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原的背影。
赵勇和一干龙骧军将士都懵了。
李校尉要带我们突围?
可这可能吗?
还有,我们的主帅可是龙骧侯。
但此时的龙骧侯,却已经被李原背到了自己背上。
看这架势,李校尉这是要强行带龙骧侯撤退啊。
龙骧军的一干将校正在不知所措。
但却传来了女侯爷沙哑的声音。
“都听李校尉的。”
得到侯爷明确的命令。
赵勇等人都是心中一喜。
龙骧军众人虽然跟随女侯爷,已经各个心怀死志。
但实话说,没人真的想战死在赤水河,如果有机会谁不想活下去。
现在有侯爷的明确将令,龙骧军马上开始跟随李原突围。
李原随手从帐外的旗杆上,抄下一面战旗,用旗身将自己和背后的女侯爷绑好。
然后翻身上马,高喊了一声。
“侯爷,抓紧我,我带你出去!”
便率领自己带来的六十余骑为先锋,直冲大营南门。
此时营门外的铁勒人,见刚才那个杀神居然又杀了出来。
只能硬着头皮拦截。
李原背着女侯爷,舞动长枪直接冲入敌阵,一路上挑飞了不知多少铁勒兵将。
长枪战马和盔甲上到处都是飞溅的血迹。
只不过,这些都是铁勒人的血。
身后的龙骧军,在李原的带领下也备受鼓舞。
残余的五百龙骧骑兵与三千五百步卒紧跟在后,直接凿穿了铁勒人的围堵。
冲出十几里之后,正看到定州将军韩明道,卫州将军陈廉,庆州将军齐德宽。
再此聚集兵马接应。
白雨萱也在一旁焦急的观望。
见李原带着龙骧军大队冲了出来,众人赶忙上前。
李原将侯爷放下马,让一旁的白雨萱和赵勇将负伤的侯爷抬去休息。
见到大姐负伤,白雨萱哭的是眼泪汪汪。
看见李原真的把龙骧侯救了出来,三位州府将军也都是长出了一口气。
如果龙骧侯真的战死在了赤水河,那他们几个也要受到朝廷的重责。
李原跳下马来,先走到定州将军韩明道面前问道。
“韩将军,后路的铁勒人如何了?”
韩明道很是得意的说道。
“李校尉放心。”
“我军斩杀了他们三成,其余都困在葫芦口小平川中不知所措。”
“后面如何处置,都在等李校尉最终定夺。”
李原回头看了一眼北方赤水河方向,心中估算了一下时间。
然后一个更为大胆的计划忽然萌生。
李原对着眼前三位将军说道。
“三位将军,可敢与我做票大的!”
三人对望了一眼,都是哈哈大笑。
齐德宽对李原说道。
“李校尉,你就安排吧,我们都愿以你为马首是瞻。”
李原一指山口,对三人道。
“马上让士卒,把其他路口都堵住,只留进葫芦口大平川的路”
“在沿途抛洒下龙骧军的旗帜武器,做出败退的样子。”
“然后放开葫芦口北侧的山口,我们要让一条更大的鱼进去!”
三位州府将军没有任何犹豫,他们现在对于李原,可以说是言听计从。
没人觉得三名州府将军,被一个校尉下令有什么不妥。
一声令下,数万兵户马上开始行动。
此时,在赤水河,桑都率领铁勒的两万大军,终于攻入了龙骧军的中军大营。
只不过此时的梁军大营已经是空空如也,龙骧军已经全部向南撤退了。
营地内只留下了遍地的尸体。
桑都没想到,龙骧军居然能在他两万人的围攻下还能跑了,气的他把负责围攻几名千户长一顿大骂。
桑都心中更是奇怪,阿布的奇袭队明明已经到了,为什么还没堵住梁军的后路。
不过此时的桑都并不担心梁军逃跑。
铁勒的两路大军已经将他们前后堵截,他们已经无处可逃。
这股梁军他是势必要全部灭掉的,否则怎么对得起在赤水河战死的数千铁勒勇士。
所以统帅桑都直接下令。
所有两万铁勒兵马不准休整,人不卸甲马不离鞍,全军进入向南的山路,衔尾追击龙骧军!
