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朕老了?”皇上满脸怒容。
李静言被吓得嘴巴紧闭,低着头不敢直视皇上。
皇上看他这副窝囊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声质问:“为何不回答朕的问题。”
被呵斥的李静言抖了抖,然后小心翼翼回答:“皇上正值壮年,是臣妾说错话。”
一副蠢笨的模样让皇上觉得自己和她计较简直是失了智,按了按额角,不再纠结之前的问题:“弘时的确该娶妻了。”
他在弘时这个年岁,都有了孩子。而弘时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实在是不像话。
皇上当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他瞥一眼李静言,立刻找到了问题的源头:“弘时是你儿子,你为何如今才想起弘时娶妻一事?”
作为皇宫最单纯的人,李静言的脑子当然存不住话,“皇后娘娘娘家侄女还未长成,臣妾便一直等着,可现在弘时都已经弱冠了,膝下空空,臣妾等不及了。”
李静言说完就一脸期待的看着皇上,“皇上,弘时的侧福晋?”
皇上淡淡道:“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等李静言离开,皇上神色瞬间冷下来,方才李静言完全不设防,将皇后的谋算全部说出来。
皇上想起齐妃愚蠢,将野心直接挂在脸上,每次伴驾更是口口声声弘时会为他分忧,完全将他的皇位看作是弘时的囊中之物。
面对这样的蠢人,皇上觉得生气简直是白费心神。
让他惊讶的是皇后。
自己那端庄的皇后,竟是如此野心勃勃。
他可不会认为皇后将自己侄女嫁给弘时是看重弘时。
突然看清皇后野心的皇上开始带着审视的目光回忆曾经皇后的种种行为。
“皇后头风还没好?”
一直在旁边装木头桩子的苏培盛立马开口:“听说皇后娘娘此次头风发作厉害,太医一日三回的往景仁宫去。”
“是吗?”
皇上翻找回忆,皇后的头风总能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发作。
这一回,又是为了什么?
信任崩塌,皇上开始审视皇后的行为,探究她的目的。
苏培盛作为跟了皇上多年的太监,最是了解皇上的心思,适时开口,“听闻那日晨安齐妃娘娘陪着皇后娘娘说话,等齐妃娘娘走后,皇后娘娘就宣了太医。”
皇上拨动着手中的佛珠,眼神幽深。
景仁宫,看着即使喝了她汤药睡下,口中依然不停喊疼的皇后,剪秋慌得六神无主,看着几位太医,忍不住发火,“你们到底有没有办法,难不成看着娘娘活生生疼死!”
几个太医对视一眼,章弥一脸苦色:“剪秋姑娘,能用的法子我们都想了,最好的止疼药喝下去,依然不见效,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剪秋望着床上面色憔悴的皇后,红了眼眶,低声怒骂,“一群废物。”
皇后头风发作厉害,太医一拨一拨的去景仁宫,药一碗一碗的喝下去,皇后病情始终不见好,宫中甚至流传,有宫人晚上路过景仁宫,听到有人撕心裂肺的喊。
流言传到长春宫,翠果将此事告知李静言。
李静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口头上关心皇后几句。
她那日深夜出去就是为了给皇后下药。
那药没有别的作用,就是会加剧头痛,疼起来生不如死,而且旁的止痛药根本不管用。
李静言想看看,皇后的意志力有没有那么强悍。
更想看看,活人能不能被活生生疼死。
听说皇后病的不轻,华妃眼珠子一转就安排嫔妃去侍疾。为了防止皇后拒绝,华妃先将此事告知了皇上,给自己揽了一个贤惠又懂规矩的好名声。
皇后几乎整日昏着,华妃带着人来,美其名曰给皇后侍疾,剪秋不想让她们进去,毕竟皇后娘娘如今的模样不算好。
可惜华妃口口声声自己奉旨前来侍疾,剪秋根本拦不住。
华妃迈着胜利的步伐走进去,看清皇后面容的一瞬间,直接惊呼出声。
李静言随人群走进去,听到华妃的呼声,装作好奇快走几步,等看清皇后的瞬间,直接喊出声,“皇后娘娘怎么老了这么多。”
连日的剧痛折磨的皇后面容憔悴,一张脸没有半点血色,乌黑的秀发中更加夹着不少白发,嘴上鲜血淋漓,明显是被咬破的。
虽然早知道皇后的状况不太好,可是看清她模样的瞬间,李静言还是很震惊。
曾经是没有被岁月打败的美人,如今没有精致妆容修饰,再被病痛折磨,皇后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华妃又细细打量了皇后几眼,眼里都是幸灾乐祸,皇后这老妇真变成老妇人了。
其他人同样震惊不已,曾经雍容华贵的皇后被病痛折磨的老态尽显,短短几日,人瘦了许多,病骨支离的模样让人心惊。
李静言问剪秋,“皇后娘娘到底怎么了?不是说头风发作吗?怎么会如此严重?太医怎么说?”
事已至此,剪秋知道再隐瞒不下去。
“皇后娘娘是头风发作,只是此次发作异常疼痛。”
李静言继续维持着人设关心皇后,“那太医们怎么说?难不成没有止痛的法子?”
剪秋不说话了。
李静言仿佛看不懂脸色一般,一脸急切地催促:“你说话啊!”
华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蠢货。”
李静言又问了剪秋,剪秋摇摇头,“太医正在想办法。”
一群人来侍疾,但皇后暂时睡着,华妃看见皇后凄惨的模样便心满意足离开了。
李静言倒是又等了等,询问了几句皇后的状况,让人看了便知道她是真心担心皇后。
晚膳时分,李静言借口弘时要回长春宫吃饭,便走了。
只留下奉华妃之命继续照顾皇后的敬嫔与沈眉庄,等着皇后醒了,侍奉汤药。
皇后的病惊动了太后,一向深居简出的太后听闻皇后病的严重,亲自前往景仁宫探望。
太后到时,皇后醒着,正疼的在床上不停翻滚,太后被吓了一跳,“怎么就这么严重。”
能让宜修如此不顾仪态,怕是疼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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