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马匹代步,速度果然快了很多。
平时要赶上两个时辰的路程,现在所需的时间只要一半。
一路上李原陪着张魁谈笑风生。
李原本就健谈,更是把后世的很多故事搬了过来,说与张魁听。
这惹得张魁新奇不已。
感叹这位小兵户见识不凡。
一路无话。
快到西河堡时,李原忽然拉住胯下的乌骓马。
对着路边一名低头只顾着行路女子疑惑的喊道。
“翠娘,你为何在这里?”
那女子听到有人喊她名字,一抬头,正看见李原那张俊朗的脸。
来人正是翠娘,她一抬头,见是李原立马跑了过来。
边跑一边喊。
“李郎!快快回家,咱们工坊出事了!”
李原则是一愣,他忙带马来到翠娘面前。
发现翠娘身上衣服残破,居然有被鞭子抽打的伤痕,连忙问道。
“翠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翠娘找到了李原,就像找到了主心骨。
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
赶紧跑到李原马前。
断断续续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原来祸根就是村中那名爱财的苟书吏。
自从上次强行换了李原的荒田,结果吃了大亏。
他就暗暗记恨上了李原。
李原在村中开酒坊办工坊,他都看在眼里。
一开始他并没当回事。
直到有一次,他在西河堡的酒肆看到【青原浆】的售价,居然卖到800钱一瓶。
这让他大吃一惊。
他当然知道,这种酒就是李原的酒坊出产的。
却没想到,这酒的利益居然如此之大。
苟书吏心里瞬间涌起贪念。
这么挣钱的酒坊他想据为己有。
但他也不傻,知道仅凭自己,肯定是没有办法把酒坊弄到手。
不过这位书吏,在西河堡有位当军堡都尉的亲戚,名叫魏伦。
此人为人狠辣,颇有手段。
而且最为贪财,被他折腾到破家灭门的兵户可有不少。
苟书吏便找机会和这位亲戚魏伦见面喝了一顿酒。
将他看到李原酒坊的情形,以及青原浆在西河堡的价格,都跟这位亲戚说了。
魏伦听闻东乡村居然有如此挣钱的生意,东家还只是一名兵户伍长而已。
马上动了抢夺酒坊的心思。
两人一拍即合。
甚至约定,夺过来后,酒坊由书吏管理。
但他魏伦要拿七成收益。
今日下午,魏伦便带了几名手下来到东乡村。
进了村二话不说就直奔酒坊。
以酒坊未得军堡准许为由要强行封了。
态度更是嚣张至极。
酒坊中做工的孤女哪里肯,如果没有酒坊她们就得挨饿,于是纷纷出来阻拦。
结果被魏伦带人,用鞭子一顿狠打。
五六个姐妹被打伤。
翠娘就是被打的其中之一。
楚家姐妹匆匆赶来,也被魏伦的人拦阻在外不得进入。
村正与百长也赶忙来探听情况。
听说是军堡都尉要强行封了酒坊。
他们也不敢阻拦。
危急之下,翠娘自告奋勇要去县城找李原。
只有找到李郎君回来,才有办法对付魏伦。
听闻了翠娘的讲述,李原简直要被气炸了。
这个魏伦简直欺人太甚,这就是明抢。
他一回头对面色铁青的张魁说道。
“张大哥,家中酒坊出事。”
“我们先去酒坊如何。”
张魁此时也是心中骂娘。
他作为左司卫,就是负责军堡的监督和赏罚。
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的治下,居然出了魏伦这种人渣。
这让张魁觉得脸上无光。
他对李原说道。
“李兄弟莫慌,我跟你去看看这个什么魏伦。”
“身为军堡都尉居然敢抢夺兵户私产。”
“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于是二人驾马直接奔东乡村而去。
此时在东乡村酒坊。
酒坊的两扇大门被暴力破坏。
酒坊的院中到处是杯盘狼藉。
魏伦来的时候,这里的女工正在吃晚饭。
这里本是一片欢声笑语。
而此时酒坊里却是的哭声连连。
在酒坊的院子里。
魏伦正在挥动手中的鞭子狠命抽打一名孤女。
“说,你们这里酿酒的方子是什么?”
“快说,不说我抽死你个婊子。”
女工被他打的满地翻滚,发出惨叫,衣服也被抽打的凌乱不堪。
魏伦此人,个子不高,长了一张麻子脸,一对三角眼,目光凶厉,说话声音嘶哑渗人。
他这人做事张狂疯癫,仗着他魏家在军堡有三分薄面。
一般人也不愿意惹他这个疯狗。
不过他也不傻。
来之前他就已经仔细查过李原的身份,确认他只是个普通农家工匠的次子。
家中更没有什么势力和背景,魏伦这才放心动手。
将这名孤女打的昏厥过去。
这个家伙拎着鞭子在酒坊中乱转。
看着饭堂上的粟米饭和酱菜,不屑的哼了一声。
“你们这位东家还真是浪费,居然给你们这些贱胚吃这么好的东西。”
他一指书吏说道。
“以后酒坊就是我们的了,都要省一些,给她们吃些烂米糠就行。”
“居然还有酱菜,简直是糟蹋东西。”
“还有,偷懒的,耍滑的,就给我往死里打。”
“反正你们这种快饿死的贱命,外面要多少有多少。”
那些孤女躲在角落里,听着他的狠话,吓的身子瑟瑟发抖。
但看向魏伦的目光无不充满恨意。
自己这些可怜的孤女,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好东家。
刚刚能吃上几日饱饭。
就被这个家伙无情的砸碎了。
魏伦看这些女人眼神不善,却是冷冷的一笑。
“你们这些贱胚,是不是还期待着那个什么李郎君会回来救你们。”
“我告诉你们,他回来就是找死。”
“我一个军堡都尉,弄死他一个贱兵户,就跟碾死一个蚂蚁差不多。”
“只要我动动手指头,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即便是他跑了,我也不会放过他。”
“如果他不把酿酒方子乖乖交出来。”
“我就烧了他的房,搞了他的女人。”
那些孤女的眼神渐渐变的绝望。
此人并未吹牛,李郎君的身份不过是个兵户伍长。
而眼前这个恶人,可是西河堡的军堡都尉。
官大一级压死人。
更何况从都尉到伍长可是大了不止五级。
李郎君即便是回来了又能有什么办法。
恐怕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都是不易。
想到这里,一些年龄小的孤女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们内心绝望无比,为啥老天对她们如此不公。
为啥李郎君这个好人要被这种恶人欺负。
魏伦正要站起来继续抽打这些贱胚。
继续逼问酿酒方子。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男子冰冷的声音。
“我这酒坊是遭了贼吗?”
“哪里来的鸟厮,居然敢在我这里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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