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跪在地上,低着头的胤禛,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见李德全的脸蛋上尽是真诚。
他不愿相信,也不想相信。
明明他成为郡王不到七日,怎么就又成了贝子?
这七日,胤禛经历人生的起伏。
成为郡王后,不少人都想要靠近他,其中就有年家。
年家掌握军权,有意靠拢自己。
现在好了,被降了爵位成了贝子。
那些原本有意又在观望的大臣彻底放弃了他。
最重要的事情是他被下令在府中反思。
“李安达!”
胤禛抬头想要说点什么,便听李德全说:“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快去流云院请弘晖阿哥和娴福晋过来。”
“皇上说了,娴福晋和大阿哥身边的人都是用惯的人,直接全部带走。”
“记得,将两位主子的东西都全部带走,不能留在府中。”
李德全看都不看胤禛,反而吩咐着太监们,直接去帮弘晖他们收拾东西。
“是!奴才这就去!”
太监们看了眼苏培盛,他连忙上前带路,往流云院走去。
李德全唇角微勾,脸蛋带着真挚的笑意。
这娴福晋真是有福气,她能得弘晖阿哥这样的儿子。
“李安达,皇阿玛为什么要带走弘晖?”
胤禛知道一切问题都出在弘晖的身上。
难道自己将弘晖送到菀菀院中养育的事情,被皇阿玛知道了?
想到了之前皇阿玛给他的警告,皇阿玛曾说:‘那么就不要怪朕杀了你。’
爱新觉罗没有杀子的习俗,但他被禁足在府中。
悄无声息地死亡是很简单的事情,到时候太医们只会说他是郁结于心而死。
“可能是皇上想弘晖阿哥了吧!四贝子也知道,弘晖阿哥年纪小离不了额娘。皇上就特许娴福晋入了宫一起。”
李德全这话犹如一巴掌响亮的耳光,直接扇在胤禛的脸皮上。
*
从流云院中一箱又一箱的东西被抬出,李氏抱着宁和站在院门口,眼中尽是惊讶。
她趁间隙进入到了流云院中,看到娴福晋便走上前去,道:“姐姐,您这是要去哪里?”
“搬走了。妹妹,你心思纯净,脑子转得不如其他人快。”
“日后啊!自己待在院子里,别闹事,知道吗?”
其实宜修十分喜欢李氏,主要是因为李氏没脑子。
与她相处起来,不用费心费力。
“知...知道!”
李氏对自己的脑子还是有深刻的认识。
她知道自己能过得好,那都是因为娴福晋护佑。
现在娴福晋搬东西离开的样子,像是再也不回来了。
宜修轻轻拍拍她的肩,牵着弘晖往前院走去。
为了庆祝今日的新生,她就特地穿了身深紫色满绣的旗装,头饰也很好看,每件都是弘晖为她选的。
宜修牵着弘晖从流云院走向了前院,在走过胤禛身边的时候,她也不曾停留。
“小宜!”
胤禛这声‘小宜’喊得情意绵绵,似乎有万般情意在两字之中。
宜修的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许久他不曾喊这俩字了。
“小宜,多么远久的名字。”
“曾经,我日夜期盼着你喊这俩字。”
她伸手擦掉自己脸颊上的泪痕,哽咽中带着几分冷意。
“从福晋出现后,你的心里便再也没了我。”
“我很嫉妒。因为我爱你,视你为夫君。”
“什么时候,我对你失望?”
“应该是福晋拦了弘晖的太医。结果,她什么惩罚都没有,还得你偏宠。”
“因她闻不得药味,所以府中皆不可有药味。”
“想想只觉得讽刺,我也是你的侧福晋。”
“我因病晕倒,居然被个奴才拦着不让请太医。”
“不过也是报应,奴才拦了我请太医之事,也报应到了柔则的身上。”
“胤禛,你做事凉薄无情,肯定会受到惩罚。”
“我乌拉那拉.宜修祝你,所求之事皆不能如愿。”
“呵!你与柔则真是天底下最般配的人,自私凉薄。”
柔则真的纯善干净吗?当然不是了。
被觉罗氏教育出来的人会纯善干净,绝无可能!
“弘晖,他是我的命。不,应该是弘晖比我的命都重要。”
“谁敢对他动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他。其中包括你和柔则。”
宜修牵着弘晖往外走去,头也不回,眼泪早已消失不见。
也许有人会说宜修大胆居然敢这般诅咒皇子和福晋。
然,在宜修的眼中皇子和福晋也不如弘晖一根手指头重要。
“额娘,您放心!弘晖会永远保护你,所有伤害你的人都该受到惩罚。”
弘晖觉得对胤禛的惩罚还不够,他真是该死!
“你啊!没事就多吃饭,多长身体。”
“额娘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你。”
“你就平平安安地长大就好。”
弘晖都长这么大了,宜修的手中怎会没人。
柔则,你想要我的孩子,那么我先送你娘下去。
李德全望天望地,恨不得刨个坑将自己埋进去。
心里暗自说:没听到!没听到!我啥也没听到。
*
夜晚,柔则醒来,房中只有几盏微弱的烛光,显得屋子有点灰暗。
“来人啊!”
柔则轻声喊道,坐隐掌灯进来,温柔地说:“福晋,您醒了?”
“坐隐?我睡了多久?”
不知是不是睡太多的原因,柔则只觉得头疼得不行?
“一个时辰。”
坐隐语气中带着几分害怕和无助,一个时辰,它能改变很多的事情。
比如,娴福晋和大阿哥离开贝子府。
比如,爷被降位为贝子。
再比如,临池被杖毙。
“弘晖可回来了?你去将房间收拾出来,一定要让弘晖住得舒心。”
柔则想到了弘晖来正院住的事情,唇角的笑容都没落下过。
宜修啊!宜修,你能生能养又怎么样?
爷发话后,弘晖还不是得来我这里养着。
坐隐的脸色变得难看又复杂,动了动嘴,不知该怎么说。
“怎么了?可是娴福晋不让弘晖过来?”
“这可是爷下得命令,她怎么敢违背?”
柔则语气中带着嘲讽之意,她觉得宜修太蠢了。
居然敢拦着弘晖,不让他到正院,这不是打爷的脸?
爷可不是以前的贝子,而是雍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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