯娶,姬朝歌也不会将妹妹嫁给他。在他的心里,姬卿卿值得嫁给更好的人。”李怀瑾轻笑一声,见他一脸不解,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杜源听糊涂了,想问却见他转身朝外走,竟然又去井边开始洗柿子。“别洗了,这些粗活让下人去做就是。”
“做戏得做全套,明儿带些柿子去给月儿尝尝鲜。”坐在水井旁边,李怀瑾动作轻慢的洗着柿子,谁能想得到堂堂将军府的李大公子,曾经的京城第一人,竟然会坐在那边洗柿子。
见他这般认真的洗柿子,杜源叹了口气,调侃道:“若是让你娘看到你在那边洗柿子,怕是要哭的。”
“若因为这点小事我娘就流泪,她眼泪怕是早就流干了。别傻愣着,帮忙将柿子擦干,明天带去南阳王府,让秦阳来的客人也一并尝尝我亲手洗的柿子甜不甜。”
天刚微亮,秦采芩便起身梳妆打扮,她素来心高气傲,喜欢什么都用最好的。可手边的这串月光石,她研究了大半夜,也没研究出有什么特别,虽说这样成色的月光石确实少见,但远远达不到稀世珍宝的标准,她实在是想不通李怀瑾为何连看都舍不得给她看一眼。
“郡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唤,接着花奴的身影便出现在铜镜中。
秦采芩没有转身,把玩着手心的月光石,轻嗯了一声,“有事儿?”
“郡主,今天就要拜访南阳王,花奴请愿与郡主随行。”花奴跪在地上,紧紧的低着头,凝着自己的膝盖。
这次秦采芩转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花奴冷笑:“给本郡主一个带你去的理由。”
花奴暗暗咬牙,这样豁了出去,道:“花奴有法子助郡主成事。”
“喔,什么法子说来听听。”秦采芩来了兴趣,似笑非笑的看向地上跪着的花奴,嘴边噙着一丝玩味。
“花奴这里有一种药,能让女子春情大动,不管她失身于谁,都会死心塌地的爱上那个人,那个人要她做什么都行,哪怕去死。郡主与世子此番前来南阳,不就是为了能让世子顺利娶到南阳郡主吗,花奴以为这个法子最为稳妥。”
秦采芩越听脸上的冷笑越浓,最后放下手串为他鼓了鼓掌,“若能让姬卿卿乖乖的听话自己向姬朝歌讨要兵权作为嫁妆,倒确实是能省去不少麻烦。只不过,那是父王要的,并非我要的。秦天有没有本事娶到姬卿卿,那是他的事,我凭什么要帮他?”
花奴愣住,抬头惊讶的望着秦采芩,“郡……郡主?”
“怎么?本郡主说的难道不对吗?父王想要舞阳王手中的兵权,我带回了舞阳五万大军,答应他的我已经做到。如今父王想要姬朝歌手中的兵权,那就让秦天自己去取,我为何要帮他。”秦采芩伸出一双如嫩葱一般的玉手,吹了吹指甲上的彩绘,说得漫不经心,就好像那个人不是她的父王,而是她的交易对象。做完了答应的事,便与她再无瓜葛。
花奴僵在原地,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就在他觉得自己没有机会跟着去南阳王府的时候,绣凳上的秦采芩再次开口。
“花奴,你想去南阳王府不仅仅是为了帮秦天吧,告诉本郡主你真正的目的,本郡主就带你去。”秦采芩最喜欢的便是挖开别人的伤口,窥探里面的秘密。她并非真的对花奴的目的感兴趣,而是她喜欢看别人为难又无力的样子,简直有趣极了。
他真正的目的?花奴僵在原地,半晌才苦笑着摇头,“郡主恕罪,花奴不能说。”
“私事?”秦采芩颔首,眸底有尖锐一闪而过。
花奴点头,知道在她这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索性告辞准备离开。“郡主安康,花奴告退。”
“站住,本郡主何时说过不带你去?”秦采芩微微眯眼,妩媚多情的杏眼中似有水波流转,娇滴滴的看向花奴笑道,“花奴,我待你如何?”
媚术?花奴心一惊,狠狠的掐了掐掌心,瞬间从她的媚术中挣脱出来,陪着笑脸道:“郡主待花奴恩重如山。”
“是吗?你命不是我救的,我又从未恩赏过你,何来的恩重如山?花奴,我不管你来秦阳王府到底有何目的,但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不挡着本郡主的路,秦阳王府任你横行。怎么样,来帮我如何?”秦采芩素来眼光毒辣,她觊觎花奴已久,也不止一次的向父王讨要过他,可惜父王每次都打哈哈的岔开话题,只字不提花奴的来历。
花奴生得俊俏,骨头却又硬得要死,王府中想收拾他的人不在少数,可偏生他武功极高,任谁都不是他的对手。即便是父王身边的影卫,也接不住他三十招,这样的人倘若成了敌人,只怕今后将寝食难安。所以,她必须将他拉拢过来,让他为自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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