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女人尖叫着冲了出来,急得裙子都没穿好,光着脚跑出了司令府。
就像身后有鬼在追似得,生怕跑得慢了把命给丢了。
沈听晚欣然点头。
这才对嘛!
这才是她二娘谢妙音真正的手段!
能在沈家得宠数十年屹立不倒,谢妙音靠的从不是与人为善。
很多时候,人都不能太友善。
尤其是乱世时,更要恩威并施。
毕竟小人畏威不畏德。
你越好说话,那些被你礼让的俗人,就越会认定你是个好欺负的傻逼。
“听晚,让你又看了一场闹剧。”
谢妙音从里面走出来,一脸疲惫,“陆飞廷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其实,我不该管的。”
“可是眼下我们俩俩只有依靠他,才能在这乱世活下去,我……别无选择。”
从怦然心动,到绝望到彻底心死,谢妙音觉得自己在地狱里走过了一遭。
她之前对陆飞廷所有的感情,被一次次失望给磨灭。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绝不会在那天坐马车出去。
更不会在被陆飞廷撩拨后动心,彻底丢了做人的底线和自尊。
今天的出手相救,无关情爱。
为的,只是想让安宁有个活着的父亲而已。
等安宁长大,她一定会带着她,离这个无耻的男人远远的!
沈听晚看出谢妙音眉宇里浓到散不开的厌恶,低声劝了句,“二娘,要是真过不下去,就走吧。”
“带着安宁走,离开北城,去一个鸟语花香,没有陆飞廷在的地方。”
“我想,只有那样的环境,才有利于安宁的成长。”
谢妙音却苦笑摇头,“听晚,眼下哪里还有鸟语花香的好地方?”
“狼烟遍地,战火早就荼毒了这里大半的土地,身为最底层,能活着已经是最大的本事。”
“陆飞廷是个死有余辜的畜生,可是我女儿还小,需要他……”
后面的话,谢妙音哽咽到说不下去了。
“二娘,别说了,我懂,我都懂。”
沈听晚抱住即将情绪崩溃的谢妙音,“你累了,回去歇歇吧。”
“等你醒过来就会知道,太阳照常升起,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谢妙音早就看破一切,没再多说什么,只狠狠抱了下沈听晚,“谢谢。”
谢谢她懂自己的为难,没有唾弃她的无奈。
陆飞廷病了这么一场,差点猝死当场。
好在谢妙音及时用金簪留下了他一条命。
这让陆飞廷在家里老实了好长时间,再没敢放浪去喝花酒。
不过他心有余悸,生怕再犯,索性天天往永康堂跑。
就是每次去,都没得过沈听晚的好脸色。
而叶灵儿也因为约不到陆沉霄,索性天天来永康堂来堵他。
顺便因为爽朗的性格,和沈听晚聊得十分投机。
就是偶尔会被死赖在永康堂不走的谢临挤兑几句。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偶尔吵急眼了,恨不得当场撕打。
每次都是沈听晚出来息事宁人,才勉强能平静相处几秒。
对两人之间的吵闹,沈听晚早就习以为常。
甚至还觉得,有些有趣。
唯一不觉得有趣的,是陆沉霄。
他每次过来,都能看到谢临眼神灼灼盯着沈听晚,真想一拳打爆谢临的狗头!
还有叶灵儿,也让他很不爽!
约他明确被拒绝了几次,竟然还不肯死心,开始死缠烂打他的女人来了!
有好几次,他都看到叶灵儿搂着沈听晚的腰撒娇。
简直离谱!
就像此刻,他咬牙将叶灵儿揪到一边,“离我女人远一点,她的腰也是你能摸的?”
“切,沈姐姐才不像你,小气吧啦的,我就摸!我还要狠狠地搂着!”
叶灵儿故意挑衅看向陆沉霄。
一旁的谢临嫌陆沉霄没被气死,拿起刚洗好的水果端到沈听晚面前,
“听晚,别理他们,肤浅,低俗!来,吃点水果。”
陆沉霄直接接走整个果盘,“还有你,你也滚!”
“再敢缠着晚晚,小心满地找牙!”
陆沉霄的脸色难看极了。
本来他看到叶灵儿,心情就很不爽。
偏偏谢临还总在他面前晃!
真想一拳砸烂他那张欠揍的脸!
谢临就不同了。
陆沉霄越恼火,他越得意。
甚至挑衅的把果盘抢了过来,献宝似得又送到沈听晚面前,“听晚,有些人就爱狗叫,别污了你的耳朵。”
“来,吃水果,可甜了。”
“谢临!”
陆沉霄呼的站起来,一拳砸在谢临脸上,“我看你是真不怕死啊!”
忍无可忍,他懒得再忍。
先把心里这口气揍顺了再说!
“陆沉霄,你故意打我的脸?老子跟你拼了!”
谢临重重把水果盘放下,反手跟陆沉霄撕打了起来。
沈听晚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又来!
几乎每天,她这里都要上演一次全武行,吵吵嚷嚷的,她听累了,也看厌烦了。
叶灵儿生怕俩人打得不够激烈,故意挑事。
“沉霄哥哥,谢临他不讲武德,出拳都是往下三路去的,我看他就是心怀不轨!”
“谢临!我沉霄哥哥打你,是给你脸了,你就该站着不动让他打,还敢反抗,不要命了?”
“灵儿。”
沈听晚哭笑不得地横了叶灵儿一眼,“你是真不怕他们砸了我的药房啊。”
“不会的,他们就是故意在你面前显摆武力呢。”
叶灵儿俏皮吐了下舌头,亲热挽住了沈听晚的胳膊,“沈姐姐,他们打的不好看,听说梓园里来了新的戏班,里面的刀马旦飒爽的很,咱们去看。”
“也好。”
沈听晚点了点头。
她懒得再看这俩大男人孩子气的撕打。
交代瓶儿和梅笙守好店,和叶灵儿离开了药房。
店铺里,陆沉霄和谢临正打得难分难解。
又缠斗了好半天,才都累得气喘吁吁的分开。
“晚晚,没吓到你吧?”
“听晚,陆沉霄这混蛋下黑手,看他都把我打成什么样了!”
陆沉霄和谢临异口同声告状。
下一秒,同时傻了眼。
人呢?
那抹清丽倩影呢?
瓶儿和梅笙对视一眼,笑着解释,“少帅,谢临,少夫人被你们吵得头疼,跟叶灵儿去戏园子看戏去了。”
“是啊,刚才叶小姐说,北城新来个刀马旦,俊朗极了,一身功夫迷倒了不少富家太太和千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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