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隔着玻璃门,都能看出来的骚。
程玺嫌晦气地皱皱眉头,转身要走。
这时,一个悠悠的声音从浴室里飘了出来:“程总负责照顾我,哪能一句话不说就走?”
程玺无奈地看了一眼天花板,语调缓缓:“司总,请吩咐。”
司南:“帮我拿身衣服过来。”
左拐是衣帽间,程玺打开门,入眼是仅有的黑白分明的两种色系,
除了黑白,整个衣帽间里找不出第三种颜色。
程玺长吸一口气,感觉莫名的压抑。
印象中司南并不这样,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品味变得这么单一了?
不仅颜色单一,款式也极少,除了衬衫西装,无外乎一些运动样式,她挑挑拣拣,从架子上取了一套黑色运动装。
想想,又拿上一件白色内裤。
她回到浴室门前,“你只有黑白色衣服,我随便弄了两件,放门外的置物台上了。”
司南嗓音低沉,“我不会挑衣服,你也可以为我挑几种颜色。”
程玺不想跟他展开话题,免得他又有机会骚扰。
司南这种男人,不能给他太多脸。
“你慢点洗,我先出去了。”
“等等。”司南懒洋洋地叫住他,“听说你跟孙霖的离婚诉讼,快要开庭了?”
程玺厌烦被人当面提起孙霖,尤其司南。
但看在她有求于司南的份上,勉强回答,“对。”
司南:“我很好奇,为什么三年了你还没生孩子?”
程玺嗤了一声,把他的问题怎么抛过来的,又怎么抛了回去。
“为什么我们分手四年了,你还没谈女朋友?”
司南:“因为他那方面不行?”
程玺:“我在类比,所以你也是因为不行?”
司南倒抽一口冷气:“我不行的话,你会放烟花吧?”
程玺无语:“我跟他、跟你都是过去式,别打听垃圾的事。”
说完抬脚就走。
“嘶——”
出于下意识,她抬起的脚又停了下来。
疼痛的声音。
他旧伤复发才过了六天,在水里这么泡,伤口肯定要发炎。
程玺本想多嘴劝一声,可他二十七八的人,还能没有这点常识?
人家自找的,她又何必多管闲事。
再抬脚——
“哗啦——”
像什么东西入水的声音,再后来,传出人在水里的扑打声。
持续十几秒后,浴室里突然一片安静。
程玺站在拐弯处没动,又等了四五秒,里面还是没任何动静。
“司总?”
没人回复。
洗的好端端的,怎么回事?
那声音像极了溺水。
他一个成年男人,没道理会溺在浴缸里……
“司总!”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她的脑子里迅速铺开,她忽然心急如焚。
难道真溺水了!
她顾不得想太多,大步走向玻璃门。
推门,却发现门从里面被反锁。
来不及了!
她一脚踹在玻璃门上,随着“哗啦”一声响,玻璃门碎成了无数块。
她踩着碎玻璃,想也不想地冲了进去。
浴缸上飘着一层沐浴露泡沫,看不到人,但能看出水面已经平静。
难道他……
这一刻,程玺的心跳仿佛停了一拍,像有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把她从头冷到了脚。
“司南!”
似乎没有了思考空间,她只凭着本能,扑上去,捞人。
可人刚到浴缸边上,不料脚下一滑,整个人扎向浴缸。
这时,泡沫下的一只手及时托住她的手臂。
司南!
程玺眼里惊怒交加。
在司南出手那一瞬,她眼底迸出被怒火烧出的红。
她反拧司南的手,趁着向他扑倒的时机,顺便挥出一拳。
司南头一避让开,直接借力,把程玺拉进浴缸。
“噗通!”
她一入水,水位线被立刻抬起,缸里的水一浪浪地向外狂涌。
程玺恼羞成怒,再一拳挥去!
司南接下她的拳头,精美却带着三分贱的脸上,立马换成一副委屈模样:“欺负我不敢站起来,你忍心吗?”
程玺被烦被人当傻子,偏偏她还真做了一回傻子!
这样的羞辱,她不能原谅。
她抽回手,又一次挥拳!
“南哥!”
“南哥!”
何泽的声音混合急促的脚步声,正在向浴室这边逼来。
程玺快速看了一眼浴室。
这里没有任何一处能藏人的地方。
跑,来不及。
万一被何泽看到她在司南的浴缸里,那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传了出去,她还有什么脸见人?
眼见何泽逼近,她索性一咬牙,深吸一口气,把自己沉进浴缸。
为防止司南乱说话,她顺手抓住司南身上的一处零件。
司南:“……”
向来处事不惊的男人,一秒间耳朵红成了一片。
俊美的五官像被人拿熨斗烫了一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抓错了,还是故意的?
这感觉……
嗯……
呃……
何泽在浴室外紧急停步,看着满地碎玻璃,再震惊地看向悠闲泡澡的司南:“您没事吧,这门是被程总踢爆的吗?”
司南沉痛地闭上眼睛。
他知道自己要好好回答问题。
否则爆的不仅是玻璃,还会有点别的。
毕竟身居上位,司南心理素质向来优越。
他声音如常:“玻璃自爆了,不用担心,你先出去,等我洗好再说。”
何泽打量一眼四周:“程总呢?”
顾虑有把柄在程玺手上,司南:“刚出去了,可能在别的地方转悠。”
身为保镖,何泽有一个保镖应有的敏慎。
这自爆的玻璃,满地的水渍。
他脑子里自动出现一个画面。
程玺踹了玻璃门,要占南哥便宜,甚至霸王硬上弓。
而此刻的程玺,要么占完南哥便宜跑了。
要么……
想到这儿,何泽摇了摇头。
不可能,以程玺的高冷,她怎么可能藏在南哥的浴缸里?
这么一想,他选择相信南哥。
“好的南哥,您先洗,我去找程总。”
司南:“不用找,你去下楼守着,不要影响我洗澡。”
“好的。”
何泽带着怀疑应下,有些不放心地离开卧室。
直到何泽走出卧室,下楼,程玺才从浴缸里冒出头来,抹去脸上的水。
一个深呼吸后她直接把司南堵在浴缸边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司总,谁说你站不起来了?”
“你不但能站起来,还挺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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