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一夜,琅嬅确定自己腹中已经有种子了。
翌日一早,琅嬅随弘历先往养心殿向皇上行朝见礼,再前往永寿宫拜见弘历名义上的生母熹贵妃。
皇上并未多留他们,只交代几句让他们琴瑟和鸣,绵延子嗣的话就让他们告退了。
倒是在永寿宫,熹贵妃留他们用了早膳。
熹贵妃表现的很慈爱,与弘历母子和谐,宛若亲生母子。
“你们已是夫妻,便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额娘只盼着你们能相互扶持,相互体谅。”
“昨日累了一整日,今日还要早起拜见皇上与本宫,你们两个怕是都累了,用了早膳,本宫就不留你们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琅嬅端着孝顺儿媳的姿态,恭敬温顺,“额娘慈爱,儿臣必定铭记额娘的话,今日儿臣的确有些忙碌,乌拉那拉妹妹和高妹妹还需要见一见,儿臣的嫁妆也需要理一理,儿臣明日再来陪额娘说话。”
搞事情,她已经迫不及待。
熹贵妃温声拒绝了,“你初嫁进来,必定有许多事需要你亲自操持,就几日再来陪本宫和你灵犀妹妹说说话就好。”
既然她都如此为自己着想了,琅嬅当然是选择欣然接受。
“儿臣告退。”
目送他们离开,熹贵妃总觉得今日的琅嬅比起选秀那日,多了几分从容不迫,又仿佛有几分漫不经心的闲适。
偶尔看向弘历的眼神中,并未有多少女儿家对夫君的感情。
年少慕艾,少年夫妻,本该情意绵绵,可富察氏对弘历很是平淡。
她本以为有了被夺玉如意那一遭,富察氏会有些诚惶诚恐,却并不是。
难不成,富察琅嬅不在乎,不喜欢弘历?
熹贵妃不知如此是好还是不好。
回了重华宫,弘历只说有正事就回了书房,琅嬅无所谓,自己回了正院。
琅嬅回了正院,在素云的伺候下更衣。
“福晋,王公公带来几位宫女,说是内务府特意拨给咱们重华宫的宫女,福晋觉得顺眼的可留在正院,剩下由侧福晋和高格格各挑一个。”
说话的是琅嬅从富察府带来的另一名贴身侍女素玉。
素玉是马齐夫人特意调教的,会一些功夫,还懂医术。
琅嬅了然,她们估计就是大名鼎鼎的潜邸八心了吧。
“叫进来,我瞧瞧。”
一溜儿如花似玉的姑娘们排成两排,俯首帖耳,毕恭毕敬。
琅嬅指了其中两个最出众的,“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被指到的两个宫女急忙跪下磕头。
“奴婢惢心,参见福晋。”
“奴婢莲心,参见福晋。”
内务府特意培养的宫女,规矩自然是极好的。
琅嬅漫不经心道:“就她们吧。”
既然她们是八人中最优秀的,琅嬅自然要留下她们为自己所用。
她的主旨就是一切都要最好的。
素玉将剩下的几人带出去,回来时又带回一消息:“福晋,侧福晋和高格格求见。”
“倒是懂规矩,”琅嬅挑了挑眉,“请进来,上茶。”
惢心和莲心已经很有眼色地一人跟着素云为琅嬅更衣,一人随素玉出去,准备探听一下福晋的喜好,为日后能更好的伺候主子做准备。
琅嬅不准备和原主似的委曲求全。
她的人生格言就是刚。
刚赢了,活!
刚输了,死。
让她委曲求全半辈子等到弘历死了扶持儿子上位,成为太后才能肆意痛快活一场。
她还不如把自己栽回土里去。
“侧福晋眼底青黑,可是昨夜没睡好?难不成是等着王爷呢?”
高晞月看着明显不如意的青樱,眼里都是幸灾乐祸,只要青樱不高兴她就高兴。
青樱端着姿态,不愿意与高晞月计较,“高格格看错了。”
她觉得自己将高晞月对自己的挑衅一笑置之的模样很有正室风范,却不知高晞月只觉得青樱好欺负。
青樱身后的阿箬见高晞月又欺负自家主子,立刻跳出来为自己主子当嘴替。
一月的风光无限,王府第一人身边的大宫女,早就养大了阿箬的心,哪怕如今身处正院,阿箬依然底气足得很。
顶撞高晞月,她志得意满的很。
“高格格,我家主子与王爷青梅竹马,又是皇上亲封的侧福晋,地位与你天差地别,你不过是小小格格,以下犯上,是要受宫规处置。”
阿箬梗着脖子,傲气十足,那双眼睛直冲冲瞪着高晞月。
高晞月顿时火冒三丈,站起来指着阿箬,“你个贱婢!”
“放肆!”
听到福晋的声音,青樱和高晞月连忙行礼,“妾身参见福晋。”
阿箬更是被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琅嬅并未叫起,而是冷着声音,“本福晋昨日才进府,今日倒看了一场好戏,主不主,仆不仆,实在是荒唐放肆。”
“这里是皇宫内苑,你们是皇子妾室,不是市井泼妇,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高晞月觉得委屈,明明就是阿箬这个小贱人先冒犯她,她还从未被人那样说过。
青樱被琅嬅脱口而出不假思索的妾室二字戳中,她昨夜安慰了自己一夜,才从跪迎福晋的阴影中恢复过来,今日又跪在福晋脚下,而福晋高高在上,训斥她如同训斥寻常妾室。
青樱只觉得昨日的阴霾又重新把自己包裹,让她觉得心酸悲苦。
“那个贱婢去外面跪着。”
被点名的阿箬一哆嗦,满眼祈求的看向自家主子。
青樱偏过头去,不看她。
她有些埋怨阿箬,若不是阿箬沉不住气,她今日就不会在福晋面前失了体面,被福晋如此斥责。
知道主子不会救她,阿箬忍着委屈和恐惧往外面去。
“你们先起来敬茶。”
青樱和高晞月起身,开始正式敬茶。
才起来的青樱又一次跪在琅嬅脚下,她突然发现自己没办法从心理上俯视富察琅嬅了。
因为她从富察琅嬅的眼神中看不出惶恐和对她的忌惮。
她的眼神平淡,仿佛她就是寻常妾室,根本不值得被她放在心上一般。
难道富察琅嬅忘了那被夺走的玉如意了吗?
青樱不解。
喝了敬茶,琅嬅又赏赐给二人一人一套头面,三人方又坐定。
什么可以装零陵香的手镯,琅嬅嗤之以鼻。
琅嬅瞥了眼垂着脑袋装鹌鹑的阿箬,开口道:“本福晋昨日才进府,今日是咱们见得第二面,我们彼此不熟悉,两位妹妹不了解我,我这人最注重规矩,在我掌管的后院,决不允许发生以奴欺主的事情,更不允许以下犯上。”
“今日便算作咱们互相了解了,侧福晋,你身后这个丫头,打手板三十,今日便之事便算了,若是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本福晋决不轻饶。”
“妾身明白。”青樱咬着唇,只觉得富察琅嬅是特意针对自己。
琅嬅眉宇间透着一股威严之色,让人望而生畏,青樱下意识不敢不敬。
琅嬅又看向高晞月,高晞月连忙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福晋姐姐,晞月明白。”
“今日便先到这儿吧,本福晋不需要你们日日过来请安,只需要你们逢五的日子过来,一起说说话。”
青樱闻言起身告退,高晞月想到福晋刚才的话,不情愿地起身向青樱行礼,“侧福晋慢走。”
她行了礼,扭头对上琅嬅满意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做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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