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鹃离去,绾绾才抬头看了眼静和,眼眸中尽是羡慕和嫉妒。
静和穿着身素雅的旗袍,又是暖缎,肤如凝脂,双手纤细白嫩。
而她呢?一双手生长着冻疮,身上的衣料还没静和身边的宫女好。
静和努力平静下自己的心情,看着绾绾,道:“你是胧月?”
“是!”
绾绾在冷宫待了多年,她心里清楚,自己不该暴露身份。
只是,看现在这种情况,太后会在意自己是否暴露身份?
“原来你还活着。刚才你跟宝鹃姑姑说太后害了沈庶人?”
静和看着绾绾,只觉得荒唐可笑。
像玉庶人那样聪慧的人怎么会生出这种愚蠢的孩子。
“是!”
绾绾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想要为额娘报仇。
如果不是安陵容,额娘才会是太后。
“她是你额娘!”
绾绾点明了沈庶人的身份,她以死换生的孩子,就该为她报仇。
“呵呵呵~”
静和轻笑出声,她的生母是江采蘋,并非什么沈庶人。
“她是静和的额娘,那本宫是谁?”
“你倒是随了那无理也要辩上三分的额娘。”
瑛太嫔扶着宫女的手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向绾绾的眼神带着几分恨意。
她这些日子一直在做梦。
梦见自己被先帝处死了,其原因就是与三阿哥有染。
三阿哥对自己起了龌龊之心,死的人不是他却是自己。
其中少不了敬妃和胧月这俩蠢东西推波助澜,也少不了熹妃的袖手旁观。
“参见额娘,额娘吉祥!”
静和连忙起来,将自家额娘扶了过去。
多年的养尊处优瑛太嫔的模样依旧清丽可人。
她穿着一袭浅青色兰花旗装,头上钗环不少。
她坐到了上首,冷眼瞧着绾绾,心中杀意翻涌。
“嗯。静和,你去找淑和她们玩吧。至于这个小蹄子便由额娘处置。”
瑛太嫔也不是怕脏了静和的手,只是想亲手折辱绾绾。
静和看了眼绾绾,最终选择了离去。
绾绾感觉到了危险,想要跟上去,结果被太监拦下了。
*
寿康宫中,陵容正在写大字,宝鹃来汇报了此事。
“无事!让瑛太嫔出出气也好。要是死了,便与她额娘埋在一起吧!”
陵容心怜瑛太嫔,便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结局。
罪魁祸首死去了一半,最后两个都由她自己处理吧!
“娘娘,太嫔娘娘还买通了太医给三阿哥下药。”
宝鹃说得三阿哥就是弘时,陵容册封了公主,并未册封阿哥。
所有上书的折子都被她送去点火了。
“嗯。问题不大,随她开心。”
陵容倒是喜欢起了瑛太嫔,这个姑娘是个好样的,居然还知道弄死弘时。
“等瑛太嫔将弘时弄死后,你便去跟元昭说瑛太嫔劳苦功高,该晋位了。”
“可怜的孩子,年纪轻轻便成了老头子的妾室,受委屈了。”
闻言,宝鹃忍不住抽抽,这......
“是”
弘时刚死,宝鹃就去说了瑛太嫔晋位的事情。
对此,元昭表示理解加同情,便直接答应了。
为什么元昭这般痛快?
当然是陵容特地让她在梦境中看了甄嬛传,看到了所有人的结局。
看了后,元昭更加心疼额娘了。
她也知道是额娘改变了一切。
瑛太妃下毒杀三阿哥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只是,她并未放在心上。
一个阿哥而已,死就死了。
*
元昭十六岁的时候,陵容就带着人离宫了。
还给了瑛太妃和谦太妃等人权利,可以随时出去串门子。
要是遇见了可心人,便去找元昭赐婚,反正元昭是她们最大的后盾。
没遇上可心人想选几个面首,也是行的,反正怎么舒服怎么来。
后宫女人们被解放,那些宗室王爷气成河豚,指责太后太妃不守妇道。
元昭强势出击,将那些狗吠宗室的职位全都夺了,全都送去挖河沙。
为了让犯人有地方做苦役,元昭硬是没普及机械化,反正就是人力挖沙。
“陛下,我们是宗亲,同姓爱新觉罗。您这般过分,小心我们要去地府告你。”
宗室王爷们生气,他们的权利被夺。
现在只是上个折子就被送去挖沙,简直过分,没天理。
“选吧!鸠酒、白绫和匕首。”
元昭招手让下面的人送来了三样东西,直接让他们选。
“陛下,您这是......”
