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注意！区域墙上的高压激光炮已经锁定了你。】moss的语速飞快。
舒盈头大，她完全没搞清楚操控面板具体怎么用呢，面前一堆操作按键导致她脑子都要炸了，该死的警务司又给她上难题。
“给我争取时间！moss！”舒盈焦急地说道。
【好。】
同一时间。
第七区的警务司内部，所有的指示灯毫无征兆地由蓝色切换到了充满警示意味的红色并不停闪烁。
【警告！核心数据正在遭受入侵……】
【警告！核心数据正在遭受入侵，修复中。】
【警告……】
操控高压激光炮的操作人员赫然发现装置不受控制。
“怎么回事！”操作人员的冷汗都流下来了。
“moss！moss！”
【系统修复中…】恢复他的是冰冷的机械音。
舒盈驾驶的空舰已经来到了区域墙的边缘，在工作人员愤怒又无可奈何的目光下直接冲出了第七区。
【我必须恢复了。】moss的声音在舒盈的脑海中响起。
舒盈理解，moss的核心数据“遭受”黑客攻击只能是个临时借口，时间过长，难保高层的人不会对moss的核心机库进行升级，一旦他们发现了moss本体的秘密，对moss而言，极有可能是致命的打击。
这次moss可以说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帮她。
“谢谢…”
【激光炮会调转炮口了，我没办法进行拦截，注意躲避。】
果然，下一秒，激光炮调转方向直接朝着她所在的空舰发射。
舒盈艰难地调转方向，她的体力已经快告罄了。
直径足有篮球大小的光点已经在炮口汇聚。
“继续开！别转向！”
突然，夜枭的吼声从空舰后面传来。
舒盈没有犹豫，直接踩死了踏板。
“轰——”
一堵巨大的冰墙凭空生成，挡在了空舰的前面。
激光下，冰墙四分五裂，阳光照在碎冰上把整个空舰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夜枭一口血吐在甲板上，险些站不住。
不过激光炮造成的巨大推力，也成功把空舰送出了射击范围。
他们成功出区！
【活着回来。】moss说完，断开了连接。
空舰已经飞离区域墙超过两公里了。
夜枭扶着甲板缓了好一会才跳进了空舰的操作位置。
舒盈的面色不太好看。
“行了，别装了，我知道是你，十三。”
“要动手也得等等，你会开吗？让个位置。”
舒盈撇了撇嘴，她还确实不会开，金属操控能力也快到极限了。
夜枭接过了操控面板，空舰在他的操控下开始平稳飞行。
舒盈注意到了夜枭唇边的血迹，她在考虑现在的自己对上他有几分胜算。不过夜枭像是看穿了她的内心，将两个手环丢在了她面前。
一个是他自己的，还有一个明显是白枭的。
所以白枭会死的事，夜枭也是知道的。
“你们还真是一群极品。”舒盈的语气带着嘲笑。
80年前的舒盈现在的行为在现在的她看来，和联邦那群不把人当人的上位者没有区别，告知了真相去死和稀里糊涂去死，本质上都是被利用的棋子。
好一个牺牲。
“One不会知道是你，我也不会说。”夜枭转过头，幽蓝色的重瞳定定地看着她。
“意义呢？我既然敢杀了白枭，我还不敢杀了你吗？”舒盈站在一旁抱着双臂。
“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一下你的坦诚。”夜枭说着，丢给她两支治愈药剂，和营养针。“咱们就算没交情，也做了一段时间的室友了，不至于你生我死。”
舒盈冷笑。
什么时候室友也能算上交情了。
舒盈看了看手中的治愈药剂，直接两针都扎进了夜枭的手臂上。
“嘶……”舒盈突如其来的一下，疼得夜枭倒抽一口凉气。
确认夜枭没事，舒盈才把还剩一半的药剂拔了出来。
她想了想坐了下来，将治愈药剂丢还给了夜枭，给自己注射了半支营养针，伤势可以依靠血肉再生恢复，她现在缺的是体力。
看在夜枭不带恶意的份上，她暂时可以不杀他。
“你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就知道我被玩家取代了。”舒盈用的是肯定句。
“但是你不说，是因为这是80年前的我给你安排的任务，我猜的没错吧。”
夜枭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但他放在操控台手一顿。
“你想多了，克隆体那么多，我又不会读心，你的演技，让人想看出来还是有点难的。”夜枭说。
“那你现在知道了。”舒盈耸耸肩。
“你费了那么大劲上飞舰，又表明了自己不是和One穿一条裤子，”舒盈审视他，“说吧，你想干什么？总不至于是来送死的吧。”
夜枭把没注射完的治愈药剂用完，伤口在缓慢地复原。
“看来你对80年前的自己成见还是挺大的。”夜枭说。
“我劝你别犯贱。”舒盈的眼神修然犀利，一把骨刃直接对准了夜枭的喉咙。
夜枭猝不及防，皮肤直接被划破了一个口子。他连忙举起双手投降，“我没有把精血喂给睛，你杀了我得不偿失！”
“是吗？”舒盈不信，骨刃更近了。
“她的能力是命运预知。”夜枭没有躲，反而是盯着舒盈的眼睛说道。
舒盈使用能力的手一顿。慢慢地放了下来。
很突兀的。
一股无力感从她的内心升起。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
她知道自己是克隆体的时候没有，她知道自己只有一半灵魂的时候也没有，甚至她知道自己进送葬者协会也是被安排的时候也没有。
但是她知道80年前的自己能力是命运预知的时候，荒谬地升起了一股无力感。
就好像，睛把80年前的自己留下影像时的情绪传递给了她，她现在只能被动地接受。
命运预知。
这就是她之前能在睛的画面中能和她对话的原因，因为她已经预知到了舒盈听到她的话语之后的所有反应，并不是因为她了解自己，而是她早就通过能力看到。
这是一场真实的对话。
80年前的自己当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记录下这一段影像，对于舒盈来说只是影像，而对于80年前的自己，是一段真实的，自己与自己的对话，她亲眼看到80年后的自己杀了她曾经的队友。
她不是自己，她的感情是完整的。
到底要怎样的绝望才能让她做下这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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