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若对方还是不懂，那只能说明她们始终不是一路人。
至于沈清寒……也一样吧。
沅娘没再说话，只是所有所思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她如此，傅窈月便没再多留，确认她再没有其他的话要说之后便准备出宫了。
“见过世子妃殿下。”
突然，一位小宫女踩着快捷的步子拦在了她身前。
这小宫女看起来有些眼熟，之前好像见过。
傅窈月淡淡道：“有什么事？”
“贵妃娘娘召您说话呢。”
小宫女眼珠一转，“原本一开始就想喊世子妃过去的，没想到被元美人抢了先。我们娘娘正等着您呢，您快些去吧！”
傅窈月皱了皱眉。
这小宫女实在多话，故意说这些不就是为了威胁她吗？
可惜她并不能借此发作。
毕竟这是宫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难免会遭人闲话。
纵然不是在宫里，她也不能轻易开口责骂。
打狗还得看主人。
可她实在不想看到贵妃那副虚伪的嘴脸，眼下似乎也推脱不得。
“世子妃还在等什么？奴婢带您过去吧。”
小宫女说着，便事宜她跟在身后，并没有打算等她，似乎已经认定了她一定会跟着去。
可谁知她走出去几步后，傅窈月仍旧站在原地没动，她有些尴尬：“世子妃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不过是累了，想站一会，怎么，你很急吗？”
傅窈月愣愣地看着她，忍不住嗤笑一声。
小宫女愣了愣，低头答道：“奴婢没有……这是贵妃娘娘的意思。”
“那你便去告诉贵妃娘娘，本王查案需要找世子妃问话，让她有什么话下次再说吧。”
沈清寒突然飞身而下挡在了她们中间。
他语气淡然，但眼神凌厉，不怒而威，就这么死死盯着小宫女。
见状，小宫女也机灵，当即答道：“是，奴婢这就去回禀贵妃娘娘。”
话音方落，她一溜烟地跑了。
傅窈月才刚从沅娘那里出来，心中还琢磨着关于他们计划的事情，陡然见到他，心中多少有些疏离。
“走吧，送你出宫。”
沈清寒什么都没问，只是默默走在前头。
两人就此沉默着，气氛也不知不觉变得尴尬。
傅窈月终究还是没忍住打破了这令人不适的气氛：“不是说要问话吗？”
“只是个借口吧了。今日面圣出来恰巧看到你被拦住，一猜便猜到是谁在为难你。”
沈清寒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回头，脚步也仍旧很快。
两人就此无话。
寝殿之中，贵妃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小宫女的脸上。
清脆的响声让其他宫女纷纷跪地：“贵妃娘娘息怒！”
“息怒？你们一个个的这点事都办不好，叫我怎么能不生气？”
贵妃一甩袖又坐回了软榻上，冷眼看着她们，冷哼一声，“没想到这傅窈星竟然跟雍王有些关系。”
她撒了气，心情稍稍平静了一点，语气开始缓和。
她说着，眼睛又看向了之前压在一叠书下的信，突然有了点想法。
上次丞相让她多盯着皇帝，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信呢，此时岂不是正好？
她轻轻一勾唇，心里舒坦了不少，当即拿出纸笔来开始回信。
在信上，她写明了自己对雍王和傅窈月俩人之间的猜测，并且向丞相讨要了一些“好药”。
命人将信送出去后，她眯了眯眼：“既然你们郎情妾意，那本宫便帮你们助助兴。”
……
后面的日子里，傅窈月和沈清寒都没再碰过面。
他们之间仿佛出现了一道看不见的墙，只要他们开始交流，就会明显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又远了一步。
傅窈月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们之间的观念不同，很难达成一致，可他们也不愿再因为这样的事情发生争吵，于是十分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其实傅窈月并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她能感觉到沈清寒也不想让事情变成这样，可无奈有些事情并不是轻易就能和解的。
终于在忍无可忍之时，两人决定碰面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否则必然会影响后续的合作。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不想闹得太僵，甚至于闹到不欢而散。
然而事情的结果却人就不如愿，他们争论了半天，最后也没能讨论出一个结果。
他们各自保持着平和的语气，这才不至于真的吵起来。
到最后沈清寒不愿再纠结这些事了，他叹了口气：“先说说药方的事吧。上次你将药方交给我之后，我已经派人去搜集药材，打算将这药复刻出来，只是过程不太顺利，还差两味药材买能拿到。”
“是什么药材如此金贵，连你的身份都拿不到？”
“这两种草药生长在很远的地方，生产之地都不在我国境内，就算是皇帝也未必就能找到。”
听完这话，傅窈月点点头：“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是西域奇药，材料自然也是西域才有。”
说起正事，他们才稍稍回到从前的轻松氛围。
她想了想，又问道：“这药方是黛玉儿给我的。你认识黛玉儿吗？”
沈清寒知道她这话并不是字面意思，也没有隐瞒，当即点头答道：“嗯，她其实是我安插进侯府的。只不过她不算是我的人，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他认真解释着，“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无法左右她的想法和行为，我担心让你认为她是我安插的人之后你会掉以轻心从而被她伤到。”
“原来如此。”
傅窈月所有所思，“难怪她看起来像是跟我不对付，可行为上又实实在在地在帮我。”
“此人亦正亦邪，你也不要太过信任。她给你你便接着，她哪天背叛了你，你也无需意外。”
“嗯，我明白了。
两人商议无果，什么问题也没解决。
一直到踏入侯府大门后，傅窈月也还是有些遗憾。
“姐姐，可算等到你了。”
此时天色才刚刚暗下来，黛玉儿的声音便从不远处传来。
今日她穿了一身暗色衣裳，与平时的风格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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