宗室王爷看着三样东西,面面相觑,眼眸中露出了害怕之色。
他们就是口嗨,威胁陛下而已,又怎么会真死。
“送你们下地府告状。陈情信,上香都不严谨。”
“毕竟人鬼有界,要是送错了人就不好了,这不是白白浪费纸。”
“所以,朕认为直接送你们下去,更加方便,也说得清楚。”
呵呵!在人世的时候都威胁不了她,她还会怕死后去地府告状?
笑话,这些人是当自己是软柿子,想捏就捏?
“陛下,臣没想告状...先告退!”
一个宗亲王爷这样开了头,其中王爷也连忙这样说。
他们往外走去,元昭将自己的茶杯扔在了殿中,黑灵军拔刀向猪羊。
“你们当朕这里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喜欢威胁朕是吧!今日这三样,你们非选不可!”
元昭冷眼瞧着这些宗亲,他们以为自己是先帝那个废物?连妃子都忌惮?
宗亲王爷齐齐跪下,连称臣不敢。
“不敢?管天管地,你们管到了朕的头上来。太妃太后都是对江山社稷有功之人。”
“现在功成身退,自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不要仗着朕好说话,便为所欲为,朕可不是先帝。”
元昭挥手,黑灵军收了长刀,退了出去。
“下去吧!看见你们就烦,没事就好好呆在府中,别没事就三五成群的扎堆,跟牛羊一样。”
元昭想到了额娘说得一句话,牛羊才成群结队,猛兽只会独行。
宗亲王爷们气得要死,但又不敢发怒,只能憋屈地离开了乾清宫。
那些宗亲王爷不甘心,又怂恿福晋来到了圆明园跟太后告状。
*
圆明园中陵容听着她们的话,低头看着手中的书,慢悠悠地翻着。
“娘娘,王爷们再怎么也是长辈,陛下怎么能这般对他们?这也太不尊重了。”
一位宗室福晋满腹怨气地说,凭什么这些太妃能潇洒?
她们就苦哈哈地在王府中处理事务?
“尊重二字,乃是自己争取的。”
“那些宗亲个个都孝顺,争抢着要下去伺候先祖,哀家有什么办法?”
“陛下慈心,给他们赏了精纯的鸠酒,昂贵的白绫,削铁如泥的匕首。免去了死亡的痛苦,这还叫不尊重?”
“你们知道精纯的鸠毒需经过多少次才能提纯?”
陵容费尽心力提纯了鸠毒,为得就是让他们被赐死的时候,免于毒药的折磨吃下就死。
只是个体差异总是会痛苦几分,但问题都不大。
“别不知好歹,没事找事。”
陵容嫌弃地看了眼地上跪着的福晋,眼眸中尽是嫌弃。
“下次要寻死觅活,便别通知陛下了。”
“小心给她惹着了,直接让黑灵军屠了你们。”
“毕竟,你们都说她薄情寡义,数典忘祖,心如针眼小。”
陵容自然是站在元昭这边。
这些人还告到了自己这里,这不是找骂?
“回去好好管束自家男人。”
“再让哀家听见他们骂陛下,那就别怪哀家心狠。”
许久不出手了,这些宗亲王爷怕是忘记了自己狠戾的一面。
“杀鸡儆猴!”
陵容笑看着跪着的众人,眼眸中尽是杀意凛然。
跪着的福晋都瑟瑟发抖,连声说:“臣妇知罪!请太后责罚!”
“诸位福晋整日忙着府务,也不得闲。哀家也不留你们,即刻启程回去吧!”
陵容挥挥手赶客,也不知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居然来找她。
“臣妇告退!”
众位福晋正准备站起来往外退去,边听陵容说:“回去后,好好管束自家男人。不然,只能哀家自己出手。”
“这男人就是贱皮子,不听话便打一顿就好。”
“个个都是满洲的姑奶奶,别学那个窝囊样。”
“要是武力不够的福晋,可以跟哀家说,哀家有人。”
陵容的话,十分的惊世骇俗。
众位福晋连忙跪下,连称不敢!
“不敢?哀家给了你们的权利,你们还说不敢?”
陵容意外地看着这些福晋,她出人给这些人撑腰,这些人居然说不敢?
众位福晋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康亲王福晋站出来,说:“臣妇明白。所以求太后赏个厉害的嬷嬷。”
呵呵!当家作主,谁不想要?
现在有太后撑腰,她自是想要翻身做当家。
有了康亲王福晋带头,其他人也明白了其意思。
“臣妇明白!”
众福晋齐声道,在心底想了想,还真可行。
皇帝都是女子,为什么她们不能当家作主?
