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从她宫里搜罗出来的朱砂,面色铁青,“是谁在宫里行此恶事?”
高晞月知道自己中毒,又知晓白蕊姬因朱砂中毒落胎后,便如惊弓之鸟一般,特意前往养心殿,求皇上为她指派一位太医。
一日三餐,吃的用的,高晞月都要让太医检查过后才敢用。
金玉妍惊叹后宫竟有人与她有同样想法,并付诸行动。
如懿胆战心惊,叫来江与彬,问能不能提前释放自己腹中孩子是女儿的讯号混淆视线,被江与彬以月份过小婉拒。
苏绿筠胆小怕事,知道宫里有人会害自己,就整日窝在钟粹宫,除日常请安和前往缬芳殿探望自己的长子三阿哥外,轻易不外出。
海兰并不在乎孩子好与不好,她更担心的是如懿,即使怀着孩子,依然整日前往延禧宫,陪伴如懿,替如懿腹中的孩子做衣服鞋子。
皇上命王钦调查谋害皇嗣之人,宫中怀孕嫔妃共七人,七人皆中毒,调查的方向自然而然移到未怀孕嫔妃的身上。
宫里没有怀孕只有婉答应和仪贵人,王钦调查的重点自然落在她二人头上。
可调查来调查去,二人实在清白。
调查一时之间陷入僵局,王钦硬着头皮禀报皇上,皇上大发雷霆,赏王钦二十板子,再让他继续追踪此事。
齐汝忙的焦头烂额,整日穿梭于各个宫殿中,替朱砂中毒的各位娘娘小主解毒。
一段时间下来,腿都溜细了。
他不敢抱怨,每日兢兢业业。
一连几日,后宫上方都飘荡着药味。
好在经过齐汝兢兢业业的救治,皇后等人体内的朱砂之毒慢慢被拔除,身上的症候也都消失了。
等事情告一段落,齐汝抹抹头上的汗,感叹宫里的差事不好做啊!
因为朱砂的前车之鉴,后宫众人在孕期都很小心,吃食上更是小心谨慎。
白蕊姬再出现前人前是一个月后,衣裳素净,面容憔悴,眉宇间都是死寂,仿佛要皈依佛门。
众人见她如此模样,不禁唏嘘,毕竟当初白蕊姬出现在第一次出现在后宫时那副得意洋洋,舌战金玉妍的张扬模样可是深入人心,如今竟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凄凉模样。
婉答应见状心中酸涩,忍不住劝慰白蕊姬几句,“玫答应,人得朝前看,你还年轻,会有孩子的。”
其他人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都附和婉答应,一起安慰劝解白蕊姬。
“多谢!”
白蕊姬现在的人设是失去孩子的绝望母亲,眉眼间有淡淡的忧伤,面对众人的安慰,不展笑颜。
深居浅出几个月,皇后等人的肚子缓缓变大,皇帝整日想着自己要有六个孩子降世,就忍不住高兴。
时间进入九月,天气寒凉,高晞月第一个发动了。
恰逢皇上正在前朝议政,皇后等又即将临盆,难以出现,皇上便让白蕊姬几人前往咸福宫,守着高晞月生产。
“京圈佛女”白蕊姬手握一串佛珠,慢悠悠拨弄,嘴里念念有词。
她前几日特意背的佛经,现在正好用到。
产房里不断传出女子压抑痛苦的呻吟声,从未生产过的仪贵人听的心惊肉跳,想往旁边靠靠寻个依靠,顿了顿,避开右边正念经的白蕊姬,转向左边的婉答应。
“贵妃娘娘叫的可真惨,会不会出事啊,我听了都觉得疼,贵妃娘娘该有多疼。”
婉答应最是温柔善良,说话细声细气,看着仪贵人略显苍白的脸,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仪贵人放心,贵妃娘娘是第一次生产,自是会疼一些,齐汝就在外面候着,他是宫里医术最好的御医,有她保驾护航,定能母子平安。”
她曾陪着纯嫔生产,那时纯嫔叫的一样凄惨,依然安然无恙生下三阿哥。
房间内又传出一声惨叫,仪贵人被吓得一哆嗦,手脚冰凉,“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啊?”
婉答应蹙了蹙眉,同样面露担忧,“好像贵妃娘娘叫的过于凄惨了!”
白蕊姬拨弄佛珠的手一顿,然后继续若无其事的念经。
她不信佛,不信道,只信自己。
天地间,唯有自己能为自己做主。
仪贵人和婉答应两人探着脑袋往产房瞧,两人都是只见过她人生产,自己一窍不通的人,现在听见高晞月惨绝人寰的叫声,身子一颤一颤,手脚发软,只能互相搀扶才能站稳。
产房内,一群稳婆严阵以待,“贵妃娘娘难产了!”
茉心一张小脸煞白,看着不停喊痛的主子,急得眼泪都下来了,看着慌乱无措的稳婆,扯着嗓子质问:“现在该怎么办?”
稳婆几人对视一眼,“如今只能决定保大还是保小!”
茉心急了,“不能两个都保吗?”
稳婆摇头。
疼的灵魂出窍的高晞月临近神志不清,长时间的喊叫让她嗓子嘶哑难听,听见稳婆的话,她半撑着脑袋,艰难扯着嗓子,“保小!一定要保住本宫腹中的孩子!”
茉心红着眼睛看向高晞月。
稳婆们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继续接生。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白蕊姬三人起初还能听到高晞月的叫声,渐渐的声音弱下去,直到微不可闻。
“啊!!!”
尖叫声打破众人的焦急,仪贵人猛地站起来,脸上都是慌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无人应答。
一声突兀的惨叫后,产房内恐慌在蔓延,一群人看着领头稳婆怀中的孩子,个个脸上都是看着恐怖存在的害怕神情。
“发生何事了?”
仪贵人还在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门外走来走去,大声质问发生何事。
产房内再无声音传出。
仪贵人彻底慌了神,心中恐惧加好奇。
白蕊姬收起佛珠,站起来,直接往产房进。
仪贵人和婉答应对视一眼,选择跟上。
三人入内,眼前的场景便是一群人围在床边,个个的目光都落在站在床边那名稳婆怀中的襁褓上,个个神色惊恐。
“你们在干什么?贵妃娘娘生了?是男孩是女孩?”
白蕊姬冷着声音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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