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眼中猩红,他自出生起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旁人提起她的时候几乎都是没有的。
他知道母亲的消息,多是从外祖家给他送来的先生口中。
后来外家抄家,流放去了沿海一带,先生在教了他几年之后也离开了。
后边能听到关于母亲的事儿越发少了。
她仿佛是这个家中的禁忌。
每次见到贾宝玉对着王夫人撒娇卖萌的时候,就算他已经大了,心中还是忍不住的羡慕。
早逝的母亲是他心中的痛。
每次夜深人静时,他都会想,若是母亲在,他如今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母亲疼,父亲就算不喜欢他,也有母亲护着他的。
毕竟小的时候,先生说过的,他的母亲是这世上顶顶好的女子。对他也是充满了期待。
顶顶好的女子啊,到了最后却要被贾家人这般侮辱。
这些人侮辱母亲,谋算她的嫁妆,冷落父亲,利用他,还想害了他的妻子和孩子。
何其可恨!
贾琏心中气极,踩着贾政的手越来越重,被他踹倒在地的颇为狼狈的贾政,本来还想再荣国府的奴才面前维持着自己这个主子为数不多的体面,但是在贾琏脚下越发重的力道下还是没忍住哀嚎出声。
这哀嚎声音让贾琏心中的气略微顺了一点。
他越叫,贾琏的使得力气就越大。
心中泛起诡异的爽快!
疼,原来你也是知道疼的。
只听咔嚓一声,贾政的手断了。
他的哀嚎声也打了起来。
贾琏似乎一无所觉,死死的盯着他。
低下身,抬手就扣住了他愈合不久的脖子。
声音阴狠,脸上全是不管不顾的恨意。
生母的嫁妆成了压倒贾琏的最后一根稻草。
压抑已久的痛苦和愤怒在这一刻奔涌而出。彻底压垮了他最后的理智。
生母早逝,父亲如今也没了。
他,贾琏如今是孤儿了。
无父无母的孤儿!
和其悲惨。
手上收紧。
“说,还有什么!你还拿了我母亲什么!”
“有没有将她的东西送给你的那些门客们!”
“在哪儿,都在那儿!”
贾政有多宠幸他的那些门客,荣国府中人尽皆知。
贾政敢把已逝长嫂的遗物送给自己的小妾讨好她。
未必就做不出将母亲的东西赏给自己的门客这样的事儿。
若是他真的敢这么做,贾政他杀不得,那些人却是不用活了。
大不了,大不了,他扔掉这手中的官职不要,也要将那些小人就地正法。
贾政的脸因为被失了理智的贾琏掐住脖子,不能呼吸而变得通红。对于贾琏的问题哪儿还能说的出话来。
他不说话,贾琏下手就越重。
又一次,贾政再次感受到了濒死的恐惧。
这会儿,场中的人都感觉到了贾琏情绪不对。
王熙凤看着贾政都快被贾琏掐死了,心中不愿,也只能向前走了一步。
他死了活该,可若是因为他的死给琏二哥添了麻烦,可就不划算了。
他们的日子还长着呢,如今看着往后也是一片光明。
为了这些人不值得。
王熙凤拉了贾琏。
“琏二哥,宝宝刚刚踢我肚子了。”
还没到五个月,怎么可能踢呢。
贾琏自然也是知道的,也知道王熙凤这么做的原因,闭了闭眼,总算收了手中力度,一把就将虚弱的贾政扔到了地上。
贾政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弓着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贾琏呸了一口。
“废物!”
从始至终,一向疼爱贾政的贾母,只在最开始的时候不自觉的往贾政的方向移一步,最后又生生的止了脚步,然后偏过头,没有再看她一眼。
坐在上边的林黛玉看了她一眼又一眼。
刚刚她就发现,从池塘边回来贾母的态度似乎就不太对了。
怎么,这是看着如今形势不对,又想弃了贾政么?
还是怕伤及自身?
可就算这样,又有什么用呢。
黛玉冷笑。
覆水难收的道理,她该懂的。
贾政趴在地上,咳嗽不止,低垂的眉让人看不清楚他眼中的疯狂。
贾琏扶着王熙凤回到她的座位时,又踢了地上的贾政一脚。
贾政的手瞬间收紧。
手指紧握,有些发白。
这都是你们逼我的,总有一日,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总有一日。
他们事成。
林家,贾琏,还有上面高高在上的那一位!
贾琏将王熙凤扶到座位上坐下,抚摸着手中的嫁妆单子。
眼中带了些温柔。
母亲。
你的东西我会全部拿回来的。
拍了拍王熙凤的手。
直起身。
“搜,陪我一起好好的搜,我母亲的遗物一件都不能丢!”
说完这句,对着林黛玉和林景晏拱了拱手。
“林妹妹,你们嫂子就先托付给你了。”
“景晏,你陪我一起可好。”
林黛玉和林景晏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点了点头。就各自去了。
贾政和王夫人,看着贾琏和林景晏带着的许多人,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不敢说什么。
王夫人只在心祈祷。
“娘娘,快来啊。”
林景晏和贾琏留了一些人保护王熙凤和林黛玉,带着其余人就出了荣禧堂的门。
没走两步,就看到了带着贾家族老过来的官兵们。
他们看着贾琏的眼神都知道闪躲害怕。
再没有了往日的那些清高自傲了。
一看就是被收拾的狠了。
贾琏路过他们,只冷哼一声。
“且进去吧,我一会儿过来与你们算账!”
那些人忍不住都抖了抖。
还要算账啊?
刚刚不是算过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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