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着急,赵歆月无所谓的耸肩,转头看向温香,问道:“嫂子,让哥哥去陪秦郡主游湖,你没意见吧?”
温香能说什么?她只是来当摆设的,一个摆设能说有意见吗?“没有!”
“殿下,您怎么也不劝劝?”姬卿卿郁闷的看向温香,却见温香一脸无奈的与她对视,瞬间明白了过来,如今这花厅中唯一能做主的人还是她家嫂子。“卿卿,你不能让王爷孤身犯险,我听我哥哥说,秦阳来的人居心叵测都被赶出了南阳,如今这又来了人,谁知道他们按的什么心思。”
一顶崭新的黑锅晃悠悠的落到了应青山的头顶,姬卿卿说的都是实话,这话姬朝歌确实说过。但此刻她顶的是应娇娇的名儿,所以在秦采芩和秦天的眼中,她只是南阳都尉应青山的妹妹,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秦采芩何等人物,岂能任由这种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诋毁自己?当即俏脸微寒,目光怨毒的瞥了一眼姬卿卿,冷笑道:“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应娇娇,是南阳都尉应青山的妹妹。”姬卿卿反应迅速,这话仿若就摆在嘴边,对方一问她便答了过去。“秦郡主有事吗?”
“没有,一时好奇,随便问问。”秦采芩抿唇轻笑,满脸娇俏的看向姬朝歌,媚眼如丝道:“姬王爷日理万机,本郡主不敢耽搁您宝贵的时间,故而明日游湖之事还是算了吧。”
以退为进?赵歆月心底冷笑,她以为姬朝歌是傻子,会被这种拙劣的手段迷惑?可下一秒,姬朝歌的脸上竟然真的似有动摇,大有一副想要答应的样子。
赵歆月心中不满至极,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挽住姬朝歌的胳膊,笑着撒娇:“哥哥,你就答应秦郡主吧,毕竟人家远来是客,我们总得略尽地主之谊才是。哦对了,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秦郡主,你还不知道吧你丈夫李延世子如今也在南阳。”
骤然听到李延的名字,秦采芩脸上表情一僵,皮笑肉不笑的纠正:“卿卿郡主说笑了,我与李延已经和离,他不再是我的丈夫。”
“和离?什么是和离?”赵歆月一脸懵懂的看向姬朝歌,悄悄的却用足够让对方听到的声音小声问:“哥哥,和离是不是指谁被休了?”
望着如此天真无知的南阳郡主,秦采芩当真是气得肝疼,却又不能指责她什么。不过是个被姬朝歌宠坏的小丫头,她若是太与她较真,反而失了她的气度。
秦采芩不愿与他计较,不代表赵歆月会轻易放过她。“秦郡主,是你被休了吗?”
这话说得极其不客气,已经不仅仅是天真无邪的问题,而是无知。姬朝歌皱眉,低声斥道:“卿卿,不得无礼。”
被不痛不痒的训斥了一句,赵歆月做出不服气的模样嘟嘴,哼道:“我说错了吗?那就是舞阳世子被休了咯?可是既然是他被休了,为何他却说那兵符是秦郡主偷走的,而不是他主动给她的?难道是他在说谎?”
“李延!他竟敢背后如此诋毁我!”秦采芩没想到李延会赶在她之前抵达南阳,更想不到他竟然在姬卿卿的面前如此说自己。
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个该死的臭男人根本就没有给她留任何情面!最为可恨的是眼前这该死的姬卿卿,明明就是个刁钻任性的贱丫头,可偏生仗着姬朝歌宠她,愣是顶着愚蠢装无知,简直可恨。
姬卿卿此刻已经不想说话,静静的站在一边当陪衬,她算是看明白了,嫂子根本就不想她嫁去秦阳,所以才故意找这两人的麻烦。姬卿卿突然有些哭笑不得,她根本就不想嫁去秦阳,她心中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如何还能嫁给别人?
望着姬朝歌隐忍的脸,李怀瑾心底满是幸灾乐祸,落在赵歆月身上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深情如水。曾经在寒山寺的时候,他在佛前不止一次的问,世间可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可终究,赵真还是断了他所有的后路。
“姬王爷,我代表父王出使南阳,只为两地能结成秦晋之好。舍弟秦天爱慕卿卿郡主已久,我们带着十足的诚意而来,希望能促成这一段美好的姻缘。”秦采芩不愿再兜圈子,她也算是看了出来,这贱丫头对他们存有偏见,想顺利娶她回秦阳,只怕还得动点手段。
谁也没有料到秦采芩会突然说这些,尤其是赵歆月,惊讶的愣在当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姬卿卿,看得姬卿卿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看我干吗?”姬卿卿悄悄靠近她,小声问道。
赵歆月瞥一眼一个劲朝自己看的秦天,同样小声道:“你看那秦天,模样倒是生得不错,你可喜欢?”