他要一鼓作气,将这支梁军彻底歼灭。
两万大军鱼贯进入山谷。
沿途到处都是龙骧军丢弃的旗帜武器甲胄。
这让桑都更加确认,此时的梁军已然崩溃,更加催促大军前进。
二十里的山路,对于铁勒骑兵来说,几乎是转瞬即至。
此时冲在前面的斥候返回通报,说前面听到有大军交战的声音。
听闻此言,桑都开怀大笑。
“一定是奇袭队缠住了梁军主力,正在截杀!”
“传令大军!加速前进!”
“莫要放一个梁狗逃走!”
此时,两万铁勒骑兵的大部,已经从葫芦口的北口鱼贯而入。
而桑都亲率的铁勒前锋,正在通过葫芦口两个小平川衔接的山口。
此时,桑德举目远望,遥遥的能看见对面到处是乱糟糟的铁勒骑兵,而地上则是蛛网一样的绊马索。
桑都先是疑惑。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即,一股寒意从心头涌起,他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可还没等他确认情况,身后进入葫芦口的山口方向,就传来了闷雷一样的轰鸣声。
无数巨大的滚木擂石,从两侧的山坡上翻滚而下,带起冲天的烟尘。
铁勒大军的后队还没来得及冲出山路,就被从山坡上倾泄而下的滚木礌石,砸的人仰马翻。
后队的数百骑兵瞬间被土石淹没。
桑都大惊!心中暗叫不好。
“糟了!居然中埋伏了!”
桑都现在才反应过来,梁军居然以翠松岭葫芦口为核心,将这里布置成了一个巨大的陷阱。
前面所谓逃跑的龙骧军,其实只是诱饵而已。
而自己居然一时失察,带着两万兵马一头扎进了梁军设置的陷阱。
此时因为突遭惊变。
两万铁勒兵马是一片混乱,后路到处都是滚落的石块木桩。
这些铁勒骑兵只能蜂拥着向葫芦口的平川之内拥挤。
从山脊两侧,滚木礌石继续被梁军不停的推下,几乎是无穷无尽。
此时的从赤水河方向过来的山路,已经被推下的木石彻底堵死。
滚木擂石累积的高度已经超过了四五米,而那些梁军还在不知疲惫的继续往下扔。
那架势似乎是要把山中所有的石头和树木都扔下山谷。
断后的千夫长,带着一个千人队想从两侧爬上山头赶走那些梁军。
然而迎接他们的,则是梁军密集的箭雨。
那些放弃马匹在山坡上攀爬的铁勒武士,被梁军弓箭射的伤亡惨重。
葫芦口的地形可以说是兵法中的死地,两个小平川的周边都是高达十几米的悬崖峭壁。
山壁的角度几乎是垂直,人根本无法向上攀爬。
少数几个缓坡,此时也被梁军提前用土木堵死。
两三万的铁勒军,等于是被困死在这葫芦口两个小平川之中。
这是一个精心构建的陷阱,连设计者李原,都没想到会如此顺利。
现在占据葫芦口山头的梁军,完全占据了主动。
而被困在葫芦口两个平川之内中的铁勒人,则彻底陷入了死地。
在翠松岭最高的山头上,梁军新的中军大帐已经搭好。
在大帐的山坡前,龙骧侯坐在马札上。
看着山崖下,如热锅上蚁群一般的铁勒人。
心情宛如梦中。
女侯爷左臂的伤口,已经被白雨萱处理过了。
上了金疮药,缠上沸水煮过的干净麻布条。
在女侯爷身前,一名披甲的俊美男子,正在挥动令旗,指挥梁军从四下围拢封闭各个山口。
那正是接管了全军指挥权的李原。
现在无论是几位州府将军,还是龙骧侯,看李原,就像是看救命恩人。
如果不是李校尉,几位州府将军和龙骧侯,恐怕早就变成铁勒人的刀下亡魂了。
对于李原接手指挥全军,他们是举双手赞成,没有任何意见。
而龙骧侯也以养伤为名,直接将大军印信暂时托付给了李原。
令其代行指挥之责。
以校尉之职,指挥四州兵马及龙骧全军。
看着从容指挥,神情若定的男子。
女侯爷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背影。
眼中满是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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