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绿筠和陈婉茵进府后小心翼翼观察,发现重华宫最得宠的为侧福晋乌拉那拉氏,但福晋大权在握,即使在侧福晋在福晋面前也不敢炸刺。
侧福晋身边的大宫女每每对上她们,态度虽恭敬,但总是翻来覆去的说侧福晋与王爷青梅竹马之类的话。
尤其是她行为上恭敬,眼神却让她们不适,仿佛在鄙夷她们。
而侧福晋每每随口说几句阿箬就放过阿箬了,苏绿筠不傻,哪里猜不出这是她们主仆的小把戏,不过是为了打压她们而已。
更何况,重华宫里青樱的名声并不好,苏绿筠入宫后被自己房中的宫人提起过青樱不好名声的由来,克扣宫人的份例,纵容阿箬对高格格不敬。
她明白青樱此人不可深交,表面过得去就是了。
陈婉茵与苏绿筠住的近,她性子腼腆,与人为善,但不代表她喜欢受虐,青侧福晋表面宽容善良,但王爷来她房中就被阿箬借着由头截走,她就明白了,青侧福晋不喜欢她们有宠爱。
于是陈婉茵向苏绿筠靠拢,两人相互扶持。
苏绿筠想过投靠琅嬅,但琅嬅怀着孕,除了高晞月,她不喜欢有人靠近,苏绿筠只能遗憾放弃。
于是苏绿筠只能偶尔带着陈婉茵一起去高晞月房中说话,向高晞月表达自己对福晋的亲近。
她是真觉得福晋好,从她入重华宫,就发现重华宫规矩严明,除了青侧福晋身边的宫女,其他的宫人都极懂规矩,每月她的份例都足足的,即使陈婉茵不算得宠,也没有人敢奚落她,克扣份例的事情更是从未发生。
重华宫权利回到琅嬅手中后,又是肃然一清,很快回到正轨。
怀胎十月,琅嬅很快生下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位小阿哥,出生就有六斤六两,满月宴上皇上赐名永琏。
永琏三月时苏绿筠有孕,她不敢隐瞒,太医请平安脉确定她有孕一月后,她立马到正院报备。
琅嬅喜欢她的识相,给她指了一位嬷嬷过去,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苏绿筠怀孕,恰逢玉氏上供,同时而来的有一位贡女玉妍。
皇上大手一挥,玉妍便入了重华宫,因着琅嬅让伯父提前作梗,玉妍入重华宫时皇上并未让她认上驷院卿金三保为干亲,赐金姓。
玉妍就是玉妍,玉氏贡女,不是什么金玉妍。
“玉格格远道而来,可会说咱们大清的语言。”
琅嬅端坐高位,手里握着一把玉如意,漫不经心地把玩,玉妍跪着,姿容艳丽,眉眼温顺。
玉妍只觉得那道探究的目光正上下扫视她的一切,她感觉自己仿佛被剥光,没有任何隐藏地暴露在福晋面前。
“回福晋,妾身学过大清的语言。”她用汉语回话。
字正腔圆,可见是用了功夫。
琅嬅不语,目光又落在跪在玉妍只身后的贞淑身上,给素玉一个眼神。
素玉走过去,绕着贞淑转了两圈,又动了动鼻子,对着琅嬅点了点头,又回到琅嬅身边。
一连串的动作让玉妍和贞淑抑制不住的心慌,尤其是玉妍,她害怕福晋发现贞淑会医,再将贞淑遣送回玉氏,留她孤独一人在大清,举目无亲。
琅嬅手里的玉如意,触手生温,让她爱不释手,而底下跪了半天的玉妍从素玉动了开始就惶恐不安,如今福晋不说话,她更是满心慌乱,心头仿佛被巨石压着,额头沁出冷汗,身子忍不住颤抖。
一盏茶时间过去,玉妍终于不敢再赌,她明白福晋怕是发现贞淑医女的身份了,她没想到福晋如此敏锐,更没想到福晋半点没有将她玉氏贵女的身份放在眼里。
深深叩头,额头与冰凉的地面碰撞,她心里的大石终于压碎了所有侥幸,“妾身私自带医女入宫,请福晋责罚。”
她还没有见过王爷,还没有让王爷喜欢自己,生下带有玉氏血脉的孩子,完成世子的期望,就要折在第一关了吗?
琅嬅语气凉凉,“宫中规矩,不可私自带医女入宫,玉格格从李朝千里迢迢远道而来,却带了一名医女,可是要意图谋害我大清皇子,难不成李朝有不臣之心。”
“福晋”,玉妍心头一跳,整个人慌乱无措,“妾身知错,是妾身自己要带医女入宫,与玉氏无关,王爷与世子不知此事,一切罪责都由妾身一人承担。”
玉妍要磕头,却被早有准备的素玉一把捏住她的肩膀,让她不能动弹。
琅嬅轻笑一声,“玉格格这是做什么,本福晋不过一句玩笑话,别那么紧张,这么漂亮的一张小脸,要是磕破了头,可就不好看了。”
琅嬅语带笑意,仿佛闲话家常,玉妍却感觉害怕至极,她今日从进入正院起,福晋带给她的恐惧感太过,即使现在她对自己笑着说话,玉妍依然惊恐万分,不敢有一丝含糊。
她从前觉得自己是聪明人,在来大清的路上便与贞淑商量,日后到了大清,进入宝亲王后院后,先观察福晋。
若是碰上一位不聪明的主母,就可以按照计划表现依附投靠福晋,背后再借着福晋在后院排除异己,为自己谋求算计。
可现在,玉妍心中早就没有了这样的想法,她只盼着福晋能高抬贵手,不让玉氏背负对大清不臣的名声。
“素玉,扶玉格格起来。”
素玉握着玉妍的胳膊,将人直接拽了起来,因着方才一通心神震荡,玉妍如今浑身瘫软无力,被素玉扶起来后,差点就栽回去。
素玉只能搀着玉妍,不让她掉下去。
“赐坐。”
素玉几乎是半拖着玉妍坐下。
玉妍根本不敢坐实,她勉力虚坐在软凳上,随着琅嬅一声笑,她又跪了下去。
“玉格格这是对本福晋不满,还是对我房中的凳子不满。”
玉妍满心苦涩,今日必定是她十几年人生中最难熬的一日,“福晋恕罪,奴婢不敢对您不满,只是福晋为主奴婢为仆,福晋坐着奴婢哪里敢同坐,奴婢跪着回话就好。”
她将自己贬低到尘埃,卑微至极,甚至以奴婢自称,只求福晋看在她懂事的份上,放过玉氏。
琅嬅没想到玉妍如此懂事,就像打服了的野狗,再不敢对着主子呲牙,彻底没了骨头。
“玉格格倒是很懂事,你既然入了大清,进了本福晋管理的后院,就不要再守从前的规矩,坐着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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