“不喜欢!”姬卿卿黑了脸,想都没想的白了对方一眼。“哥哥不是将秦阳的人都赶出城了么,为什么他们还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不一样,你没看到人家看向你哥哥的眼神都快温柔的滴水了吗?依我看呀,这人八成就是冲着嫁给他来的,你信不信?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赌不赌?”
“如假包换!”
她们的对话声音虽小,可姬朝歌就站在她们身边,一字不差的全都听进了耳中。趁她们还在窃窃私语,背着人后偷偷掐了赵歆月一把,“童言无忌,我不与你计较。”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说童言无忌,赵歆月颇有些意外的看着姬朝歌,一时竟然忘了顶嘴。
“你不是新得了一套头面想与人分享吗?如今你的朋友来了,你带她去看如何?”姬朝歌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带着姬卿卿先离开。
赵歆月如何不知他想支开她们,心里明白再待下去说不定会露出什么破绽,毕竟多说多错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好啊,嫂子,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好啊。”温香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闻言立刻点头,在白樱的搀扶下起身,做出一副肩膀伤痛的模样率先走出了花厅。
一走出众人的视线,温香立刻就要扯下脸上的面纱,却被赵歆月低声阻止。“别急,待回了凤舞宫再拿下来也不迟。”
李怀瑾站在门边,目送赵歆月远去的背影,良久都不能收回视线,可突然他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下意识回头却与秦采芩来不及收回的视线撞在了一起。她看着他做什么,莫不是看出了什么?李怀瑾皱眉,未免打草惊蛇,对秦采芩轻轻扬了扬唇,却见对方羞怯的低下了头。
“你们认识?”姬朝歌时刻纵观全局,瞬间察觉到了秦采芩的异常,以及对方看向李怀瑾时不加掩饰的目光。
话音刚落,秦采芩便脸红着颔首,轻笑道:“说来也巧,我与李将军倒是见过。”
“是么?”姬朝歌没有追问,秦阳来的人目的无外乎只有两个,一求娶卿卿,二拉拢李怀瑾。秦采芩之前就见过李怀瑾,他并不意外。
接下来的对话简直无聊至极,姬朝歌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向杜源带来的两个篮子上。李怀瑾竟然带了两篮子柿子过来,可他记得歆儿体质偏寒,素来不能吃这种大凉的食物。
黑着脸从南阳王府走出来,秦采芩满脸阴郁,一把打开秦天搀扶她上马车的手,踩着人墩子直接上了马车。
秦天低头看一眼自己被打红的手,轻笑着摇了摇头,抬脚也上了马车。“长姐,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见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犯了错,秦采芩立刻虎着脸质问:“你自己做的好事,心里没数吗?”
他做的好事?秦天强忍住心头的不悦,依旧满脸温润的笑意,轻声问:“长姐可以将话说得再明白点,弟弟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装什么蒜,为了讨好姬卿卿和姬朝歌,你竟任由他们杖责灰奴。你明知道灰奴是我的人,却帮着外人来对付我,你可真的是我的好弟弟。”秦采芩提起这事就生气,灰奴虽是个微不足道的奴才,但代表的却是她,打狗还要看主人,姬朝歌明着打的是灰奴,实际上打的却是她的脸面。
原来是在说这件事,秦天早就料到她会迁怒于自己,只是没料到这还没有回到客栈,她便迫不及待的与他算账。“长姐觉得,灰奴的性命比父王的大业还要重要?”
秦采芩在等他的道歉,不曾想他非但没有道歉,还拿父王来压自己,当即脸色越发难看。“你少拿着鸡毛当令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哼,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能顺利娶到姬卿卿吧,就算你娶到了她,倘若姬朝歌不用兵权陪嫁,你娶的不过就是一个花瓶罢了。”
“她就算是个花瓶,也是个惹人怜爱的花瓶,我自会尊她爱她疼她,不会像长姐一样,将婚姻当成垫脚石。”秦天听不得别人说姬卿卿的坏话,虽然这是他第一次与她见面,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她、了解她,将她护在身后好好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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