对自己武力值不自信的人,便求了太后要了嬷嬷带回去。
听说,那天晚上宗亲王爷家里响起了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求饶声和哭喊声。
次日,不少王爷请假没来上朝。
元昭派人去慰问了王爷,奖赏了福晋,说她们不曾落满洲姑奶奶的风骨。
福晋美滋滋,下手更狠了。
宗亲王爷:??????
悔啊!早知道不让福晋去圆明园了。
现在这日子比以前更惨多了。
至于那些宗室子,不管大小和男女全被元昭扔到了军营之中。
唯一幸免的人只有那些不满八岁的儿童。
元昭和陵容所为,那些大臣都当看不见。
人家折腾自家人,跟他们这些大臣有什么关系?
元昭还下令,允许满汉通婚,允许不剃头。
宗亲王爷又准备出来叫唤,结果被福晋给按下去了。
*
元昭在二十四岁的时候,选中了大将军袁齐为皇夫。
次年,元昭有孕。
袁齐重归军中任职,甚少与帝见面。
同年年末,元昭诞下了长女华京,交由皇额娘养育。
陵容看着宝鹃手里抱着的孩子,疑惑地说:“什么意思?哀家养了你还不够?还要养华京?”
“嗯。额娘最最厉害了。华京交由您养育,女儿才放心。”
元昭为什么会选袁齐为皇夫?
当然是经过了筛选,品行,性子都不能差。
“好吧!本宫就再劳累几年。你好好休息,一切有额娘在,那些人不敢乱来。”
陵容重新回到了朝堂之上,大臣们乖顺得很。
毕竟,太后可比陛下不讲情面得多。
初掌权的时候,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还有那些宗室王爷个个蹦跶得欢,还不是被太后按下去。
*
陵容倒是长寿,她活了有七十岁。
她去世的时候,当权者已是华京。
她将黑灵军的令牌交给了华京,说:“天下是天下人的,并非你我的。华京,这令牌聪明得很,它会选主人。只希望,你能好好利用。”
人心难测,黑灵军之强,完全不是凡人能想象的。
虽说,它们早已隐匿,但依旧存在于世间。
“若是这令牌遗失了呢?”
华京看着自己手中的令牌,她知道黑灵军的强大之处。
要是令牌遗失了怎么办?岂不是......
“它永远都不会丢的。”
“我不与皇玛法合葬,不用再去打扰他们了。”
“华京,当皇帝的责任重大,希望你能坚守本心,勤政为民。”
“不然,黑灵军也会对你出手。”
“任何对大清有害的人都是黑灵军的敌人,这也是我意志所在。”
陵容早就跟华京和元昭说过此事,临走前她又嘱咐着她们。
不管未来是什么样,只盼这俩孩子能平安终老。
温宜,淑和与静和也带着孩子进来,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
见此陵容笑了,她说:“不要怕,死不是我的终点,反而是起点。宝鹃,我的身后事便交给你了。”
陵容的陵墓早就在建设了,监督者便是宝鹃,其中更多的东西是壁画。
她将近代史刻画在了自己陵墓的墙壁之中,只盼能警示后人,不能自傲。
“是!”
宝鹃点点头,等陵墓的事情完结后,她就会去陪主子的。
太皇太后安氏陵容逝世,天地同悲,守灵三个月。
陵容去世十年后,元昭也要走了,她跟华京说:“不用建陵墓,将我葬在额娘身边。这样我又是有额娘护佑的孩子了。”
“额娘,您不要离开我。”
华京哭得伤心不已,她舍不得额娘。
只是,元昭的生机渐失,自此世间再无盛平女帝。
*
后世记录中盛平女帝元昭,永穆女帝华京皆不曾新建陵墓,自愿葬入元景太后安陵容的身边。自此陵墓被封禁,不可挖掘。
倒是前面的壁画依旧如新,引得考古学家来研究。
“老师,为什么不能挖掘呢?”
在课堂上有个女学生出声问道,陵墓就在那里,肯定有无数的文物。
为什么不挖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曾经他们是想挖掘的。”
“特别是皇室势微的时候,只是......那些去挖掘的人都离奇死亡。”
“听说啊!在陵墓之中有传说中的黑灵军守护。”
黑灵军在史书中也有记载,后来在皇室势微的时候,也曾出现过。
德宁女帝带着黑灵军撑起了皇室,再还了世间清明。
“这都是坊间传说。真实原因就是挖掘技术不到位,无法在不破坏壁画的情况下,进入陵墓之中。”
老师连忙辟谣,反正就是技术不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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