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人兵将段家洗劫一空,而后把段家人和那几个混混一股脑儿地赶了出去,宣称这别墅已然归他们所有,已被查封。
段霖安强撑着身子试图和洋人警官交流几句,那洋人警官却凶神恶煞地朝他吼道:“按照合同上的赔付,你们段家的钱已然交不出来了,所以,依着合同所写,你们段家的产业和家宅统统都要查收。”
洋人还貌似施恩般地说,看在段老爷卧病在床的份上,暂且不把他抓入大狱,等他身子康复了再说。
段霖安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洋人用枪指着驱赶,威胁他不要不识好歹,否则,把他们所有人都抓起来。
段霖安无奈,只好拎上行礼,先前往医院寻找父亲。
看到大哥回来了,还拎着行礼,且浑身是伤,段沂萱急忙跑上前询问怎么不回家直接过来了,还有怎么还弄成这副模样。
段霖安坐了下来,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缓了缓情绪,这才面色沉重地将段家的遭遇缓缓道出。
段沂萱听后,怒火中烧,想要去找洋人理论清楚。
“老何不是去支钱应付着了吗?他们怎么还要那么多?”段沂萱蹭的站起来嘴里喃喃着。
段霖安赶忙把妹妹按住:“别去,段家如今乱成了一锅粥,到处都是洋人的兵,爸爸的那些厂子银行全都被查封了。”
他们兄妹俩的这番对话,还是在角落里偷偷进行的,生怕母亲听到后承受不住,然而母亲其实已猜到了个大概。
事情已然糟糕到了这种地步,还能坏到哪里去?
她走到儿子面前,手掌轻轻悬在他的伤口之上,安慰道:“疼吗,霖安,快擦点药吧。”
说罢,还是没忍住掉了几滴眼泪。
大嫂苏蕴玉拿过了药酒,小心翼翼地给丈夫擦药。
母亲拉起一旁女儿的手:“我都听到了。”
她没有嚎啕大哭,没有大闹,而是神色十分平静,只是眼眶红了一些,掉了几滴眼泪。
到底是苏城大户人家大小姐出身,即便遭逢此等巨变,那份骨子里的涵养与坚韧依旧支撑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事已至此,霖安、沂萱,咱们要努力撑下去,为了你们父亲,也要撑下去。”
她声音虽带着几分颤抖,却不失坚定。
说完这些,她又叹了声气,低头喃喃自语起来:“早知道先回去一趟了,我银行里的那些存款,想必都被他们给抢去了。”
段霖安想起了那个掉落在他脚边的盒子,在被打的时候,他看到三妹急匆匆地把盒子抱走了,他当即动了动身子,正在擦药酒的动作被碰到,疼得他“嘶”地叫出了声。
“大哥,没事吧?你不要乱动!”段沂萱满是关切地上前查看。
段霖安顾不得这些,开口说道:“妈,您银行的钥匙,好像被三妹妹给拿走了。”
“段沂芯?”段沂萱问道。
“嗯。”
一提到那个名字,段沂萱就怒火攻心,抱臂气呼呼地坐下。
“大哥,今后别叫她三妹妹了,我们段家人没有她们二房这对母女,她们根本不配做我们段家人!”
大哥边擦药,段沂萱边详细地和他讲述期间发生的种种事情。
段霖安听后,气的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道:“这个女人,简直太过分了!我们段家待她不薄,她竟然去和徐嘉衍搞在一起,弄垮我们段家!还偷拿母亲的钥匙,真是个白眼狼!”
“还有那个徐嘉衍,真是个丧心病狂的东西!有其母必有其子!他母亲是个杀人犯,他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哥越说越气,突然静下来想想,然后抬头问妹妹:“对了萱萱,你不是和徐墨琛定的婚约吗?怎么又嫁给他去了?让他钻了空子?”
听到这话,段母在旁边失声痛哭起来,声音颤抖得厉害。她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滑落,身子也跟着剧烈颤抖起来。
“都是我和你们父亲的错......一开始就是错的,我们非要把这个错弄成大错,现在段家败亡,全是我们老糊涂,全是我们的错!”
段母边哭边自责着,用手不停地捶打自己的双腿,“都怪我,我怎么就没看清呢!”
她的声音凄厉而悲怆,每一下捶打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双手很快就变得红肿起来。
段沂萱连忙抓住母亲的手安抚道:“妈!妈您别这样,那男人装的这般好,谁又能看的明白呢?”
“我与他相处了十几年,从小一起长大,也从未发现他是这样的人。”
果然,苦难还是会把人逼疯,再好的涵养和出身此刻也都被击得粉碎。
段沂萱望着母亲,心中满是酸楚,继续说道:“这不是您的错,是那徐嘉衍太过阴险狡诈,我们都被他骗了。”
“如今我们虽然家败,但只要一家人还在一起,就总有希望。”段沂萱咬了咬嘴唇,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们不能就这样被打倒,一定要想办法重新站起来。”
段母紧紧拉住儿女的手,含泪点点头。
此时,护士拿着病例走进来说:“你们病房的药钱和住院费还没结过,谁过来结一下?”
“我去。”段沂萱拿起手包,走出门去结账。
她来到缴费处,从包里掏出钱包,付完钱后发现钱包里没剩多少钱了。
这次出来的急,根本没带什么钱,家里也回不去了。
她结了一个礼拜的住院费,又拿起账单看了看,嘴里喃喃着:“那么多钱……”
她从前,哪里会看这些废纸,可是现在,她不得不看了。
段沂萱紧紧攥着账单,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忧虑。她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然后深吸一口气,默默把账单塞进包里,转身往病房走去。
晚上,一大家子人还有段家的仆人都挤在这间狭小的病房里,根本不够睡的,大哥的儿子康康还小,不能这样随便挤着。
母亲掏出了钱包里的钱,递给旁边的儿子:“霖安啊,你去附近租个房子住吧?康康不能这样住在医院里。”
“这些钱,应该够付半年的房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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