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观南醒时没有看见陈欢的身影,他瞧瞧了窗外,正是夜幕将至的样子。
想必她是下去吃饭了。
他躺在床上缓了缓后,才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一觉,他睡得很沉。
他向来是个觉浅的,即便是睡着了,只需轻微的一点动静就可以吵醒他。
一段长夜,能醒数次。
但这次,他罕见的没有中途醒来,从早上一觉睡到了傍晚。
这对于他来说是难得的,但深度的睡眠却并没有带给他舒缓,反而让他更疲倦了。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中,昼夜不分,四周永远都是浑浊黑暗的样子,充斥着惨叫哀嚎咒骂声。
他被囚困在一个地方动弹不得,就这样待了不知道多久。
梦中的时间流逝没有记载,更没有四季的变换,他只知道来那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但好像有一个人伴了他很久,不过后来,那人也不来了。
那人是谁呢?
他又是在什么地方呢?
梦里没想明白的事,醒来便作罢了,赵观南不会跟一个梦境过不去。
他信奉及时行乐,弄不懂的事情就先放着,总有一日真相自会浮出水面。
下床后,他便下楼去寻陈欢。
结果楼下并没有看见她的身影,询问一番后,才知道这人跟蕉下生侬走了。
梦中那沉疴漫长的黑暗没有让他生气,但陈欢这自作主张的行为却是让他非常的不高兴。
还真是不长记性,昨日才警告过她不要擅自做主,今日就再犯。
看来,是要好好教训一番才会长点记性!
眼眸眯了眯,他出门去了蕉下生侬住的那栋楼。
进到大厅,便看见了楼下荒唐的一幕,这让他心下一紧,视线快速的在里面搜寻那道熟悉的人影。
没有看见后,眼眸沉得更深了。
连招呼都懒得跟蕉下生川打,直接迈步要上楼。
被蕉下生川拦住了。
赵观南漠然的态度让蕉下生川有些不快,但又不能跟他撕破了脸,且这楼,还真不能让他上。
他怎会不知蕉下生侬看陈欢那眼神是何意,两人现在在楼上说不定在干点什么呢。
瞧赵观南这模样,对那女子想来是上了心的,若是让他看见了楼上的一幕,只怕会闹出事情来。
”赵公子这般急匆匆的,是为何?”
赵观南懒得跟他废话,若是不惹恼他,他还能虚与委蛇的跟他假客气一番。
但现在动到他的人身上了,他就没那个耐心了。
“让开。”
蕉下生川自是不会因为他一句话就放了的,他又道:“这楼上放了不少我部队里的秘密文件,非紧要人员不得上去,还请赵公子见谅。你若是想寻点乐子,不若我带你去别处。”
赵观彻底的没了耐心,冷眼看着她,沉声道:“蕉下生川,你的前途跟你弟的命,你自己选。”
蕉下生川也算是历经战场数次的人,见过不少人间炼狱,早就练就了非凡的心态。
而眼前这少年,单是一个眼神,就叫他觉得胆颤心惊。
他敛下心神,蹙眉道:“赵公子此话是何意思。”
赵观南不耐与他兜圈子,直言开口,“他动了我的人,就该死。”
“你若是阻拦我,就是彻底与我赵家交恶,没了我家的支持,你猜你能在这片土地上行走多久?”
“但你若是痛快的交出他,那你不久就会得到赵家的支持,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一个弟弟而已,微不足道的东西,能比你的前程更重要?”
他这话让蕉下生川脸色大变,他没想到那个少女居然对赵观南如此重要。
更没想到,赵观南会拿两家合作的事来做威胁。
要得居然还是他弟弟的命。
若是其他人,那杀了也就杀了,但蕉下生侬毕竟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且他也不能任由着被眼前这个少年牵着鼻子走。
沉了沉眸,他冷声道:“赵公子真是好大的口气,谁知你话中真假,你已经在我这待了五日了,但你父亲那边可还未给我答复。”
赵观南冷笑一声:“为何不给你答复你心中没数吗?”
“既想拿我当作筹码讨好我父亲,又想将我困在手上以此来拿捏我父亲,如此没诚意,你是真当我赵家人没脑子?”
“你以为拿捏住我就能拿捏我赵家?赵家屹立大华朝数百年不倒,岂是你一个破岛上来的无能之辈拿捏得住的。”
“若你在第一天就将我送回赵家,现在你已经与我父亲在同桌吃饭了。可你偏偏选了一条荆棘小道,你莫不是忘了,如今的大华朝,究竟是谁说了算?”
他说着,靠近蕉下生川,那双冷漠冰冷的眼眸中带着凌厉冰凌,一眼似乎就能让人脚下生寒。
“既要又要,贪得无厌之人,只会得不偿失!”
赵观南这话似乎在说蕉下生川之前的选择,又似是在说他现在的选择。
他眼中的寒意在告诉他,已经选错了一条路,再选错就没有机会了。
前途跟亲情,孰轻孰重?
蕉下生川能走到现在,必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都是踏着尸山血海走过来的人,最是会权衡利弊。
他沉默了半晌,赵观南耐心耗尽,一把推开了他大步往楼上跨去。
这次他没有拦住赵观南,只是快步跟在了后面。
赵观南走到蕉下生侬的房间门口后,没有立即就踹门。
他知道蕉下生侬暂时还不敢对陈欢做什么,他如此匆匆的过来,更多的是不高兴陈欢的不听话罢了。
他最后再给她一个机会,若她听话,他可以考虑轻一点惩罚她。
“陈欢,开门!”
他数了三声,屋内没有声响跟动静,跟在他身后上来的几人也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整栋楼好似都安静了下来。
耐心殆尽,他勾唇冷笑了一下。
陈欢,你完了。
抬脚猛地踹开房门,他站在门口,冷眼看着房间内的一幕。
两道人影交叠,那张素白的脸望向他,眼中带着惊恐的朝他呼救。
“救我!”
他心下一阵剧烈的撕扯,痛得他眉头一紧。
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怒气涌上头,那双眼眸不再似平日那么淡漠疏冷,而是被怒意渲染至赤红。
他速度极快的冲到床前,将还在惊愕之中的蕉下生侬一把拽到了床上的另一边,压着他举起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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